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帝本來打定主意立即要對托爾斯泰下手,哪知這個似乎受傷嚴重,本身已經病殃殃的年輕高手,居然向他發起了挑戰,頓時駭然地道,“你想挑戰老夫?”
“不錯,不要多。只要三刀,我保證你會滿意得從長生橋下跳下去。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敗在我的面前,向我托爾斯泰下跪叩頭。”
“啊,什麼。小子你好狂,比老夫年輕的時候還狂。你有什麼本事打敗老夫?拿出你的本事來,進攻我,來啊。”
屍帝在自己的胸口用力一拍,發出哐哐的聲音,顯示出他一身很牛的功夫,早已經到達了小天位以上的境界。
托爾斯泰目不斜視,淡淡地道,“之所以我說只要三刀,就能取你的命。是因爲我受了傷。使不出平時一半的武魂戰技來。否則我只要一刀,就能令你頭顱是頭顱,勃子是勃子。身子是身子,手腳不能相連。讓你變成人棍。”
“等等,你說什麼。一刀就能把我給斬成九段?托爾斯泰,你小子吹牛的本事倒真是跟老夫有得一拼。好,我要試試你的一刀九段。看你究竟如何將我切成人棍。”
此刻托爾斯泰哪裡能像對方說的那樣威猛,就算他在全盛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夠做得到這一點。
他之所以“大言不慚。”目的就是爲了讓對方落入他精心泡製的小詭計之中。
屍帝不察,已經忘記了易京和跋鳳男之事,一心只想領教托爾斯泰的“高招。”此刻他在長橋的那邊,一退再退,已經擺好了架勢。
照說按照他的江湖經驗,絕對不會上托爾的當纔對。
但他通過自己的肉眼,已經觀察到死在地上的安世遠,的確是受到了破魂之刃的重創。因此托爾斯泰在擊殺安世遠一事上,並沒有向他隱瞞半點。
妙就妙在托爾斯泰的“雄心壯志。”上,他明言對方躲不過他的三刀,就要被迫得跳橋。
這樣的大話就算是邪尊盛之玄來了,也不敢說。
然屍帝偏偏又是一個神經有點發熱的“豪賭狂。”托爾斯泰正是抓住了他的這一特點,一步步將對方“請君入甕。”一切都按照自己的預想來推進。
“你準備好了沒有?最好是把你的屍氣護體用上。否則等會我的歸龍一劍使出來時。怕連人帶橋都會掉下去。到時候我自己豈不也一樣會吃虧?”
屍帝又好氣又好笑,怒道,“好小子,你還是這麼狂是吧!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老夫準備好了。你就使出你的歸龍一劍吧。等等,什麼……歸龍一劍?”
托爾斯泰冷冷地道,“不錯。”
“啊,這麼說來自陰月宗的歸龍璧,真的被你們得到啦?”
托爾斯泰不置可否地道,“對於一個死人來說,你知不知道這個消息已經無所謂,不重要了。受死吧。”
屍帝心中連叫幾聲可惜,全身的黑色屍氣,立即護停在了身上主要的魂脈上。有如一道黑色的光芒,將自
己緊緊地包圍在裡面。
他心中雖然一百個不相信託爾斯泰有這樣的本事,不過魔帥和洪光的得力手下干將,人稱白狼王的安世遠。都死在了他們的刀下。以屍帝本身的預料,白狼王的身手,雖然不如自己高強。卻足以與他硬拼一陣。
正是基於這一點,他斷定托爾斯泰的武魂戰技,可能是易京等三人之中最弱的。
而易京和跋鳳男兩人去追殺邪尊盛之玄去了,如果不能摸清楚易京的好兄弟的傷勢有多嚴重。
要是隨後自己猛向托爾斯泰下殺手,又殺不了對方,等易京他們開到之時。三兄弟不一起圍殺他纔怪。
所以爲了避免錯漏,屍帝做得很是穩當。不願意隨意開罪洛城三傑。
但矛盾的是歸龍璧和武魂能量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屍帝狂雷之所以會墜落到靠古人的墳墓去修煉的地步。正是因爲在古人的墳墓之中,多多少少會培葬一些靈石,修煉神丹之類的東西。
屍帝狂雷首先看了一眼身後的位置,以防有詐。一轉過身來,眼中立即射出殺氣。
托爾斯泰絲毫不讓地與他目光對視,平視對手,微微一笑道,“老兄,我真懷疑你的身份是假的,鼎鼎大名的屍帝。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屍帝的身份,本應該受到萬衆擁戴,前後左右都是簇擁你的人才對。可是你如今居然孤身一人。來到這等荒山野嶺之中,可知你並非真正的帝者。閣下究竟是哪條道上的朋友。”
