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這個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奔馬的聲音,似乎有一隊人馬從咸陽的方向而來。那掌櫃的聽到奔馬的聲音,擡起了頭,面上閃現出憤慨,屈辱,擔心的神情。那夥計也變得驚恐不安,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着掌櫃的。
那些馬匹停在了酒館的外邊,然後馬背上的人下馬走了進來,大概有十來人的樣子。爲首的是一個黑臉漢子,身材魁梧,長相十分兇惡。他一走進酒館就對掌櫃的說:“黃掌櫃,今天是來迎我的壓寨夫人的。快喊你女兒出來。以後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守着這個小酒館爲生了。”
“鐵頭,你不用喊了,我已經把女兒送到了咸陽城我親戚家裡。我女兒是斷不會嫁給你這個土匪的。”那掌櫃的似乎十分硬氣。
“去後面看看。”那鐵頭對跟在他身後的人吩咐。
那些人迅速衝進了後院。沒有過幾分鐘就又跑了出來,“老大,人果然不在。”
“好,那綁了這黃銘,讓他們用他女兒來換。三天內,如果你女兒不來換你,你就等着死吧。”那鐵頭轉過身對黃掌櫃的說。
說着,跟在鐵頭背後的人,衝了兩個人過來,抓住那掌櫃的胳膊,就把他從櫃檯後面提了出來。
“掌櫃的……”那夥計站在旁邊,看着他們抓了掌櫃的,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是好。
“小小,別把他們抓了我的消息告訴阿靜。”那掌櫃的吩咐到。
“可他們抓了你,這如何是好啊,掌櫃的。”那夥計哭喪着臉。
“隨便抓人,真當你們是官府麼?”袁致遠開口說到。說完他就後悔了,自己現在受傷在身,半點真氣也提不上來,怎麼能有力氣對付這十多個凶神惡煞的土匪呢。
雖然可以使用《冥靈煉神訣》,但是中招者即死,自己也沒有力氣毀屍滅跡,這樣不就給人留下追查自己下落的線索了麼?平常的人自己自然不怕,但是要是驚動了修羅場的人,又跑出個誰誰誰的師兄還是師弟的,自己就完了。
更何況那《冥靈煉神訣》一次只能對付一個人,這裡這麼多土匪,自己怎麼可能不被他們反抗的殺死所有人呢?
那一羣土匪似乎被袁致遠說話驚訝到了,才發現這裡還有別人,然後都看向袁致遠。那鐵頭走了過來,看了看袁致遠稚嫩的臉龐,看了看袁致遠身上做工良好,材質上乘的衣服,“把他一起抓了,讓他家人來贖。沒有想到出來接媳婦還碰上個公子哥,能做上一票。”
那些土匪中,又衝出來兩個人,架起了袁致遠的胳膊。袁致遠全身疼痛,沒有一點力氣,就這樣被他們架了起來。
那些人看到門外有輛馬車,就把袁致遠和那掌櫃的塞進了馬車。然後騎着馬,趕着馬車,鬨然離去。那黃三在旁邊,一聲也不敢吭,看着那些土匪把他的馬車趕走,只能暗暗感嘆自己倒黴。
那夥計還年幼,看到掌櫃的被土匪綁走,在店前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就到後院牽了一頭毛驢,向咸陽城奔去。
卻說那掌櫃的和袁致遠一起被土匪塞進了馬車,那掌櫃的嘆了口氣,說:“多謝小哥仗義。可這些人是土匪啊。”說完這句話,那掌櫃的竟然有些凝噎,“老夫這條命是拼着不要了,但請小哥別再不顧身家性命了。”
袁致遠對那掌櫃的點了點頭,似乎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掌櫃的看袁致遠這樣子,只能又嘆了口氣。
馬車行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就停了下來。袁致遠和掌櫃的被人從馬車裡拉了出來。這裡似乎是一座寨子,住着百多號人。
“把他們關進柴房,先餓他們三天。”那鐵頭吩咐着。頓時上來四個人,架着掌櫃的和袁致遠進入了一間破舊的房子。然後走出去,從外邊插了門閂。
袁致遠尋思着,該怎樣才能不殺人然後從這些土匪的手裡逃出去。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麼好方法。難道只有使用《冥靈煉神訣》麼?要是使用《冥靈煉神訣》就只有把這些人全殺死了,再毀屍滅跡。
可這個掌櫃的會看到一切,該拿他怎麼辦呢?總不能連這個掌櫃的也殺了。自己現在身受重傷,萬萬不能讓人發現自己的蹤跡。不然出點什麼事,都是自己應付不了的。就比如剛纔,連兩個土匪都對付不了。
袁致遠想了半天,還是頭大,沒有一點辦法。算了,到了晚上再說把,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那掌櫃的閒着無事,又自覺必死,沒有了什麼顧及,就和袁致遠拉起了家常,
原來那掌櫃的有一個女兒,年方十六,生得很是不錯,一直在酒館裡幫着掌櫃的經營。那土匪頭子鐵頭曾經來酒館喝酒,看上了掌櫃的的女兒。本來當時就要強娶了去。那黃靜很是聰明,說必須名媒正娶,她才心甘情願。於是,那土匪頭子,就真定下了日子,說到時候來迎親。
等那土匪走了,掌櫃的就把黃靜送到了咸陽城的親戚家。然後就有了今天這一出。
“小老兒就是死也不會讓女兒嫁進土匪窩的。只要阿靜在咸陽城一切都好就好了。”那掌櫃的態度看起來非常強硬。
“小哥是哪裡人士?怎麼會孤身一人行走呢?”
“我是翹家跑了出來,想到處遊玩一翻。沒有想到會碰到土匪。”
那掌櫃的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想來小哥家世應該不錯,就別反抗那些土匪了。寫封家書,讓家人拿銀子來贖你好了。畢竟損失些銀兩也沒有什麼了,總比丟了性命強些。若是那些土匪肯要銀兩不要我女兒,小老兒也不會這麼輕易赴死。”
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顛簸,袁致遠身上的內傷似乎又發作的更厲害了。他拿出天孕丹,又服用了兩顆。那天孕丹下腹後,他覺得身體一陣溫熱,又吐出幾口烏黑的血,似乎傷真的輕了不少。
“原來小哥身上還有傷呢?那就更耽擱不成了,明天小哥就寫家書把。讓你家人來接你,回去看大夫。再拖下去,要拖出更大的毛病了怎麼辦呢?”那掌櫃的好心勸解到。
袁致遠苦着臉,搖了搖頭。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自己這樣的傷,普通大夫是看不了的。甚至乾坤山的那些神道,對自己的傷有沒有幫助也不知道。
那掌櫃的看袁致遠這樣倔強,又嘆了口氣,“小哥是和家裡人慪氣呢?你年齡還小,不能體會父母的心。想來小哥離家出走,你家人定然是非常着急的,也許早就開始到處尋你了。”
正當這個時候,寨子裡傳來一陣喧囂聲,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情。袁致遠起身,從門縫裡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