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亮亮伸過一隻大手來,向托爾斯泰道:“邦交爲大,私交爲小。現在本王子與貴城主已經是主賓關係。當然不能與你鬥生鬥死。否則壞了兩家義氣。回去讓大汗看笑話。”
托爾斯泰心叫一聲你倒是變得快,收起破魂之刃,嘴角一笑道:“王子真爽快,說不打就不打了。不知道除了我托爾會和你一樣爽快之外。其它的人會不會也一樣如願接受呢。”
托爾意之所指,自然是流沙鬼城族王子殿下申亮亮的對手,跋鳳男這個情敵。
申亮亮哈哈大笑一聲道:“這個嘛,跋鳳男兄除了狂了一點外,其實小王還是很欣賞他的爲人的。對了,鷹王大人已經進入城主府了,小王是奉命前來請一位重要的貴賓前往城主府的,不知道托爾兄有沒有見到興城王易沖天呢。”
托爾斯泰心中一動,暗叫一聲果然是他,立即點點頭道:“大概興城王爺早已經進城了。”
“那還等什麼,咱們一起回去吧。”
路上,申王子向托爾斯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之情地道:“除了易京之外,在武魂大陸上,小王最敬重的就是托爾公子你了。你的一把破魂之刃。果然已經修煉到了練神還虛的境界了。的確有兩下子。如果不是有聖尊傳我上乘槍法。恐怕連我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托爾斯泰早已經聽說過狼疆國的魂尊查克薩哈大人之威名,向對方求證道:“王子也是一個爽利的漢子。我托爾斯泰於私人來說。還是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的。不知你口中的聖尊。可是魂尊查克薩哈大人呢。”
對方毫不猶豫地道:“正是。”
托爾斯泰喜道:“聽說他老人家已經達到了天人化物,萬物滋長的境界了。聖尊真有那麼厲害麼。”
申亮亮道:“不瞞你,聖尊他老人家走到哪裡,枯木可以逢春。死人可以復活。至於魂修境界嘛,只有他老人家自己知道。其它的人,是絕不知道聖尊大人的身手高低的。小王只知道從父王那一輩開始,聖尊大人就已經是響徹整個狼疆國的絕世高手了。
如果硬要排名的話,他與你們武魂大陸的妖尊畢拓,妖后朱玉顏,及聖女門主風清幽等宗師高手。應該是平級吧。”
托爾斯泰露出一個駭然之色,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該當如此,否則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如何懾服你們若大的狼疆國。”
兩人連袂而入,在城主府的大廳之內,易京設下盛宴,正在款待鷹王客秋沙。和剛剛趕到的興城王易沖天一行。
旁邊陪坐的,有跋鳳男,和飛天城軍團的戰冠統領,鬱寶四等主力戰將。規格之高,極爲罕見。
見到托爾斯泰和申王子同時到來,易京立即起身相迎道:“王子殿下終於來了。”
申亮亮先向鷹王抱胸行了一禮,再道:“易京城主大人,興城王,二位好。小王這廂有禮了。”
易京和興城王易沖天紛紛向他合什還禮,然後分賓主坐了下來。托爾斯泰自然是坐到了易京的身邊。第三才是主位上的跋鳳男。而後依次排座着戰冠等飛天城軍團的統領大人。場面之盛況,幾乎與迎接國賓到來無異。
“哈哈,今日難得雙喜臨門,一來是興城王大人的大駕光臨,這是一喜。另外則是客秋沙大人。剛剛被禿鷹可汗策封爲鷹王。在此,本城主祝二位千秋福祉,萬栽相傳。”
鷹王客秋沙立即客氣一番,操着不流利的武魂大陸話道:“易京城主客氣了,策封鷹王,是禿鷹可汗臨時的決定。雖然剛剛下達。但本鷹王也是無限的欣慰。代着禿鷹可汗大人的指示,本鷹王如今正式向易京城主大人下發我狼疆國國書。”
易京和托爾紛紛吃驚地道:“下發國書?”