屍帝狂雷目光一呆,橫豎左右地打量了一下托爾斯泰,看得托爾斯泰似乎渾身發毛時,才露出一個滿是黃牙的微笑,笑得令人渾身不自在,“小兄弟,小小的年紀,卻有如此眼光。在武魂大陸上,也屬於小見。不過,看起來你雖然懂得江湖門道,武魂戰技卻有限得緊。否則怎麼一個魔女花亂舞,就能把你傷成這樣。
你敢懷疑本帝的身份,本帝也無所謂,反正有道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你落到了本帝的手中,本帝倒想給你一條活命的機會。你且猜測一下看看。本帝現在心中正在想什麼。”
托爾斯泰眼神一瞥,故作驚訝地笑道,“狂雷,你真打算折磨我至死方休?我可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看你一身的屍鬼裝扮。在這樣的野地之中行走,也屬不易。我去猜猜你在想什麼又有何干?只是猜中了,你真的會放了我麼。”
屍帝狂雷哈哈一笑,拍着胸脯向他保證道,“這個你放心,本帝向來說一是一,絕不會說一成二的。”
“好,我相信你。”托爾斯泰淡淡地道,“除非你以摸金校尉的名義發下毒誓。我就放膽一猜。”
屍帝狂雷突然像被刺了一下,怒道,“什麼,你要讓本帝以摸金校尉的名義發誓?小子,找死。”
“慢着,我就知道你不會說話算數的。你聽好了,剛纔你的心中在想,這小子的身上肯定沒有歸龍璧了。我老雷要不要等到他的兩個兄
弟到來。將三人一起擒了。然而再細細拷問,追查出歸龍璧的下落呢?”
屍帝狂雷臉上的神色,就像是突然之間被放大了一樣,變得要多豐富有多豐富。
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駭然地驚喜道,“你還別說,還真被你猜對了。”
托爾斯泰擡頭望天,好像憂慮得天隨時會塌下來一樣,轉向屍帝狂雷道,“你的時間不多了。要殺我,現在是最後的機會。否則再過幾秒。我的好兄弟,洛城的城主大人易京,還有流沙鬼城第一劍士跋鳳男,就會趕到這裡。你看,天上的飛鷹,就是我們通信的信號。”
屍帝擡頭一看,果然見到林子的左邊一處天空上方,有一隻飛鷹在圍繞着某一片特定空域飛翔。
他半信半疑地瞧了托爾斯泰好一會,好像在懷疑他說謊一樣,搖頭笑道,“這等詭計,豈能眶得過本帝。飛鷹通信,只有武魂原上的天狼軍和地狼軍有。而且飛鷹訓獸之技,武魂原上的部落,向來是不傳外人的。
小子,你雖然猜中了我內心的想法。不過如果能夠接得了我兩招的話。我就會放了你。這次我一定說話算數。”
托爾斯泰冷笑道,“屍帝啊,當你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時候,你就知道武魂大陸上的任何人。也沒有與你打過交道的屍體和那些上古的靈器更值得你相信一些。因爲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靈器你不動它,它也只能擺在那裡。它不會自己開口說謊,騙你眶你。而人則不同,人會因爲條件和環境的需要,有針對性地選擇說謊。
但往往也有例外的時候,就比如說天上的飛鷹。你知道這東西是誰送給我們的麼。”
托爾斯泰把話題引向了武魂原,暗示對方往自己引導的方向去思考問題。
果然,屍帝愕然地問道,“怎麼,不要告訴我你們跟天狼軍的大汗和茶博有一腿。”
托爾冷笑一聲道,“和茶博算得了什麼東西。他有我大哥蘇克薩哈,還有冒頓單于威風麼。這飛鷹是怎麼來的,你現在終於知道了吧。”
屍帝狂雷面色一變,陰沉得更加的厲害,“你的意思是說?天上的飛鷹,是冒頓單于送給你的?”
此話一出,他自己已經相信了至少九分。
只是屍帝一向在武魂大陸行走,到武魂原上去盜挖上古神墓,則少之又少。
雖然說易京他們幾趟武魂原之上,每一次都幹出了轟轟烈烈的幾件大事。令整個天下爲之震動。
不過要與冒頓單于和龍虎部族的蘇克薩哈大酋長結成兄弟,談何容易。
托爾斯泰從他的表情裡分辨出他在猶豫,立即道,“我知道你心裡還在懷疑飛鷹的來歷,可笑,真是可笑之極。世人都已經知道蘇克薩哈是我和易少的結拜大哥。龍虎部族上萬的鐵血衛,見到了我和易少,都要叫一聲頭領。武魂大陸上的大部分的有識之士都已經知道此事。偏偏名動天下的屍帝不知道。你說可笑不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