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跟着那名面熟但不知道叫什麼的宦官來到仙居殿門口的時候,依然如平時一樣一身青衣小帽宮人打扮的上官婉兒在門口迎接。
每次看到上官婉兒,她都是一副青衣小帽的男裝打扮,李晨一次也沒看到上官婉兒身着女裝。他在納悶,這是不是宮人的標準裝扮呢?但他也看到,武則天身邊一些服侍的宮人,都是身着女裝的。就上官婉兒和武團兒兩個武則天最貼身的侍女,每天都是青衣小帽的男裝。
李晨很想看到上官婉兒身着女裝時候的情景。上官婉兒青衣小帽的打扮很俊秀,一副英氣逼人的樣子,和後世身着軍裝的女兵有相似的味道。但看多了上官婉兒這副英氣逼人的樣子,李晨有點審美疲勞的感覺出來了,他很想看看她身着女裝時候,是怎麼樣的一副風情萬種。
也就在和上官婉兒相視幾笑,輕聲說了幾句問候新年的話後,他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婉兒,爲何你整天穿成這樣,你是女人,怎麼不穿女裝啊?看皇后娘娘的一身宮裝,穿起來多麼漂亮。我想你要是穿那樣的服飾,很可能比皇后娘娘還漂亮。是娘娘要你們這樣穿的嗎?”
聽了李晨這話後,上官婉兒愣了一下,旋即臉紅了起來,有點扭捏地說道:“曉陽,穿這樣的衣服,來去方便些。你也知道,我們在皇后娘娘身邊服侍,整天忙碌,有時候要跑來跑去,身着宮裝,很不方便,還是這樣穿戴利索一些。我也不是沒穿過女裝,只不過你沒看到過而已。”
“那你什麼時候那樣穿着讓我瞧瞧,好嗎?”
“嗯!”上官婉兒輕輕地點點頭,眼神含俏地飛快瞄了眼李晨,即提着裳擺走進殿內。
一身盛裝的武則天端坐在殿上,跟着上官婉兒進殿的李晨上前一步作禮:“微臣參見皇后娘娘,祝娘娘新年快樂,身體安康,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
李晨一句看似不正經的祝福話,頓時把武則天逗的眉開眼笑。“李晨,今日嘴巴怎麼這麼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祝福我?呵呵,本宮老了,不年輕也不漂亮了。要是真如你說的這樣,越長越年輕,越來越漂亮,那不成了妖精了?”
李晨知道這話逗武則天開心了,心裡有點得意,當下也不動聲色,以一副很嚴肅地口吻再道:“娘娘可一點都不顯老,看上去年輕的很,並不是微臣恭維你,大家都這麼認爲,不信娘娘可以問你身邊的人,婉兒姐、團兒姐也肯定這麼認爲的吧?我相信她們一定會嫉妒你的!”
聽李晨這樣說,上官婉兒和武團兒,馬上點頭附和,表示皇后娘娘真的看不出實際年歲有多大,看上去與她們都差不多,肌膚細嫩柔滑的如同二八少女一樣,確實讓她們嫉妒。
幾人一起恭維武則天,武則天越加開心,笑的連眼角的魚尾紋都出來了。“你們幾個,聯合起來矇騙本宮。好了,大過年的,本宮就當你們逗我開心了。婉兒、團兒,你們跟在本宮身邊做事辛苦了,一會本宮有獎賞與你們。”
“多謝皇后娘娘!”上官婉兒和武團兒沒料到跟着李晨恭維一句,竟然得到額外的獎賞,心裡很是驚喜,趕緊上前作謝。
“李晨,今日本宮也有獎賞於你!”武則天看了兩下眼神怪怪的李晨,笑着道:“今日元日大朝會,諸夷使者敬獻的禮物甚多,本宮也拿了一些,一會你中意什麼,自己挑吧!”
武則天的話讓李晨大喜,也趕緊跟着上前作禮致謝:“多謝皇后娘娘。”
真沒想到,一句刻意討好的話,竟然得來這樣的獎賞。今天朝會上李晨已經看到那些蠻夷的使者,向大唐皇帝和皇后敬獻了許多禮物,很多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相信被武則天看中的東西肯定不會差,而且還讓他隨便挑,這樣的殊榮可不是隨便都能享受到的。
“李晨,今日本宮宣你來,是想勉誡你幾句,”武則天示意李晨上前一些,走到她身邊。
李晨依言走到了武則天身邊,準備聽候武則天的吩咐。
“李晨,過去這段時間,你表現很不錯,希望在來年裡,你有更出色的表現。你有什麼不錯的建議,要以儘管與本宮說,有什麼要求,也可以與本宮提。”武則天笑吟吟地看着李晨,“今天是大年初一,你過來給本宮拜年了,雖然沒有禮物,但本宮還是挺高興。今日你也可以向本宮提要求,本宮相信你在新的一年裡,對自己的職司會有新的想法。”
李晨猶豫了一下,最終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我真的可以隨便提要求嗎?”
“要求你可以提,但本宮不可能什麼要求都馬上答應你。”
“娘娘,微臣不是很喜歡在千牛衛中做事,不知娘娘能否給微臣換個職司?”
看李晨說話間依然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武則天又露出了個笑容:“李晨,你是覺得現在千牛備身職位太低了?還是覺得依你的能耐,不適合呆在千牛衛中?”
“微臣也不是嫌棄,只是覺得每天在宮內值守,重複着差不多的事,有些乏味。”
“那你是認爲本宮替你挑選的職司,不太適合你了?”說這話的時候,武則天依然笑容滿面。
不過李晨卻一陣緊張,趕緊搖頭,“那不是,娘娘你誤會了。微臣只不過喜歡做一些有挑戰性的事,就像打馬球一樣,微臣都喜歡一個勁地衝鋒,而不喜歡防守,微臣喜歡……”
話沒說完,就被武則天打斷了,“李晨,本宮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本宮覺得,你還是在千牛衛中再呆一段時間好。等你熟悉了宮中事務,再作其他考慮,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李晨呆看了武則天幾眼,有點醒悟過來怎麼一回事。也只是猶豫了一下,馬上答應:“是,微臣明白娘娘的意思,一切聽憑娘娘的安排。”
聽李晨不想在千牛衛中任職,上官婉兒和武團兒一陣緊張,武則天不同意李晨的提議後,她們又鬆了口氣。李晨在千牛衛中任職,她們可以經常看到、經常與李晨接觸,要是李晨去另外地方任職,就沒這樣方便了。
李晨心思這般靈活,武則天還是挺滿意的,當下再道:“你有功於朝廷,朝廷會給予你獎賞和升遷的。本宮聽說你馬球打的不錯,年後禁軍馬球隊要與外蕃馬球隊比武,如果你能助禁軍馬球隊擊敗吐蕃馬球隊,本宮會給予你重賞,也會升你的職。”
“多謝皇后娘娘!”李晨更是大喜,真沒想到,大年初一這一天,武則天竟然給予他這麼多驚喜。
正在這時候,有宮人來稟報,明正諫大夫明崇儼求見。
一聽明崇儼求見武則天,原本臉上堆滿笑容的李晨,不禁皺了皺眉頭。
而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被武則天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