“不錯,我狼疆國地大物博,如今統一在禿鷹可汗的汗帳之下,得天神眷佑。正是統一整個天下的大好時機。而你們飛天城。位於我們狼疆國與武魂大陸
之間交通往來的中樞之地。禿鷹可汗對飛天城極爲的重視。
大汗希望可以直接策封易京城主,讓易京城主你的勞績永遠載入我偉大的狼疆國的史策。”
“哼。”興城王易沖天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表示出了極大的憤慨。
易京則在驚愕過後,立即大笑一聲,立即嚴肅下來一張臉向鷹王客秋沙道:“鷹王大人,我想你搞錯了吧,我飛天城從來不是你們狼疆國的番屬之地。何來下達國書一說。如果真是如此,恕本城主萬萬不能接受。”
鷹王客秋沙立即臉色一變,沉聲道:“易京城主大人,一言可以興邦,同樣一言也可以滅國。一個小小的飛天城。用你們武魂大陸的話來說。只是一個區區的彈丸之地而已。你可得想清楚了。萬一因你不接受我們禿鷹可汗大人的國書而開罪了狼疆國。後果可能非常的嚴重。”
“不就是橫旦在狼疆國邊境上的三十萬魂修騎兵軍團麼,我易京不在乎。”
易京此話一出,興城王易沖天立即叫道:“好,易京城主大人果然有骨氣。”
連他這個與易京的飛天城軍團爲敵的王爺,此刻也站到了易京這邊,反對狼疆國對飛天城的干預。可見狼疆國派出鷹王特使來收割飛天城統治權一事,已經不可能變成現實。
鷹王客秋沙得到禿鷹可汗指示,務必要完成此任務。否則他的鷹王封號隨時可能被收回。
在狼疆國內,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特別是經由最高統帥大人策封的封號如果被收回。則代表着此人從此不在被整個汗國承認。
鷹王客秋沙立即拍岸而起,“豈有此理,易京城主大人居然半點面子也不給大汗。本王回去。必將如實稟報大汗。讓大汗盡起我狼疆國魂修騎兵軍團。踏平你飛天城。”
此刻作爲邦國之談判,在涉及到飛天城主權歸屬的問題上,易京當然是半點也不會相讓的。
鷹王客秋沙一巴掌拍得酒菜飛濺,易京則冷笑一聲之後,甘脆把酒桌都給掀翻了。哈哈大笑一聲道:“來人,送客。”
“什麼,你敢驅逐本王?”
“哼,客秋沙,不要說你一個小小的特使。就算是你們禿鷹可汗。如果敢當面對本城主指點江山。本城主也要讓他有來無回。今日看在你是特使的份上。本城主不會爲難你。你就哪是爲的。滾回哪裡去吧。送客。”
易京大手一揮,戰冠見狼疆國與飛天城之間再無談判的餘地,立即用力一揮手。從城主府大廳之外開進四名武裝魂修甲士。夾在鷹王客秋沙前後左右,將他叉出了城主府。
興城王易沖天舉杯向易京道:“易京城主大人,今日本王終於見識到你的風骨了。很好,本王告辭。”
“不送。”易京冷冷地道。
托爾斯泰和跋鳳男兩人交換個眼色,紛紛開到易京的身邊來。前者道:“一口氣開罪了兩個王,易少,你想過日後我們飛天城應該如何在夾縫之中求生存沒有。”
跋鳳男則淡漠地道:“怕什麼,鷹王客秋沙如此囂張,興城王易沖天則明顯是來打秋風的。驅走他們兩個,有如驅走兩個瘟神。真是大快人心。如若因此而招來了狼疆國的復仇大軍。咱們大不了仍舊是來時兄弟三。走時三兄弟。隨時與他們打游擊戰就是。”
托爾斯泰苦笑一聲道:“跋兄你浪貫了,你當然沒有問題。問題是易少現在一個肩膀上承擔的。不但有合城的子民。還有數以萬計的魂修軍團。全都眼睜睜地在期盼着過上美好的日子,而能夠給他們過上美好日子承諾的人。除了易少之外。你我都不能。”
跋鳳男頓時啞口無言,一手把盞,一手摸杯。自己一人苦飲起來。
看來他也要爲易京的“煩惱。”而煩惱,畢竟開罪了狼疆國的特使大人,此後果的確非常的嚴重。
易京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突然發笑道:“哈哈,真是笑死我
了。”
托爾斯泰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吃驚地道:“你不會是發燒氣糊塗了吧,開罪了狼疆國。你還笑得出來。”
