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冷哼了一聲,宇文平這是典型的輸人不輸陣。
“哼也沒用,她現在是我的人,宇文墨你休想帶走她!”
“是你的人?哈哈——”宇文墨突然朗聲笑起來,聲音洪亮劃破整個東宮:“宇文平,今天你就給我聽好了,我宇文墨和雲詩涵兩情相願,她是你的弟媳,難道你連兄弟之妻也想欺霸?”
“那又如何,本太子想得到的女人自然便是要得到,更何況她現在還不是你的。”
宇文平遞給身邊的侍從一個眼神,那人立刻會意,對周圍的人使了個眼神,東宮裡的侍衛小廝立刻把宇文墨圍了起來。
該死的宇文平,仗着人多嗎?蓉兒去叫人了,怎麼還不來?他一個人是什麼都不怕,可是詩涵怎麼辦。太子府裡養的這些人,就是太子的狗,個頂個的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傷了詩涵……
宇文墨還在擔憂,卻見已經有幾個侍衛撲了上來,顧不得想下去,一邊護着詩涵一邊抽出劍來,招招狠毒,沒有一絲的猶豫。
還好詩涵還會些三腳貓的功夫,慢慢應付着一些過來抓她的小廝。
“皇后娘娘駕到……”門外傳來尖細的太監稟報聲,隨即是急促的腳步聲。
雲詩涵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手腳都停下來,圍着他的人也嚇了一跳,不敢再動手。
“皇上駕到……”皇后那邊的喊聲剛落,尖細的聲音又響起來。
宇文墨正和幾個人周旋,聽到聲音還沒來得及收手,打鬥場面生生的落到了皇帝和皇后的眼裡。
“胡鬧!”皇帝滿目怒色的看着剛剛停下來的這些人。
冷冷的掃過宇文平又掃過宇文墨,他一向主張兄弟之間要和睦的,卻沒想到……
蓉兒去找梅妃商量這事,梅妃自知墨兒禍闖大了,又怕他一時激憤做出在上傷害宇文平的事,情急之下讓人去找了皇上。
而皇后的到來,則是因爲太子最寵愛的側妃。她心裡太明白宇文平的爲人,如果雲詩涵得了寵,那麼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知道雲詩涵是六王爺的人,她想無論如何皇后都不可能允許他這樣做的,所以派人偷偷的送了信。
“父皇,是宇文平……”宇文墨急忙上前扶住皇上解釋。
“父皇,是宇文墨……”宇文平也不甘示弱看着皇后給他使眼色趕緊跪下。
皇帝擰眉打斷兩個人的話,目光如矩的看着二人,暴喝:“兄弟爲一個女子而做到這種地步,傳出去皇室顏面何存!真是兩個逆子,覺得朕活得太輕鬆?”
宇文墨微微怔了一下,眼睛瞟到詩涵驚慌的臉上,拉着詩涵撲通一聲跪下:“父皇,孩兒幾日前就提到要娶詩涵爲妻,現在她也答應下來。可是宇文平,他居然把自己未來的弟媳騙到這宮裡來。孩兒肯請父皇現在就賜婚,三日之內,兒臣就要迎娶詩涵。”
皇后憎惡的看了一眼雲詩涵,她的頭髮有些亂了,可是白皙的臉蛋上五官還是那麼的精緻漂亮,水眸裡的霧氣更是惹人愛憐。
禍害!
這個女子就是禍害,當初就不該留下她,更不該把她弄到這宮裡來。
“平兒,是這樣的嗎?”不待皇帝說什麼,皇后迅速的說道,邊說邊再次給宇文平使了個眼色。
宇文平急忙辯解:“不是這樣的,父皇、母后,是……是她主動勾引我的。而且兒臣也不知道她是墨的心上人,父皇,真的不關兒臣的事情。”
“皇上你看……”皇后故做爲難的看着皇帝:“平兒雖糊塗,卻也不至於做出這要的事情來。爲了一個小丫頭傷了兄弟和氣……”
皇帝冷冷的看了跪在宇文墨身後的雲詩涵:“擡起頭來,朕倒要看看,能讓我的兩個兒子不顧兄弟情誼的女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雲詩涵緩緩的擡起頭來,她真是痛恨極了這封建的社會,在這裡有證據可言嗎,有天理在嗎?
什麼事經由某個地位高的人一張嘴,黑的便可以是白的,死的便可以是活的。
可是她不甘心:“皇上、皇后娘娘在上,民女正是雲詩涵,可是民女沒有勾引太子,是太子他找人騙民女說梅妃娘娘找……”
“雲詩涵,你別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勾引本王的。”宇文平立刻出來阻止,看詩涵的眼睛已經起了殺意。
“宇文平,你爲什麼不讓詩涵說下去?”宇文墨顧不得皇帝在場,把雲詩涵攬到懷裡,怒目瞪着宇文平。
“宇文墨,你……”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沉,他心裡一直都認爲只要是墨兒選中的女子必然有所不同,派人暗中調查了雲詩涵的爲人以及所做的生意,很是讓他滿意,卻沒想到紅顏也是禍水,看着兩個爭吵的兒子,冷眸眯起,聲音嚴厲:“夠了,不許再吵下去。來人,將雲詩涵押下去,馬上賜酒一杯!”
