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寒千苼已經釋放出玄武一階的威壓,但普通的武力攻擊對檮杌傷害不大,寒千苼已經多次被檮杌擊退,不僅如此,她越是攻擊,檮杌就會更加憤怒,伴隨着憤怒治的升高,力量將會更加強大。
地動山搖間,頭頂的冰層開始坍塌,大大小小的冰塊砸落下來,嚴重影響了蕭楓的行動,此刻所有人的體力都將耗盡,卻不見寒千苼施展秘術。
“寒師姐,爲何不施展你的秘術?只有那種程度的攻擊才能對檮杌造成傷害!”蕭楓一邊提防着檮杌那血紅色氣焰的攻擊,一邊對着四處跳竄的寒千苼大聲說道。
顯然寒千苼的臉色不太好看,虛脫般的蒼白,她有氣無力的說道:“秘術一旦施展就會耗盡體力,在此之前我已經施展兩次秘術了,我擔心等下因體力不支而拖累你們!”
對於這種情況,蕭楓也是毫無辦法,畢竟寒千苼再次施展秘術,恐怕就真得倒地不起了。
蛟龍的冰焰威勢也開始減弱,血盆大口喘着粗氣,檮杌突然橫衝直撞,如同一座小山包般往白悠揚和楚雲舒等人撞去,速度極爲迅猛,除了靈雪、蛟龍和蕭楓,與檮杌在地面近身決戰的三人皆是被撞飛出去。
檮杌即便是在地面,但那血紅色氣焰生長的越來越驕傲狂縱,直衝洞頂,融化了冰層,蛟龍帶着蕭楓一邊躲閃一邊攻擊,靈雪顯然有些招架不住,血紅色氣焰如同火山噴發般多次衝擊到靈雪的身上。
即便是仙靈界幻靈,肉身強悍無比,但也敵不過修爲遠遠高於自己的遠古兇獸檮杌。
楚雲舒掙扎着爬起身,面對着如同瘋牛般衝撞而來的檮杌,他迅速躲閃了過去,並且在冰筍間跳來跳去,卻無法還擊。
“寒千苼!”楚雲舒轉頭以一種期望的眼神看着寒千苼,喊道。
寒千苼被那種眼神打動了,對着楚雲舒點點頭,旋即咬了咬牙,便開始閉上雙眼,兩手合抱在胸前,嘴裡念動着秘術真言,緩緩之間,她的雙腳離開地面,懸在半空中。
伴隨着真言的唸誦,被波及的領域內溫度急速升高,地面上的冰開始融化,整個冰窟搖搖欲墜,發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檮杌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機,便不在追着楚雲舒衝撞,而是調轉方向,對着懸在半空中的寒千苼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寒師姐,小心!”蕭楓急忙提醒道,可這種時候,寒千苼是聽不見蕭楓的聲音,她的耳邊迴盪的全是秘術真言。
檮杌身上的血紅色氣焰開始凝聚成無數支尖銳的利刃,懸在檮杌的身邊,檮杌怒吼幾聲,便四腳一蹬,很輕易的踏在了虛空上,奔跑着向着寒千苼衝撞而去,與此同時,那些由血紅色氣焰凝聚而成的利刃變得越來越多,尖銳細長。
此時寒千苼的表情很是艱難,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如雨而下,但依然沒有放棄唸誦秘術真言,楚雲舒攥緊了雙拳,目不轉睛的盯着正在醞釀秘術的寒千苼,趕緊釋放啊。
眼看檮杌帶着致命一擊衝向寒千苼,所有人皆是替寒千苼捏了一把汗,可就在衆人擔心之餘,寒千苼那被秘術籠罩的領域內,光芒萬丈,如同熾日般突然爆炸,高溫融化了隔着上下兩間冰窟的冰層,檮杌的身影在熾日中漸漸消失殆盡。
蕭楓等人還沒來的及高興,便被襲來的熱浪給掀飛出去,直接撞破了冰牆,隨之而來的,是冰牆外暴涌而來的湖水,原來,整個冰窟都被幽怨谷內的湖水給環繞覆蓋,蕭楓和白悠揚發現的入口只是其中之一。
衆人沒入湖水中,湖水以極快的速度灌進冰窟內,不一會兒便充斥了整個冰窟,但水位線沒有繼續攀升,只淹沒了第一層冰窟。
蛟龍突然從湖水深處遊了過來,往蕭楓等人那衝了過去,旋即大嘴一張,將所有人吞下腹中,咆哮了幾聲後,便衝出了水面,擺動着龍尾,往上方騰飛而去。
片刻後,蛟龍飛到了第二層冰窟的至高點,停在了那塊神秘石頭的旁邊,它低沉的吼了幾聲,旋即大嘴一張,蕭楓等人的身影便被蛟龍從胃裡吐了出來。
蕭楓睜開迷糊的雙眼,揉了揉暈厥的額頭,旋即面部肌肉猛然收縮,吐出了一肚子的湖水。
他轉過頭來,看見了處於昏迷狀態中的楚雲舒等人,而靈雪則早已不見了蹤影,確定了靈雪在幻靈空間內以後,便回頭笑容滿面的看向蛟龍。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蕭楓微笑着說道,溫柔的撫摸着蛟龍那黝黑光滑的大鼻子,以表達自己的感謝。
