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尋常準騎士而言,想要掌握生命律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種感覺太奇妙了,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特殊頻率,需要長時間潛移默化,直至轉化成身體本能,才能夠真正化爲己用。
但亞蘭可不同,
他不僅僅是準騎士,還是一位巫師學徒,
在100盎司數值的精神力協助下,在根源能量的特性調整下,他很容易就掌握了‘狂獅呼吸法’對應的生命律動,只要自己想隨時可以進入那種狀態。
但亞蘭並沒有這麼做,因爲他沒有修行‘狂獅呼吸法’,這種生命律動於他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回想着在進入生命律動狀態時,自己彷彿化身成爲了‘高地獅子’,行走在山林之間,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對於生命律動的本質就已經有了較爲清晰的瞭解,
“說起來玄妙,但實際上生命律動並沒有多麼神奇,只能算是呼吸法的進階而已,就是調整自身特定的生命頻率,來突破人類的極限,達到非人,額,非凡層次的領域,
“就比如說‘狂獅呼吸法’對應的生命律動,會讓修行的騎士生命本質逐漸向‘高地獅子’靠攏,外表看起來還是人,但實際上已經不是人了。”
亞蘭嘴裡雖然說的輕鬆,但表情卻十分凝重。
他修煉的並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種呼吸法,而是容納了多種呼吸法的精華,其特性幾乎包羅萬象,幾乎沒有缺點的全能呼吸法,
雖然因爲收集到的呼吸法還不多,‘全能呼吸法’目前只搭出來了一個大致的框架,但也已經找不到任何與之相對應的事物了,更別說以此作爲參照,來進行生命的律動,從而讓自身生命層次得到昇華,
難道說自己費勁千辛萬苦創造出來的全能呼吸法,就因爲沒有對應的生命律動,所以只能夠放棄,轉修具備後續生命律動的其他呼吸法?
亞蘭眉頭皺緊,心裡涌現出濃濃的不甘……
畢竟作爲第一個創造出來的呼吸法,他在裡面投入的感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但這又好像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全能呼吸法’容納的太雜了,迅雷的極速,麋鹿的震盪,戰熊的抗擊打能力等等,幾乎包含十幾種呼吸法的所有精華,而想要找出一個與之相對應的魔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等,世界?”
就在這時,亞蘭彷彿想到了什麼,眼睛越發明亮起來,內心也涌現出難以抑制的興奮,“對啊,‘全能呼吸法’幾乎容納了這個世界上所有呼吸法的精髓,那模仿與之相匹配的模仿生命律動對象,爲什麼就不能是世界本身呢?”
這個想法太過驚世駭俗了,如果傳出去的話,肯定會引來無數正式騎士的嗤笑。
畢竟世界何其浩瀚,就算遠古時期那隻最爲強大的魔獸,在整個世界面前也如同滄海一粟般渺小,這就像是一個渺小的凡人,要竊取神靈的權柄一樣,只存在於小說和幻想中,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
更何況在騎士們看來,世界既不是強大的生命,也不是實實在在的自然現象,只是一個概念而已,哪來的律動讓你模仿,
但亞蘭不一樣,
還是那句話,他可是一位偉大的巫師,
在巫師的眼裡,世界是有生命的,律動也真實存在,巫師所構建的法術模塊,就是以世界的根本概念作爲模塊創造出來的,所以借用精神力量和根源能量的特性,感受世界的生命律動,
這對一位巫師而言並非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如果真的以世界作爲藍本,進行律動洗禮,那我凝聚出來的‘生命之種’就是‘世界之種’,而我掌握的力量,也可以被稱作世界之力,到那時就算不用巫師法術,在正式騎士中也將強過所有人。”
這一刻,
亞蘭眼裡生出濃濃的期待,那是對於掌握世界力量的渴望。
他連一秒鐘都不想耽擱,進入冥想狀態,將精神力和根源能量散發出去,瀰漫進接近於概念的更深層次,以此來感受世界的律動。
這還不算完,同時他回想羅德斯的引導,並運轉‘全能呼吸法’,想要創找出一個與世界契合的律動。
不知過去多久。
亞蘭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依靠精神力和根源能量的特性,確實能夠對世界的律動有細微的感知,只可惜,目前‘全能呼吸法’雖然容納了十幾種呼吸法的精華,但對世界這個概念而言,還是有太多太多的不足,根本無法依靠呼吸頻率來掌握世界的律動,就更別提接受洗禮,凝聚‘世界之種’了,我還需好更多的呼吸法補全進來,越多越好。”
忽然,亞蘭想到了狂獅家族。
作爲‘落日之城’的七大騎士世家,他們雖然主修狂獅呼吸法,但對於其他呼吸法也肯定會有所收集,數量必然不少,只是缺少相應的生命律動而已,
“看來步伐要快一些了,爭取明天就讓這一切塵埃落定……”亞蘭望向窗外,此時正值黑夜,如被墨水潑灑的景色透露着幾分淡淡的靜謐,“至於今天晚上,就先和那個人去聊一聊吧。”
……
雄獅古堡,騎士堂中。
此時正值黑夜,按理來說狂獅家族的成員都已經休息了,這裡不應該有人,可強烈碰撞發出的響聲卻不斷傳出,充滿了爆炸感的力量。
就見一個相比起正式騎士略顯瘦小的身影,正使用戰技,不停擊打着比鋼鐵還要堅硬數十倍的合金牆壁,上面被撕扯出了一道又一道猙獰裂痕,想要造成這個效果,最少需要上萬公斤的力量,是哪怕最強準騎士也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
“可惡,可惡,可惡,”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狂亂的怒吼不斷響起,只是後面的話,彷彿出於某種顧慮並未說出來。
這人正是雄獅一脈的最強者,附近負責傳授狂獅家族三百私軍的戰技的辛格騎士,他發狂的擊打着,彷彿在宣泄心中某種壓抑已久的仇恨。
這種近乎自虐式的訓練,直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下來,
辛格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臉上原本猙獰的表情也逐漸放緩。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修行的很刻苦啊,辛格騎士,這麼晚了還在練習,只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可惡’,指的是什麼……”
辛格表情猛地一變,帶有強烈殺機的目光轉了過去,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