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的勝負並不一定要看速度。”丘犍也毫不示弱地道。
軒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以爲很好笑嗎?”丘犍並沒有軒轅那麼輕鬆,淡漠而沉穩地道。
“也許並不好笑,但你這樣一問就有些好笑了。”軒轅高深莫測地道。
“爲什麼?”丘犍也被軒轅這些模棱兩可的話說得摸不着頭腦。
“你自問力道可以勝我?”軒轅不答反問。
丘犍眉頭微皺,他的確沒有把握在力道上勝過軒轅,只自兩次硬接便可以試出軒轅的功力並不比自己弱,所以他沒有回答。
丘犍未答便已算是有了答案。
“那你輸定了,你無法勝我的速度,無法勝我的力量,更無法勝我的定力。因此,比拳腳你惟有敗北一途。”軒轅肯定地道。
“你太自視甚高了吧,你怎知我定力無法勝你?”丘犍不置可否,也不屑地道。
“這便是我笑的原因,當一個人很輕易地爲他對手的表情所惑之時,就說明這個人的定力比他的對手絕對差一個級別。高手相爭,無視外相,自顧清明,獨守靈臺,萬相皆爲虛幻,受惑者自惑,自惑者心不純。由此可見,你的定力並不好!”軒轅淡然而自信地道。
丘犍心頭禁不住駭然,臉色變了變,而便在此時,軒轅出手了。
丘犍心神再亂,他幾乎已經料到了結果,但他仍然出掌了,這也許只是一種無謂的掙扎,可他必須出手。
“啪……”丘犍的掌勢纔出一半,軒轅的身形已轉到他的身後,丘犍根本就來不及回身反擊,軒轅的手掌已經拍在了他的命門穴上。
軒轅一擊即退,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又回到丘犍的身前,竟像是故意撞到丘犍的掌上。
“轟……”丘犍身子猛退四步,軒轅也倒彈而出,落地之時,急邁一小步,這纔是他們兩人面對面的第一次硬碰硬地交手。
丘犍的臉色難看之極,他並沒有受傷,因爲軒轅印在他背後的一掌根本就沒有用力。他自然明白這是軒轅故意給他留些面子。
“在力道之上,你猶要勝我一籌,如果這樣比下去,只怕會是兩敗俱傷,誰也勝不了誰,不若首領好人做到底,既然已經救了我們,乾脆成全我們,將我的同伴還給我好了。這樣我們會一輩子感激首領和青丘人的!”軒轅淡然道。
丘犍心中豈會不明白,軒轅是給他一個臺階下。其實他已經輸了,絕對輸了。在力道上,軒轅絕對比他更勝一籌,剛纔只是軒轅故意撞上他的手掌之上,而且根本就沒有全力而發,這才顯得退得比自己更遠,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軒轅的動作的確是太快,真正能夠看清楚的只有在一邊的三位長老,而那八位劍手也隱約感覺到其中有些不妥,但他們卻根本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聽軒轅這麼一說,他們便隱約覺察到有些問題,當然,他們並無權去過問丘犍的決定。
三位長老的目光落在丘犍身上,似在等待他的決定。
正當一切都隱入沉寂之時,城外突地倉皇衝進十多人,且再次響起一陣長而急促的號角之聲。
丘犍臉色一變,在場之人除軒轅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報告首領!花蟆兇人來犯!”那自城外疾奔而至的十餘人有些急促地報告道。
丘犍深深地望了軒轅一眼,冷冷地道:“你不用爲我隱瞞,是我輸了,你現在可以將她帶走了。”
丘犍的話讓軒轅大感意外,心頭也涌起一絲欣賞之意。
三大長老也露出一絲讚許的表情。
“佩服,佩服!那我也就不想作太多虛僞的表示了。”軒轅讚賞地道。
“麻煩鬥長老去將跂姑娘帶出來。”丘犍有些憤然地道。
軒轅倒是對丘犍的爽快大生好感,因爲此刻丘犍已經改了對跂燕的稱呼,那也就是說,丘犍已經否認了與跂燕的關係。
那最先行出的老者望了軒轅一眼,並沒有多言,只是很快地又行回大殿之中。
軒轅望了望天空,不知不覺之中,已三更天了。
“首領,花蟆兇人……”
“走,讓我去會會他們!”丘犍望了軒轅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領頭向山下行去。
跂燕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但卻有着太多的激動,一下子便撲到軒轅的懷中,猶如經歷了一次生離死別般。
軒轅沒有說什麼,什麼也不想問,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跂燕那抽動的肩頭。
“如果你們仍要留在這裡,就請去城外的飛巢之中,這裡無法留外客居住!”鬥長老聲音平靜地道。
“謝謝,這我知道。”軒轅平靜地道。
“這是你們的兵刃。”鬥長老說着,舉起軒轅的含沙劍,輕彈了一下,感嘆地道:“這確實是一柄難得的好劍,希望你能好好地利用它,不過,如果你若是去君子國的話,擁有這柄劍,你就要小心了!”
“哦,多謝長老提醒,我會注意的。”軒轅伸手接過劍和刀,又記起了什麼似地道:“還請長老代我向貴族人表示歉意,剛纔因爲我情緒太過激動,說錯了一些話,在此向貴族所有人說聲對不起了。”
“該走了,年輕人!”鬥長老似乎並不喜歡說得太多,淡漠地道。
軒轅帶着跂燕,在八名劍手的環視下緩緩地行出城堡之外。這才扭頭向懷中的跂燕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不必再有任何的情緒,現在我們應該感到慶幸,終於可以找到牽制花蟆兇人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