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一挺機槍,噗噗的射向那個白人的腳下,嚇得那個白人連蹦帶跳,沒命的狂奔起來,就這百米衝刺的速度,絕對和世界冠軍有得一拼,不跑沒法子啊!哪怕只是打斷自己一條腿,也不划算,對不對。
張燦把白人逼上了懸崖,又略略擡高槍口,怒罵道:“你們真不講義氣,等等你們的白人大哥,會死啊?我叫你們跑。我叫你們沒義氣。”口裡罵着,子彈卻不要錢似的,打在那些土著的頭頂上。
子彈啾啾的飛過土著的頭頂,打得崖壁石屑亂飛,不要說捱上子彈,就算是崩飛的石屑,就夠人難受的了。
所有的土著不得已,立刻下降,往下降比往上爬,要快得多,一眨眼,十幾個土著就下降了二三十米,又到了四五十米的崖壁中段。
本來他們還想再快一點,要下就下到底,可是張燦哪裡會答應,不把他們折騰得筋疲力盡,難以消除自己被槍口指着的那口惡氣,把他們折騰得筋疲力盡之後,自己不但可以出一口惡氣,還少費很多的力氣。
所以,張燦槍口一低,又把他們往上趕,爬得慢了一點兒,一排子彈掃過去,劃傷了腿腳的,那還是輕的,弄不好,一半截小腿,大腿什麼的就沒了。
這些土著第一次開始覺得,發明機槍的人,甚至是發明殺人武器的人,都不是好東西,也第一次憎恨、厭惡,這些以前自己愛不釋手的殺人武器,也是第一次如此深惡痛絕所有的殺人武器。
只是,他們沒人能想過,逼着手無寸鐵的人,在他們的槍口下,跳草裙舞,跳裸、體舞……什麼事缺德,就逼着他們幹什麼事,他們之中,幾乎人人都幹過這樣的事。
今天,遇到了張燦,也只能說,他們報應不爽,應該爽,起碼張燦不會真的將他們毫無理由的射殺。
張燦讓他們上上下下的再爬了兩遍,每一次趕着他們爬到八十米左右的時候,就逼着他們下降,這個很簡單,只要照着他們頭頂亂射一氣,讓他們明白,不能在往上去,得往下降就可以了,
下降很快,但是也只能最多降到四十米,五十米的時候,就得往上爬,不然,張燦的機槍,緊緊的盯着呢?
最終,張燦不再開槍了,因爲,在最後一次逼他們下降的時候,張燦的機槍打斷了一條繩子,結果,導致一個土著墜落了下來。
這不是張燦想要的結果,所幸,那個墜落的土著,在千鈞一髮之際,抱住了一個同伴,沒造成張燦親手殺人的慘劇。
那些土著和那個白人,降到五十來米的時候,習慣性的停了下來,看樣子似乎想等待張燦發出再一次向上攀爬的命令。
沒想到,他們停在那裡,超過了三分鐘之久,張燦卻依然沒發出任何命令,只是抱着第三挺機槍在那兒發呆。
說實話,這樣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爬了四五趟,要是張燦再一發神經,要他們再往上攀爬一次,他們全都得死,他們實在是爬不動了。
懸空空的停留在五十來米高的崖壁上,耗費的體力,比往上攀爬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個雖然不敢下來,但也堅持不了多久。
終於,一個土著人堅持不住了,試探着慢慢地往下滑動,一米、五米、十米,二十米……一直到腳踏實地,張燦也沒在射出一顆子彈。
其他的人見下面還挺安全,一個一個的慢慢的跟着滑了下來,只是,好幾個土著,一落到地上,便主動的,慢慢的,輕輕地,取下自己身上的武器,拋在地上,唯恐動作過大、過快,引起張燦的誤會。
然後高舉着雙手,規規矩矩的走到張燦面前,跪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最後一個過來的是那個白人。
張燦有些冷漠的看着滿臉都是淚水,規規矩矩跪着的一長排人,這些人投降了,也許,他們真的從內心開始厭惡戰爭,也許,他們是屈服在張燦這變態的報復之下。
只是張燦明白,這些人,在張燦面前,只要張燦還在這裡一天,他們是不會再拿起武器了,不敢再拿起武器了,萬一那天再落到張燦手裡,可能,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下場。
張燦沉默了片刻,冷冷的對那個白人說道:“上車!”
