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道入門的海雲,單寒衣毫不猶豫裝上了槍尖,由此可見單寒衣對於如今的海雲是何等的忌憚。
裝上槍尖之後,單寒衣的氣息再度攀升。
面對氣勢如虹的單寒衣,海雲眼中毫無懼怕,有的,只有一種無窮的戰意。
他要用勝利,洗刷之前的屈辱,爲死士乙和雷三娘報仇!
雙手宛如鷹爪一般彎曲,龍炎攀附而上,海雲如同一隻猛虎般撲了上去。
單寒衣迎了上去,手中長槍連點,罩向海雲全身。
海雲臉色淡然徒手對敵單寒衣,被天道力量和龍炎籠罩的手掌,即便是抓握槍尖,也沒有絲毫問題。
單寒衣手腕一抖,槍尖之上,凝結出一滴小小的水珠,水珠瞬間炸裂,化爲一朵細小青蓮,徐徐旋轉。
感受到青蓮之上的毀滅氣息,海雲身形如游魚一般,欺近單寒衣,手掌成刀,直取單寒衣心臟。
我敢硬接你一槍,你敢硬挨我一刀嗎?
身體素質比海雲低了一籌的單寒衣毫不猶豫便是放棄了這一攻擊,轉而身子一側,手掌一撫,槍尾震鳴如龍吟,向着海雲砸去。
海雲伸手去抓長槍,只要抓住了長槍,只會槍術的單寒衣便會戰力大減。
之前之所以歸還黑棍,是因爲海雲想要同最巔峰的單寒衣打上一場,讓心境徹底圓滿,現在海雲可不會有絲毫留手。
單寒衣豈會不知海雲意圖?他手掌也是抓住長槍,槍道力量一震,整個長槍跳動起來,海雲手掌一麻,不由得鬆開了手。
單寒衣調轉槍頭便是一槍扎來。
海雲沒有修煉身法,速度不快,這般短的距離避之不及,硬生生捱了這一槍。
天道力量將槍道力量抵消去大半,剩餘的力量沒有扎破海雲的身體。
“強化後的身體又如何,我看你能撐住幾轉!”單寒衣見狀泛起一股冷笑,槍尖宛如陀螺一般旋轉起來,帶着凜冽的罡氣,想要鑽入海雲的體內。
海雲屈指一彈,一枚壓縮後的龍炎圓球,向着單寒衣砸去。
單寒衣眼瞳一縮,立即抽槍便走,微微側身躲開了那道呼嘯而來的龍炎圓球。
龍炎圓球落在身後,炸出一團焚天大火,海雲心念一動,火焰瞬間熄滅。
“沒想到你將這火焰也是領悟到了這般層次,我倒是小覷你了。不過,就憑這些,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單寒衣詫異道。
“這樣的底牌,我還有不少,能不能接下,就看你的本事了。”海雲回道。
距離拉開,二者便不再貼身而戰,而是施展出本身最強的攻擊。
單寒衣槍身之上罡氣繚繞,每一次出手,便會在地上留下一個大坑,無數樹木被槍罡懶腰折斷,泥土翻起,岩石崩碎。
海雲左手寒霧右手火焰,二者配合相得益彰,龍炎的殺傷力不言而喻,便是冰皇靈氣,在天道力量的輔助之下,也能對單寒衣造成不小的殺傷。
二者且戰且走,一路上禍害了不少草木,一些靈獸被戰鬥吸引想來湊個熱鬧,卻被無情的罡氣撕扯成碎片,或是被火焰燒成飛灰。
這下子靈獸們都跑開了,能在殘酷的森林中生存下來,智商可不會低到哪兒去,不至於跑來白白送死。
交手幾百次,二者不知不覺來到了瀑布之上。
海雲掌心凝聚成兩道火焰晶層,先後兩掌,向着單寒衣劈頭蓋臉砸去。
單寒衣一式橫掃千軍,一道長達十丈的青色罡氣橫劈而來,直接撞碎了兩道火焰晶層,餘威不減,向着海雲劈來。
海雲急忙一躍,躲開青色罡氣,青色罡氣斬擊在瀑布之上,瀑布頓時斷流,一股槍道力量蔓延在四周,竟是硬生生阻斷了瀑布繼續的流淌。
落地之後,海雲微微喘息,盯着單寒衣,單寒衣也站在原地,沒有動手。
雖然二者一個是靈罡階,一個是天道入門,體內靈氣卻始終有限,無法支撐長時間的戰鬥,始終得休息一下。
海雲服下一枚回氣丹,心思極速轉動。
這般打下去,二人很難分出勝負,要想擊敗單寒衣,唯有智取。近身之後,一招定輸贏纔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這種辦法,只可能是以傷換命,可是單寒衣很聰明,他不可能將自身弱點暴露出來。
一旦海雲發動可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害的攻擊,他肯定會躲開。
唯一的辦法,便是設法讓單寒衣相信自己已經油盡燈枯,即便攻擊他的弱點,也無法殺死他。
海雲長長吐出一口氣,和高手過招,鬥智纔是關鍵。
“休息夠了,動手吧。”單寒衣向着海雲勾了勾手指,擺出起手勢。
“再等一下吧,我們都將身體調整到巔峰再打,豈不更好?”海雲笑道。
單寒衣見狀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這傢伙爲何要拖延時間?
海雲伸手去擦那嘴角的血液,悄悄又將一枚回氣丹塞入嘴裡,雖然吃藥的動作掩飾地很好,但是喉結吞嚥的動作,卻暴露了他剛服下一枚丹藥。
一直察言觀色的單寒衣猛然哈哈大笑。
“難怪你不敢再打,原來是靈氣耗盡了,你一個升玄階八品,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受死吧!”
大喝一聲,單寒衣露出狂喜之色,手拿長槍,便是向着海雲胸口扎來。
海雲做出一副驚駭表情,努力想要側開身子,卻依舊被長槍扎中胸口。
長槍沒有到海雲的心臟,卻依然將海雲貫穿,留下重傷。
海雲咬牙拍出一掌,卻已經是山窮水盡的地步。
無視那軟綿綿的一掌,單寒衣猖狂大笑道“小子,讓你一掌又何妨,我早便是說過,你始終不是我的對……”
話音未落,單寒衣宛如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般,笑聲戛然而止,那撫上胸膛的一掌,帶來一股徹骨的寒意。
這股寒意,瞬間將他全身的筋脈以及肌肉冰封起來,讓靈氣流轉如同龜速一般。
若是隻是這般便也罷了,單寒衣不出十秒,便可以用靈氣將這極寒化去。但是令他恐懼的是,胸膛之處,一股熾熱的力量,蔓延開來。
這股炙熱的力量瞬間爬遍全身。
極寒之後極熱,石頭況且要開裂,何況是人呢?
單寒衣渾身上下的筋脈立即扭曲起來,隨後斷裂。海雲一記震手貼了上去,一股渾然大力,將單寒衣胸口炸地模糊一片。
躺倒在地上,單寒衣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