“對了,寒師姐呢?”蕭楓突然問道。
“剛纔情況太危險,所以我不得不先救您和那幾個隨來的朋友,至於那個姑娘,應該還沉在湖水裡。”蛟龍回答道。
“走,帶我去找她。”蕭楓立馬站起身來說道,旋即跳到龍頭上,蛟龍便四腳一蹬,往下方被湖水淹沒的冰窟飛去。
――噗!
蛟龍沒入了湖水中,靠靈敏的嗅覺以極快的速度尋找寒千苼的身影,蕭楓則一直憋着氣,靠體內僅有的氧氣潛游在水中,他在心裡發誓,這次回到凌雲宗一定向李長青討要一個能夠在水下呼吸的功法秘訣。
不一會兒,蕭楓突然在深水中看見了一隻閃閃發光的物體,他看見了那柄權杖,心裡一陣驚喜,急忙潛游而去,但權杖上還抓着一隻手,待蕭楓看清以後,才發現那是寒千苼,此刻她正懸浮在深水中。
蕭楓指示着蛟龍往寒千苼的方向游去,到達寒千苼身邊時,蛟龍欲要張開大嘴,卻被蕭楓阻止了,他伸手一抱,便將寒千苼連同權杖一起拉到了龍頭上。
蕭楓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已經堅持不住了,蛟龍急忙調轉方向,往上方快速的游去。
衝出水面那刻,蕭楓只感覺自己的乾癟的肺重新得到了滋養,那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讓蕭楓心情很是愉悅,一來,所有人都在危險中活了下來;二來,蕭楓可以開啓玄帝傳承窟,得到那至高無上的玄風奧義術。
蕭楓將昏迷的寒千苼放在昏迷的楚雲舒身邊,便拿着權杖往那塊岩石面前走去。
蕭楓剛一靠近,岩石就散發出奇異的光芒,上面刻着的花紋像是活過來一般,不停的扭動着,還發出唧唧的聲音。
“它已經感應到了繼承者的到來,現在就是打開入口的關鍵時刻。”蛟龍走過來用它那粗重的嗓音說道。
“退後。”蛟龍再次說道,蕭楓急忙退後,“把權杖放到我嘴裡。”
蕭楓將權杖放到了蛟龍的大嘴裡,隨後,蛟龍便怒吼一聲,飛到了半空中,叼着權杖圍着發光的岩石飛了三圈後,便化作一縷縷青煙融進了岩石中。
就在這時,岩石上扭曲的花紋突然跑了出來,大量扭曲發光的花紋聚集在一起旋轉、纏繞……很快之間,便形成了一道結界之門。
“進去吧我的主人,千萬年來,我總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蛟龍的聲音突然再次響了起來,旋即便緩緩淡了下去,最終消失。
它會去哪裡呢?它完成這樣孤獨的使命後就會死嗎?蕭楓思索着,心裡有一點點小小的憂傷,雖然只是相處一天的時間,但蛟龍已經多次從危險邊緣將蕭楓拯救回來,如今就這樣消失蕭楓自然是有些傷感,他心裡替那條蛟龍感到可憐。
它的意義就是作爲一把鑰匙存在着,使命就是等待繼承者的出現,隨後便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多年以後,除了蕭楓,沒人會記得這樣的存在。
蕭楓使勁搖了搖頭,甩掉這些煩亂的思緒,整理好心態後,便進入了結界之門。
蕭楓的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道亮光,刺的蕭楓睜不開眼,他茫然的走動着,也不知道往哪走,只是覺得周圍突然有一種強大而又溫和的氣息往蕭楓這裡撲過來,似乎存在的千年,甚至萬年,那種孤寂的強大,圍繞在蕭楓身邊久久不能散去。
就在這時,周圍的亮光突然消失,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巨大的石壁,蕭楓轉過身去,身後是一道結界之門,自己就是從這結界之門出來的,可此刻前面並沒有路了,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沒有任何出路和入口,只有這樣密不透風的石壁。
“蕭楓,你要相信自己,畢竟你可是擁有聖眼的。”靈雪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說道。
“我認真觀察一番。”蕭楓輕輕的摸了摸雙眼,旋即眼中射出一道異芒,那道石壁的玄奧似乎在腦海中慢慢解開。
“這面石壁存在着玄帝大人的氣息,我想,應該要將相同的氣息相互融合,最終打開這道石壁。”蕭楓說道。
“你要怎麼做?”靈雪問道。
“看我的。”蕭楓淡淡一笑,旋即扭過頭去,對着身後的結界之門施展幻術之力,旋即將結界之門上的力量引到石壁上來。
――嗡!
