新巴比倫歷十八年三月。新巴比倫城。
“達蒙,你醒了,沒事吧?”林梵醒過來,靈魂意念重新匯聚,形成魂火。
魂火搖搖欲滅,林梵立刻就發現,彷彿整個位面有冥冥中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排斥自己這個外來者。小千世界真是古怪,能量傾向明顯,具有排他性。
“沒事,只是絆了一下!”林梵定了定神說道。沒人知道,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達蒙的靈魂已經被壓制到了靈魂空間的最底層,現在林梵已經控制了這個年輕的身體。
“那好,我們繼續巡邏吧!”支隊長說道。
林梵連忙跟上隊伍,這一隊巡城兵有十二人,是第三十小隊。整個巴比倫城一共有三百個小隊。
林梵巡城,看着整個巴比倫的街道,十分整潔,平民、奴隸來來往往,偶爾還可以看到騎着馬還有坐着馬車的貴族。平民穿着白色的袍子,奴隸則只能穿灰色的袍子,而貴族則可以穿着華麗的白袍,上面繡着銀線金線的圖案,腰間還可以束一條精美的黃金腰帶。
林梵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藏於達蒙靈魂中的記憶一波波如同潮水一樣涌來,被林梵整理吸收,無用的忽略過去,有用的吸收起來。
很快的,林梵對達蒙的世界觀就基本瞭解了,對於這個位面兩河流域有了大概的瞭解。
多年以前,亞述人派迦勒底人領袖那波帕拉沙爾率軍駐守巴比倫,他到巴比倫後,卻發動反對亞述統治的起義,建立新巴比倫王國,並與伊朗高原的米堤亞王國聯合,共同對抗亞述。
經過十年戰亂,亞述帝國滅亡,遺產被新巴比倫王國及米底王國瓜分,其中新巴比倫王國分取了亞述帝國的西半壁河山,重建新巴比倫王國。
“達蒙,機靈點!”支隊長轉頭對有些失神的達蒙說道。
“哦,知道了!”
不是林梵不機靈,而是被巴比倫城的的繁華看花了眼。“巴比倫城是世界上歲繁華的城市啊……”
林梵腳踏巴比倫城的主幹道,主幹道十分整潔,纖塵不染,是有白色和玫瑰色的石板鋪成。
玫瑰色石板鋪在大道中央,這是貴族和國王的御道。平民、奴隸禁止行走。
“你們這些賤民,還有奴隸們,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不要在玫瑰御道上走……”支隊長揮着黑色的鞭子將一個頑皮的貧民小孩抽了一鞭,打得那小孩翻滾在地,手背鮮紅。
巡城兵毫不客氣地將這個不長眼的小孩一腳御道上踢開,然後揚長而去。一路上,貧民和奴隸彷彿遇到凶神惡煞一般,紛紛躲開,看來巡城兵也不是好惹的啊。
“達蒙,達蒙……”林梵循聲看去,只見北門之下,一個十五六歲的美麗少女正捧着食盒巧笑迎人。
這個少女叫艾米麗,亞麻色的披肩柔發,碧色的瞳孔,這是純正的迦勒底人,是閃米特人最純正的一支。
小姑娘膚色乳白細緻,身體還沒有完全長開,有些青澀之美,可以想象,再過幾年,小姑娘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美女了。
艾米麗正是自己這個身體達蒙的戀人,兩人從小青梅竹馬,生活在巴比倫城北城平民區第一大街。
“哈哈,達蒙,你真是好運得讓我們嫉妒啊,看啊,美麗又可愛的艾米麗又偷偷給你送吃的來了!嘿嘿,我們這些人到現在還餓着呢……”支隊長笑道。
“就是,就是!艾米麗姑娘太好了,達蒙,艾米麗家還有沒有姐妹?有的話就給我做情人吧?”
林梵應付兩句,小跑到艾米麗這個善良的小姑娘面前,“艾米麗,你怎麼來了?”
“達蒙,我沒有打擾你巡邏吧?”
“沒有,當然沒有,你看看,現在已經快到正午休息時間了,下午我輪值完畢後就去找你玩!”
“好!我今天是來給你送點心來的!來,你吃吧!”
