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葉空羣已經換上了一襲裁剪極爲合身的黑白相間禮服,腰部與腳跟處各自鑲嵌着幾根金色花邊,領口一條白色的禮巾,黑色的短髮豎起而立,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精神,還真有那麼幾分貴公子的味道。
“呦,看不出來,換了身馬甲倒是真有幾分耐看。”格蘭蒂尼身影飄出葉空羣體內,滿臉笑容看着葉空羣。
“那是,哥哥我曾今也風騷過。”葉空羣在仔細的盯着鏡內的髮型,不時的用手拂着額頭上的一簇豎立的頭髮,用力下壓成一簇劉海。
“真是越看越俊朗!怎麼就沒妞喜歡我呢?”葉空羣略帶幾分惋惜的口氣道。
“你不是有個帝都第一美女的妻子麼?”格蘭蒂尼笑着道。
“誒。。。這個不算。”
“是不敢吧?”格蘭蒂尼打趣道。
“。。。葉哥哥要出發了,你不打算回去?”葉空羣對格蘭蒂尼實話實說的個性有些不滿,忍不住的想打發她回去。
格蘭蒂尼抿嘴一笑,道:“你這個打扮雖然有些氣派,但是我想你應該沒有參加過酒會吧?”
“那有怎麼樣?”葉空羣自打來這裡就是苦楚的贅婿一個,酒會什麼的,會有人拉他麼?三個損友當中也只有身爲皇子的雷亞才真正參加過高級酒會!米勒和費爾南德斯多半都是去窯子參加花酒會的。
“需不需要我指點你一下?”格蘭蒂尼笑眯眯的道。
葉空羣瞥了格蘭蒂尼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就算格蘭蒂尼看上去再怎麼年輕,她依舊是個。。。是個老東西,當然,這話葉空羣自然不敢當面說出來。
“哼!土包子!”格蘭蒂尼難得做了一副小女兒的模樣,隨後指了指自己,高傲道:“你難道忘了我生前什麼身份?公主!而且是最古老最高貴禮儀帝國格雷的公主,雖然只是一個附庸國,但是論禮儀,你這個土包子能和我比?”
葉空羣差點忘了這茬,隨後禮了禮領口,一本正經道:“那請問格蘭蒂尼小姐,我還缺點什麼?”
格蘭蒂尼指了指葉空羣左手邊桌面上的那個盒子,輕笑道:“你難道沒發現,這個盒子裡面有一串耳環?”
“耳環?”聽格蘭蒂尼這麼一說,葉空羣還真想起有這個玩意。
“你該不會要我帶這個耳環吧?”葉空羣詢問道,隨後重重的搖了搖頭,“這東西怎麼能帶呢?!”
“白癡,誰說耳環只有女人才能帶呢?這是男式耳環,帶着讓陽剛之內凸顯一份柔和美。”格蘭蒂尼不屑道,看葉空羣的眼神,的確是用來看土包子的。
“。。。”
在格蘭蒂尼強烈推薦下,葉空羣勉爲其難的帶上了這一串黑色的棱形耳環,還真別說,帶上之後,葉空羣感覺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帥了幾分。
“我的眼光會差麼?”格蘭蒂尼自負的笑了笑。
“那是,那是。。。”
“出發吧,期待這場酒會是你華麗轉型的一個序幕!我的主人!”格蘭蒂尼對着葉空羣行了一個彎腰禮,隨後身形一散,消失在空氣中。
“我也期待。”葉空羣緊緊一握拳,自信道。
當然,期待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扯蛋的。
十分鐘後,坐在利貝爾府專用馬車內,葉空羣忍着罵天的衝動,裝出笑臉,看着眼前一老一小四目相對的兩人、
葉空羣呲牙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羅莉安嬌嫩的小臉露出一副很自然的表情,理直氣壯道:“小姐現在把我調成你的貼身丫鬟了,你去哪我自然得跟着。”
有你這麼囂張的丫鬟麼?葉空羣狂翻白眼,卻奈何不得這小丫頭。
“好吧,那您老人家呢?”葉空羣轉頭看着馬卡爾道。
馬卡爾特意的揉了揉雙眼,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疑惑道:“我習慣在馬車內睡覺,怎麼就在這裡遇見你了呢?”
。。。這老頭子扯起蛋來跟喝水似的。
“您老人家睡覺的時候會穿禮服?”葉空羣鄙視的盯着馬卡爾,花白的頭髮梳的油光閃閃,脖子上居然紮了個紅色的蝴蝶結,他葉大爺這種氣質男也只是低調的裹了條絲巾。當然,這些是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老頭兒居然在禮服上秀了一個大大的‘馬’,特孃的!這是在向他葉空羣嘲諷呢?”
“老夫,睡得不是覺,是境界,一種人生寂寞沙如雪的境界!”馬卡爾憂鬱看着葉空羣。
。。。。葉空羣已經無力反駁,不再理會馬卡爾那雙憂鬱到令人蛋碎的老花眼,瞥過頭盯着這穿着比主人還耀眼的小蘿莉,“貼身丫鬟就得穿晚禮服?”
小蘿莉人畜無害的點了點頭。
葉空羣手掌遮住臉面,輕輕地低下了頭,對於這兩人,葉空羣不得不得選擇沉默。
不過葉空羣低下頭的時候,一老一少卻又開始四目相對,開始互掐起來。
“哎喲,馬卡爾爺爺,您今兒咋這麼瀟灑呀。”小蘿莉甜膩膩的道。
“哪裡,哪裡,也就利貝爾府第二。”馬卡爾恬不知恥點了點頭。
“可是,晚上的酒會,是宴請明天參加皇廷演武大賽的人去的,您去就不合適了。”小蘿莉眨了眨俏皮可愛的雙眼,指着馬車窗外剛進過的紅袖宮闕,“您看呀,以您這身打扮,去那紅袖窯子,今晚定能風流冠羣!說不定,哪個紅牌姐姐看上你,就許你做入幕之賓呢!”
葉空羣聽得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長相可愛,聲音甜膩的小蘿莉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的說出‘窯子’兩字。
“哎,我也這麼想,今日老夫的風采可以說是德諾雷百年之內都難得一見的!”馬卡爾極爲贊同的點點頭,隨後語氣一轉,略帶幾分遺憾道:“可惜,今晚是空羣第一參加這種大型酒會,作爲他的引路人,老夫自然得陪着,雖然老夫不忍那些美麗的姑娘留下哀求的淚水,但是,爲了大義,老夫依然決定陪空羣去參加這酒會。”
兩聲‘空羣’聽得差點沒把葉空羣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這老東西不要臉的本事已經是少有人能敵了。
葉空羣透過指尖縫隙,發現這一老一少,臉上雖然笑意連連,但是眼眸中各種帶着挑釁、鄙視、厭煩的神情。
“這兩人怕是有什麼目的吧。。。”葉空羣嘴角苦苦一咧,暗道:“還真他孃的虧他們裝得這麼融洽。”葉空羣的本意很簡單,就是簡單的去參加酒會,簡單的露個面,簡單的爲華麗的崛起來一個序幕,不過按照現在這個情形,這酒會怕是沒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