只聽見嗡的一聲,結界之門上的那股力量猛地融進了石壁裡,隨後,石壁上縈繞的那點微微瑩光迅速散開,蕭楓用手指輕點了一下石壁,只見石壁在蕭楓的手指下倒塌下去,濃濃灰塵之後,是那被埋葬了萬年的秘密。
原來,這面石壁上被玄帝用結界封鎖,只有將由玄帝打造的結界之門上的氣息融合進石壁上,就能解開封鎖結界,最終進入傳承窟。
蕭楓霎時之間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是多麼的渺小,這裡是一間巨大遠古宮殿,周圍的牆壁上留下了郭煌王族的壁畫,金碧輝煌,那些君王般的金光照耀在蕭楓的身上,像被神俯視的那種奇異感覺。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尊石像上,那尊石像置放在宮殿的中心,它高達二十米,刻畫的是一個醜陋女人的模樣,就像蕭楓在夢中夢見的那尊石像一模一樣。
石像的後面是刻畫着郭煌壁畫的牆壁,蕭楓不由自主的繞過石像,走到那面牆壁面前,默默的注視着那面壁畫。
古老而又孤寂的氣息鑽進了蕭楓的五官裡,這面壁畫跟夢中夢見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王座上,手持權杖,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醜陋女人,她將一尊四種顏色各異的王冠往男人的頭頂上戴去,王座之下,是數不勝數跪倒在地的臣民,他們跪伏着,向着王座上的兩人。
“紅藍黃綠。”蕭楓喃喃道,眼睛默默的注視着那頂奇特的王冠,“玄火奧義術、玄水奧義術、玄土奧義術、玄風奧義術……”
“蕭楓你在說些什麼呀?”靈雪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不對!”蕭楓突然又說道,並未理會靈雪,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玄帝在世時他的無限四象並沒有被製作成秘術,而是作爲天化靈力存在着,所以,這頂王冠應該代表着至高無上,最強統治者。”
“什麼意思啊?我不懂。”靈雪埋怨的說道。
“靈雪你看,坐在王座上的男人應該就是玄帝大人,玄帝的力量強大無比,那頂王冠應該就是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利,在遠古,玄帝統領祖武大陸,獨霸天下,”蕭楓說道,拿手指着那羣跪伏在地的臣民,“人們將玄帝視爲他們的領導者和統治者,這是一副很好理解的壁畫。”
靈雪歪着頭思考了半天,旋即問道:“那個女人又是誰?”
蕭楓的目光鎖定在那個給玄帝戴王冠的醜陋女人身上,隨後轉頭看向身後的石像,而後又看向壁畫上的女人。
“我以前聽過宗主大人和祖師爺大人談起過玄帝大人的身世,說他出身西火部洲的巫咸王族,當時巫咸王族的統領者叫西王母,是歷史上第一個女性族長,並且長像醜陋,他育有一兒,名叫玄丘民,”蕭楓說道,“但如果玄帝大人真的是王族之人,那爲什麼玄帝大人擁有的是天化靈體而不是傳承血脈呢?”
說到這兒,蕭楓又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