艾米麗甜甜笑道,打開木製的食盒,林梵一看,是這裡的小吃“小麥餈”,這是用小麥粉蒸的,淋上了香甜的蜂蜜,十分可口。
林梵連忙吃上一口,十分香甜柔軟。
兩人就這樣坐在北門下聊天,林梵很健談,不時說一些無聊好笑的笑話,惹得艾米麗咯咯直笑。
巴比倫城北門十分宏偉,又叫伊絲達爾門,巴比倫城有八個城門,就屬北門最是美輪美奐,它的表面用青色琉璃磚裝飾,磚上有許多公牛和神話中的怪物等浮雕。
林梵吃完“小麥餈”,看着城門上那些美輪美奐的浮雕,有的是半人馬,有的是獨角獸,有的是雙頭黃金龍,有的是鷹身的女妖……
“達蒙,我今天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林梵看着艾米麗光潔的額頭和臉蛋說道。
艾米麗小手有些緊張和興奮地拽着自己的潔白衣袍,臉色紅潤,小聲說道:“我爸爸說了,明天一早,我就可以去埃特梅蘭基塔廟當專職祈並者,爸爸說了,只要一年,一定能夠轉爲下等祭師……”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你爸爸一定是把家裡的積蓄都用來捐獻給神廟了吧?”
艾米麗點點頭。
“嗯,這樣也不錯,別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神廟裡面鑽呢,侍奉神是世界上最神聖偉大、最有前途的工作,既然大叔有辦法,那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將來只怕比我有出息呢?說不定還能晉升爲貴族呢……”
“嗯,我一定要成爲中等祭師,這樣爸爸和媽媽就有好日子過了……”艾米麗攥緊小拳頭笑道。
林梵點點頭。在巴比倫城,主神廟是埃薩吉納大廟,艾米麗將要去的埃特梅蘭基塔廟是大廟的所屬機構。兩個廟是連在一起的,這其中的關係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宮殿,有正殿和偏殿,大廟是主,塔廟是副,其實供奉的都是同一個神。
婚姻主持、洗禮、早朝、佈施這樣的小事一般只能在塔廟進行,而國家大典、祭祀、貴族冊封、國王登基等等大事就可以在大廟進行。
神廟供奉的是瑪克篤克神,這是暴風之神,祭祀他能夠保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整個美索不達米亞還有兩河流域的人們,信奉的諸神之中,這位瑪克篤克神就佔着很重要的位置。
巡城任務結束後已經是傍晚,林梵回到家裡。
林梵的家其實就是一見二十幾平米的屋子,被分隔成兩個小屋,有狹長的前院和後院,平民區都是這種聯排的簡陋的屋子,比奴隸住的好不了多少。跟那些大貴族的大莊園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
今天巡城時間十個小時,在城北區每一條街道小巷巡邏來巡邏去,還真是很累人。不過在小商小販身上收到不少的孝敬,今天,就一共收到12個索比,12個索比,可以買上十斤的小麥粉,自己可以維持十日的消耗了。
“母親,我回來了!”林梵還沒有進家門,就聞到了後院廚房傳出了甜麥粉和烤肉的香味。
“達蒙,你回來了!來吃飯了……”達蒙的母親看上去是個三十六七歲的婦人,還有三分姿色,達蒙母端着飯菜出來,一臉高興。
母女兩人相依爲命,還好,達蒙有了個巡城的工作,怎麼說也是國王的士兵,待遇雖然低些,但是加上一些小好處,一家人也不用挨餓受凍了。
達蒙母爲自己這個有出息的兒子高興啊。達蒙將今天收到的12索比分出十索比,交給母親。
達蒙母高興得合不攏嘴,還兩個索比給兒子,說道:“這兩個索比你拿着,爲艾米麗買個髮夾什麼的!這些天,人家沒少給你帶吃的吧?你怎麼就不知道給人家買些東西呢?”
達蒙笑笑,沒有說話。
“對了,那兩個剛買回來的奴隸還安分吧?”林梵說道。
“安分,安分,他們不敢不安分,不安分的奴隸被抓住可是被絞死的!這幾天就到了耕期,我們還有一小塊田地,只要三天就能種好,倒時候再把這兩個奴隸賣掉,不能養着他們吃白食,哎,現在的賦稅又漲了……”
“收多少?”林梵微微一愣,在記憶中,原來的賦稅已經高得離譜了。
“一般地租是收成1/2,果園菜園2/3。這麼高的賦稅,一年下來沒剩餘了,這國王和神廟還讓不讓人活了?哎……”
達蒙知道,這麼高的賦稅遲早會成爲一個國家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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