皇后一直緊繃的臉色終於舒緩下來,死就死了吧,不過是一條命而已,這宮裡死的人何其多,只要能救了兒子,不在乎多上一條。
宇文平雖然不忍美人香消玉殞,可是爲了自保,什麼話都不說。
宇文墨立刻傻了眼,緊緊的護住雲詩涵不讓人近身,嘴裡哀求着:“父皇,你不能這樣做。父皇,錯不在詩涵,她憑什麼受過?”
ωwш_ttκΛ n_¢O 賜酒一杯是什麼意思,看過不少宮鬥片的雲詩涵當然明白的很。因此從皇帝的嘴裡吐出賜酒兩個字的時候,詩涵的臉色霎那間變的慘白,身體的血液溫度迅速的下降,凝固了一般。雖然被宇文墨摟在懷裡,卻依然冰冷的要命。
“不許求情!朕一向看重兄弟情誼,絕不能看着你們兩個爲了一個女子成爲仇敵。”皇家的威嚴吶,哪容許讓別人恥笑!
要死了嗎,就這樣死了?前世的她還沒來得找到自己的愛人,這世的她剛剛找到,卻奈何緣淺……
詩涵看着面帶冷色的皇帝,她不要死,她要爲自己申訴,一股勇氣從體內竄出來,詩涵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掌握着她生死大權的皇帝,聲音清冷哀怨,卻又無比的理直氣壯:
“皇上,民女身在民間,聽說過很多老百姓嘴裡的皇帝,雖然事件不一,但是都在評說皇帝是非分明,愛民如子。可是今日一見,民女方知自己錯了,皇帝並不像民間傳說的那樣明事理啊。”
“大膽草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來人,拖下去!”
皇后一聽臉色頓變,她早就看出這丫頭不一般,今日不知想說出什麼理論來,若是讓皇上就此改變了心意,那麼宇文平的地位勢必受到衝擊。
皇帝的臉色更加鬱沉,真是個大膽的女子,居然敢在臨死之時說他不是個好皇帝。真是將死之人,何以爲患啊!
“只是早死晚死的事,皇后娘娘就這麼不敢讓民女說下去嗎?”雲詩涵也不知道自己有幾分把握能說服皇上,可是但凡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父皇,你就讓詩涵說下去吧。如果您就這樣讓她死去,那麼,父皇,恕兒臣不,不能侍奉父皇,父皇願意陪她同去,讓她在黃泉路上有個伴兒。”
“臣妾懇請皇上就讓這丫頭說完了吧,皇上,您一向疼愛墨兒,也知道墨兒的性子,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梅妃原來不想攙和進來,只是在外面靜靜的聽着,可是聽到皇上要賜雲詩涵一死之時,再也忍不住。聽到墨的癡傻話,也跪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望着皇帝。
看着自己的愛妃跪在面前,皇帝終是有些不忍,親自扶起來:“也罷,就讓她說下去。”
詩涵感激的看了一眼梅妃,神色更加的堅定下來:“我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聽過這句話。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女是一介草民,死不足惜,可是皇上你想過沒有,您這樣顛倒黑白,明明知道是你自己兒子的錯,卻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這樣做稱的上愛民如子嗎?天底下沒有不透縫的牆,若是讓您的臣民知道了您爲了保全兒子,而錯殺一位無辜的女子,他們會怎麼想呢?”
真是個無所畏懼丫頭!皇帝的眸子裡閃着讚歎的光芒,他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實在是特別,換成別的女子,除了跪地求饒頻頻磕頭恐怕什麼都不會做。
這樣的女子足以配得上他優秀的墨兒。
可是……
若留了她,以後墨兒和平兒之間的關係……
皺了皺眉頭,皇帝冷聲吩咐:“先押下去,沒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許探監。”
“父皇,你不能這樣。”宇文墨跪移到皇帝面前,緊緊的抓住他的龍袍:“父皇如果決議要關,就把兒臣一併關起來吧。”
“墨,你別這樣。”宇文墨是真的愛她,她感受了這份真情,又怎麼忍心讓他也進入牢裡受苦。更何況皇上已經改變了主意,還有緩和的餘地不是嗎?當然,是否是真的緩和,她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詩涵嘆了口氣,從手腕上取下一直戴着的玉鐲,這還是在那個小村莊時,這世的爹交給她的,說是若想尋找親人了,可以用上。
詩涵把他交給宇文墨:“替我保存着好不好?這牢裡肯定磕磕碰碰的,我怕不小心摔碎了,這是我親孃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
皇上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詩涵,此時看到她手裡的玉鐲,神色突然一變:“你剛剛說這玉鐲……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