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着聲音望去,一個一米九身高,健壯身體把寬大的巫師袍撐滿,相貌很普通的男子,臉上正露着疑惑,
“你不知道學院近期發生的事……”中年男子神情很古怪。
高聳男子點點頭,“一個月前接了裡校區一位老師的委託,這段時間都在校外,也是最近纔回來。”
女子悄悄拉了他一把,示意不要多管閒事。
中年男子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說道:“我的‘危險項鍊’並沒有做出警示,說明這個人並沒有惡意,也不會造成危險,應該是剛剛回到學院不久的學生,現在學校的氛圍很不對勁,他不知道內情,很有可能會被波及,我們給提醒他一下。”
‘危險項鍊’是中年男子的魔裝,一階下等,具備感知危險的能力,他曾依靠這個效果數次避過危機,很是信任。
女子還要說些什麼,
不過被中年男子安撫了下去。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那邊。”中年男子指了指房屋的後面。
高聳男子猶豫片刻才點頭答應。
很快三人便走到了拐角,避開了衆多視線。
“還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中年男子熱絡的問道。
“亞修……”亞蘭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在巫師世界從來不缺能夠以‘真名’作爲媒介,對目標進行謀害的奇詭法術,雖然正常來講,一個貧民區的巫師學徒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法術,但爲了小心起見,他還是報了個假名字。
“我叫漢尼,這位是我的愛人尼婭芙……”中年男子漢尼隨口介紹了一下,接着便將話題引導向最近的風波,“唉,兄弟,你剛回到學院,可能不知道,一個月前學校可是發生了件大事,現在‘學校保衛處’大肆搜捕黎明會的成員,稍有懷疑就寧可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不知道有多少巫師學徒慘死,就我身邊的鄰居,都殞命了三個人,”
保衛處在搜捕黎明會?
亞蘭心中一動,
他這次回到巫師世界,主要是有兩個原因,一,交學費的日期快到了,特里爾法學院雖然有很多不好的地方,甚至把貧民區的學生當做韭菜來收割,但不得不承認,巫師的修行離不開學校的資源,他不想捨棄學生這個身份,所以就算冒險也得回來一趟。
二,距離安娜貝拉舉報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亞蘭也想要知道,‘黎明會’的境況如何,校方又會採取怎樣的措施,
總總原因加起來,讓亞蘭決定回巫師世界一趟,並打探相應的消息。
出於謹慎起見,他並沒有回到住處向鄰居費拉德打探,擔心校方或黎明會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在那裡守株待兔,
他是動用了僞裝藥劑,來到另一個貧民區進行打探,
亞蘭裝作疑惑的問道,“學校保衛處在搜索黎明會?爲什麼,貧民區的四大勢力,不一直被校方默許的嗎?”
“還不是因爲一個賤女人的舉報……”漢尼咬牙切齒,要不是那份舉報,現在貧民區也不至於鬧得風聲鶴唳,“聽傳聞說就在不到一個月前,有個女巫師學徒帶着兩個坊市獵殺者去學校保衛處舉報,說‘黎明會’飼養坊市獵殺者,還和校外的邪惡組織‘陰影世界’有勾結,校方無比震怒,當天在一位老師的帶領下學校保衛處就對‘黎明會’展開了清肅。”
看來自己的存在並沒有進入大衆視野,就是不知道校方清不清楚。
亞蘭稍稍放心,
並裝作好奇的繼續問道:
“黎明會覆滅了嗎?”
“要是當場覆滅那就好了,也不會鬧出這麼大動靜,連累我們這些底層……”漢尼的愛人尼婭芙插話進來,聲音裡充滿了惱火,“‘黎明會’的首領竟然在一位老師的圍剿中逃跑了,還有很多骨幹成員也都隨着他一起失蹤,現在學校保衛處正全力搜查他們的蹤跡。”
黎明會首領竟然沒死?
亞蘭心中一緊,生出難以置信。
要知道特里爾法學院的老師,可不是巫師學徒,而是已經推開了真理之門,屹立於所有巫師學徒之上的正式巫師,與校長在同一個層次,
黎明會首領雖然深不可測,但撐死也就是三等巫師學徒,竟然能從一位正式巫師的手裡逃走,這簡直叫人難以相信。
他裝作驚呼道:“竟然在一位老師的手裡逃跑,難道‘黎明會’的首領也已經推開了真理之門,成爲正式巫師?”
“當然不可能……”漢尼毫不猶豫否決到,“別看三等巫師學徒和正式巫師只差一個級別,但中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太大,一千個三等巫師學徒中,也不一定有一個能真正邁出這一步,成爲那高高在上的存在,裡校區的精修生有着高級別的資質,有着龐大的修行資源,可也沒有誰能邁出這一步, 更別說他只是個貧民區巫師組織的首領了。”
身邊女子跟着繼續道:
“一個不保準的小道消息,當時黎明會首領的居住地,爆發了一場極爲恐怖的戰鬥,方圓數百米的生機都被磨滅了,數十個學生被捲入進去,因此有人猜測,是‘暗影世界’的正式巫師出手擋下了校方的老師,黎明會的首領和骨幹才得以逃脫。”
‘黎明會’竟然真的和校外邪惡組織暗影世界有勾結?看來這次是歪打正着了,亞蘭心中微微慶幸,
隨即他又提出了幾個問題,漢尼也是真心腸熱絡之人,只要知道就都會做出解答,尼婭芙攔都攔不住,讓亞蘭對於當前學校裡的局勢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在留下兩塊初等魔石作爲感謝,亞蘭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
亞蘭腦細胞在快速運轉,不停做着分析。
“看來我的存在並沒有暴露,大家都以爲校方對黎明會展開殘酷圍剿,是因爲安娜貝拉的舉報,
“但這也不一定,
“或許校方通過‘占卜’‘占星’的方式知曉了自己這位真正舉報者,只是沒有追究,也可能安娜貝拉扛不住壓力,說出了自己的存在,只是校方對於貧民區學生之間的傾軋不感興趣,
“不管背地裡的隱情究竟如何,但有一點對我而言是件好事,學校大概率不會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我依舊可以像以往一樣,以一個貧民區的普通學生混跡在學校裡,”
亞蘭頓了頓,
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到另一個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