說罷自顧自的鑽進最後那輛,還沒打光子彈的車裡,張燦剛鑽進車裡,就聽見其他的三部車上,傳來乒乒乓乓的敲打聲。
張燦探出腦袋,卻發現那是幾個土著在拆卸車上的機槍,在往車外扔沒用完的彈藥,一個土著掄起一把衝鋒槍,死命的砸那根還在冒着熱氣的機槍槍管,只七八下,一挺威力無比的高平兩用機槍,就變成一根水菸袋。
張燦知道,受了今天這樣的刺激,屬於這幾個人的過去,已經全部結束,或許,他們正是用拆卸機槍,拋棄彈藥的方式,來告訴自己,他們從今以後,不再需要這些殺人武器,真正的向自己臣服。
這纔是張燦想要的結果,一個人從心底,從潛意識裡,開始厭惡武器,厭惡殺戮,這叫什麼來着,對,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張燦駕着車,自顧自地走了,能做到這一步,無論是對這些土著,還是對娜塔亞他們都算是有了一個交代,對高原,算算時間高原也應該到家了,該安排的,也應該安排妥當。
對娜塔亞,不管怎麼說,這算得上是她的同胞,他們怎麼做怎麼鬥,那是她們自己的事。自己能用自己的方式,規勸幾個殺人魔王,立地成佛,也算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最起碼,對得起自己得良心,也不會因爲這件事,以後會做噩夢。
張燦自己一個人驅車離開,他當然不會帶上那些被自己懲罰過的人,萬一這些人當中,有個別的頑固分子,呆在自己身邊,豈不是自找麻煩。
也正因爲張燦一個人驅車趕路,沒開多久,張燦卻發現自己迷了路,又一下子找不着北了。
張燦記得,自己是打西邊來的,那裡有一條公路,算算時間應該只用一個小時就能到達那條公路的,可是自己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還沒見到一條公路的影兒,於是,張燦橫七豎八的開了一氣,到後來,不但沒找到那條公路,還徹徹底底把自己給轉暈菜了。
張燦看看天,天上的太陽明明白白的掛在西方,看樣子,再過一會兒,就要去躲開自己一會兒,自己帶的地圖,沒注意讓高原帶走了,就算自己有指南針,張燦也看不出自己在高原他們的哪個方向。
張燦看看地,前面連綿一大片,是平原,到處是半人高的叫不出來名字的野草,後面倒是有些山,但自己是從哪個山口出來的,是不是從那些山口裡出來的,張燦不但認不得,還記不得了,奶奶的,真是迷了路。
張燦心慌意亂之下,記得自己還有一部手機的,待他摸遍了全身,這又纔想起,身上所有的東西,早在海豹子的軍營裡,就給沒收走了。
這些還不足以讓張燦沮喪,讓張燦感到無望的是,這破車,走到這裡,居然再也不肯爲張燦效勞,張燦學着電影裡的鏡頭,打開車蓋,不打開還好,張燦一打開車蓋,一股帶着惡臭的油煙撲面而來。
張燦雖不經常開車,但冷卻器失靈,發動機過熱,給燒壞了,這一點張燦還是知道的。
車是再也開不成了,張燦無奈,只得返回到車裡,先看看有沒有什麼水壺,食物之類的,在翻遍了全車之後,張燦禁不住向天長嘆,“我張燦難道該遭此一劫,不要說沒了代步的工具,就連水和食物,也沒給我留下一點點。”
張燦長吁短嘆了一陣,沒法子,只得循着車轍往回走,張燦算了算時間,自己從那堵斷崖開到這裡,一共跑了四個多小時,就算自己開得高興,八十到一百碼的速度吧,離那堵斷崖,也不過才三百多到四百公里。
三百多到四百公里!我勒個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起碼得用兩天,不錯,我是能跑,但打今天早上吃過幾口菜糰子,到現在連水米都還沒打過一次牙,我跑得起來嗎我。
就算我跑得起來,三四百公里,我也得不停跑上一天,不停地跑上一天,什麼概念,會死人的,張燦呼天搶地的想道。
天馬上就要黑下來,自己又找不到個出路,就算是循着車轍往回走,也還得要看得見不是,這倒不說,一路過來,也沒看見哪裡有個什麼人煙啊!
張燦想着要循着車轍往回走,其實這也不過是再寬慰他自己的心,許多地方,極有可能什麼都沒留下,自己上哪兒去找車轍去。
張燦搜腸刮肚的回想蘇雪和葉紫兩人,曾經教過自己的定位技術,可惜的是,有時候,人要想回憶起什麼東西,偏偏不爭氣得很,什麼也想不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睡覺唄,天黑不趕路,古訓!再說自己本來就迷了路,再在黑夜裡去亂闖一起,到時候,跑到抓哇國去了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