易京好整以暇地接過跋鳳男爲他倒的酒,一把飲盡,冷靜地道:“我易京從來不會爲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如今形勢已經如此了。鷹王客秋沙奉了禿鷹可汗的命令。如果我們答應了他們的無禮要求。他們只會步步爲營。將鎖在我們勃子上的鎖固封得更緊。直至將飛天城吞併爲止。
如果我們拒絕他們,斷然地驅逐鷹王客秋沙出境,則反而能讓禿鷹可汗這個老東西心中一震。重視我們的實力。
這在兵法上叫做攻心爲上,總之我們攻打下飛天城之後。已經成了各大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想不被放到火上烤。都不行的了。現在我們飛天城內表現上治安良好。實則暗流涌動。連興城王易沖天這樣的敵人都來探營來了。你以爲他真是來見鷹王的麼。他分明就是來打探我們飛天城虛實的。好便他日後起兵時,方便掌握我軍的動向。”
“跋鳳男兄呢,你怎麼看待易少說的話。”
跋鳳男轉向托爾斯泰道:“我贊同易少的判斷,狼疆國絕對的併吞飛天城的野心。只是禿鷹可汗怎麼也沒有想到飛天城會這麼快落到易少的手裡。所以他臨時改變了客秋沙的身份。讓他從特使,一下升格到了鷹王。作爲狼疆國的王。是有權力代表汗庭來與外邦交涉的。
此舉也剛好說明了禿鷹可汗的野心,他的目的不在收一個附庸屬地,而在吞併飛天城。
所以在這個時候,哪怕我們表現出一點點的懦弱。都會被狼疆國視爲退縮。招來的只會是更大的打壓。”
托爾斯泰無話可說地聳聳肩膀,“不得罪也已經得罪了,咱們是得好好想想。接下來如何應付風起雲涌的飛天城形勢呢。”
易京把杯子與兩人一碰,再飲一杯,道:“轟走了客秋沙這個混蛋之後,我不但沒有後悔。現在心中反而充滿了得意。至於日後怎麼應付城內的亂局。這件事情,只怕得交給兩位兄弟了。你們務必得給我去找個軍師出來。指點我易京的迷津。哈哈。”
說完,易京扔下杯子和滿堂的統領大人,退入後廳休息去了。
“城主大人……”
托爾斯泰攔住戰冠他們道:“讓他去吧,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清靜。畢竟這事兒太大了。戰冠統領,如今飛天城命懸一線。易少拒絕完鷹王客秋沙之後。誓必會讓禿鷹可汗惱羞成怒。橫在邊境上的幾萬魂修軍團。
也的確有向我飛天城進發的可能。爲了防止敵軍突然攻擊我飛天城,現在你立即下去收攏我軍在其餘三大城門的守軍。將力量集中到北門來。跋鳳男兄以爲我這樣安排可否。”
跋鳳男道:“北門是狼疆國通往武魂大陸的要害,敵人狼煙一起。最先攻打的必將是北門。狼疆國沒有必要繞那麼長的道。去攻打其它的城門。把重兵防守在北門。絕對必要。”
易京不在,軍團內能拿大主意的,就只有托爾和跋鳳男兩人了。戰冠聽完兩人的對話,立即點頭道:“屬下明白,屬下現在就去收攏防線。將力量集中到北城門來。”
“城主大人,興城王易沖天送來一封信,約你到飛天樓一敘。”一名手下,手中摸着一封親筆信,交到了易京的手中。
易京驚訝地問道:“是興城王爺親自交給你的信麼。”
“不是,是他的一名手下,名號叫“大呂公”的魂修高手交託屬下轉交給城主大人的。”
易京和托爾斯泰兩人目光一接觸,後者輕輕一揚手,等屬下退下之後,向易京道:“這會不會是個陰謀。畢竟我們纔剛剛以不歡迎的姿態。把興城王送走。”
跋鳳男也道:“現在飛天城風雨飄搖,興城王易沖天絕對有理由橫插一手。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來親筆信。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就真的很難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