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室，師徒二人相對而坐。
陸沉舟道：
“是的老師，我在學校問了問，學校的授課老師好像不教這些，都是象形拳……我想嘗試一下硬氣功。”
姬玄通：
“硬氣功其實不太符合現在的武道主流方向，不光是我們學校，其他武大的附屬高中也幾乎不教了。”
陸沉舟有些疑惑。
“老師，硬氣功練至高深處，不是可以做到刀槍不入，金剛不壞嗎？爲啥現在都不教了。”
姬玄通笑道：
“很簡單，硬氣功太難練，而且現在槍械等熱武器威力越來越大，普通的三流硬氣功練至圓滿，可能都防不住普通手槍子彈，還不如穿防護衣呢……二流和一流的硬氣功的效果是好些，可練起來既痛苦，又浪費時間，除非是極其罕見的橫練奇才，否則沒學的必要。現在社會，只有一些特殊職業，或者極度愛好者纔會去修行硬氣功。
我當初試了一下，然後就放棄了。”
對抗虛物，武道家是中堅力量，內家拳誕生武道家效率遠高於硬氣功，優勝劣汰，硬氣功就式微了。
總之，各武大已經沒有列爲必修的。
一些學校可能會安排一些選修課。
陸沉舟道：
“我明白了，老師。”
姬玄通話鋒一轉說道：
“當然，若是能學好硬氣功，肯定也有好處。杭城的江南武大，就有一個人就癡迷於硬氣功，而且修行了很多，據說單在肉體方面，他十段時便能比肩武道家。
我給你的建議是，如果你真想學，那就隨便練一門，別太當真，能練成啥是啥，不要耽誤正常練拳。若是你真能練出火候，對你的實戰能力的確幫助很大。”
陸沉舟想了想，道：
“老師，那您要是會的話就傳授我一門試試？我回去嘗試一下，若是不行就及時止損，專注於象形拳。”
他有武道樹，可以多嘗試嘗試。他主要是想知道，要是硬氣功武學能夠圓滿誕生神種，會是什麼效果的？
姬玄通：
“我本身也沒咋專研，就早期練過一門源自少林的二流硬氣功《羅漢功》，此乃一流硬氣功《十八羅漢金身功》的低配版，你若是能夠將其圓滿，日後修行金身功，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雖不贊成修行硬氣功，但硬氣功對於破一桎梏後的修行其實也有點好處。”
“還請師父指教。”
“你可知第一桎梏是啥？”
“好像是【肉之桎梏】。”
“是的，唯有打開肉之桎梏門扉，於體內誕生【武道內景】，以人體大肉作爲【內天地璧膜】，才能稱之爲真正的武道家，內家拳之所以成爲主流，便是因爲更容易開闢【武道內景】。此後便是用真功勁力去刺激磨礪肌肉，使【內天地璧膜】如開天闢地般越來越厚實，增強肉之力。這一步就好像用砂紙去打磨血肉，俗稱“磨砂”。
當然，磨砂不好聽。
武道術語稱之爲【奠基】。
硬氣功能夠起到一定的【奠基】效果，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提前感受一下武道家的修行，打下基礎。”
“弟子明白了。”
陸沉舟受益匪淺。
姬玄通：
“來吧，我教你入門，但我也就堪堪熟練，術業有專攻，你若是想要練好硬氣功，可以找個專門的老師。
我倒是知道蘇城有個硬氣功高手，不過人家不開課。我剛剛舉例的那個江南武大的例子，也是他。”
陸沉舟問道：
“是誰？”
“平江分局的局長，鬼首惡虎·路放，據說此人也愛收集和修行硬氣功和西方格鬥術，更是將這些和虎形拳融會貫通出獨一無二的【鬼虎之道】，堪稱神人！”
再度聽到這個名字，陸沉舟內心驚歎。
那個鐵塔壯漢，真的好厲害。
接下來，姬玄通向陸沉舟傳授《羅漢功》要領。
“《羅漢功》有三練五法！
三練是招式訓練、肉體抗擊打訓練也就是橫練、吐納呼吸訓練！其中吐納呼吸是核心，又可以分爲五法，分別是頂氣法，噴氣法，吞氣法，閉口法，運氣法！
……”
硬氣功修行，同樣博大精深。姬玄通雖然謙虛自己略懂，但教陸沉舟顯然綽綽有餘，他聽的很入迷。
不知不覺，三個小時過去了。
二流硬氣功，入門的確難。
但並沒有師父說的這般難。硬氣功一方面是需要橫練天賦，更重要的是得有超強的意志，肯遭罪。光是排打訓練，也就是所謂“橫練”，就能讓99%的人放棄。這種訓練是傷身體的，若是沒有合理的調養方法，容易在以後留下後遺症，舊時一些民間的硬氣功高手往往短命。
故而在舊時，硬氣功就是給下層武林人士學的，那些武道世家的弟子，都不屑於去學，都練的是內家拳。
硬氣功和內家拳在一些基礎武學動作和要領方面也有共同性，陸沉舟這樣暗勁高手學起來總歸要快很多。
“好了，時候不早了，天黑了。”
姬玄通收勢站定，悠長的吐出一口氣。他剛剛讓陸沉舟用長劍刺在其胸口，陸沉舟只感覺紮在了鐵板上。
看到陸沉舟那羨慕的眼神，姬玄通道：
“你不要抱有太高期望，我能夠硬抗你的劍刺，硬氣功其實也就三分功勞，剩下七分是我破一桎梏的肉體。”
爲了防止陸沉舟誤入歧途，他苦口婆心。
“我明白老師。”
經過師父教導，陸沉舟對於硬氣功已經沒啥熱情，只是想練一門來疊甲，增強抗擊打能力，要是有大成級《羅漢功》，他感覺自己可以手撕那些民用級義體。
在實戰中增強容錯率，這纔是目的。
他望向武道樹，枝頭又有新的嫩葉萌芽。
【羅漢功：入門（2%）】
陸沉舟心中自語：
“難度還好……莫非我有橫練天賦？”
陸沉舟暗自期待，告別師父離開。
他前腳剛走，師如玉也來師父。
她聽說師弟要學橫練，有些詫異。
“現在都很少有人練了……”
“我已經和他說過利害了，硬氣功聽起來美好，但除非像鬼首惡虎那樣有橫練天賦，普通人嘗試一下就行了。沉舟也是聰明人，我相信他不會耽誤武道修行。”
姬玄通倒是神色平靜。
從古至今，內家拳一直是武道的絕對主流，新大夏成立後，武道家協會也將內家拳修行作爲根本。當然，橫練也不是啥邪門歪道，只是不太符合現代社會實際情況。
師如玉笑道：
“我相信師弟……不光是他，很多男性習武之人都對硬氣功有些我難以理解的癡迷，幻想金剛不壞。師弟這個年紀，想學硬氣功很正常，不耽誤正常修行即可。”
她總有種感覺。以陸沉舟的性格，沒有絕對把握是不會輕易嘗試的，他敢學，怕是真有學成的自信。師弟也是被那天雨夜遇襲的事情嚇到了，想獲得更多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