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日大人,不管怎麼說,這個歉我是一定得道,當初是我太過心高氣傲,纔會一時喪失了理智,差點犯下滔天罪過。”暉羽舉手摘下了頭頂戰盔置於桌上,繼續說道:“我不敢祈求大人的原諒,所以今天在這裡,我想趁這個機會當着衆人的面,嚮應日大人自裁謝罪!”
說完,暉羽猛的拔起腰間長劍,毫不停頓狠勁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鐺’
一聲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坐在暉羽旁邊,同爲宇寧宮令主的鬥棱,拔刀將暉羽手中長劍及時格擋而下。
“哈,看起來確實很像是真誠的反悔,把劍放下吧,該對你做出什麼處罰,我會讓宇文叔叔去定奪。”應日說道:“不過現在我想知道的是,當初那三名殺手和我,最後究竟怎麼了,爲何我一醒來,他們都不見了蹤跡,既然想要我的命,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失手。”
“額……,那三名殺手,不是被應日大人您給盡數擊殺了嗎?”此時的暉羽一臉錯愕,反向應日問道。
“我沒有殺他們,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消失了。”幽幽轉着手中酒杯,應日沉聲回道。
‘轟’
在衆人凝神聽着兩人對話的時候,忽然一聲轟爆聲響起,將衆人都是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已是看到霸天狩衝至暉羽身前,雙手掐住了暉羽的脖子,將其整個人高高舉起,額頭之上青筋暴突,圓睜着一雙虎眼,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將暉羽一口吞下肚去。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若不是暉羽主動提起,霸天狩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原來應日遭遇過如此危機,這個嶺函國的最大希望,竟然差點就夭折在自己人的手中。
“就憑這件事,你,死十次都不夠!”雙眼之中殺機盡顯,霸天狩從嘴裡恨恨的吐出了這句話。
“大……大長老……”被霸天狩這樣提着,暉羽纔是真正的從心裡害怕起來,前者的脾氣,可是全宇寧宮的人都知道,原本應日說要讓宇文克處理,暉羽已是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但霸天狩的忽然出手,卻是讓他直接墜入了絕望的深淵。
暉羽艱難掙扎着轉過頭望向宇文克,向其投去了乞求的目光,然而映入他眼簾中的宇文克,那雙殺意橫秋的眼睛,卻更是讓他腦中嗡然一響,一股寒意劇烈涌上心頭。
現在在霸天狩和宇文克的心裡,縱使是十個暉羽,也絕對比不上應日的重要性,所以在聽到暉羽竟然曾經派殺手刺殺過應日的事情後,心中怒氣頓時如火山爆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皆是恨不得將暉羽千刀萬剮了才甘心。
“應日,這件事叔叔不想幹預,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從現在起,暉羽已經不是我宇寧宮的令主。”舉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宇文克緩緩將臉別了過去,淡淡的說道。
“對,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來,爲師這就把他交給你。”
霸天狩右手成爪形,五指指尖之上各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紫色武魄,朝着暉羽的小腹猛然一擊,頓時將暉羽的武魄本源給封印住,然後左手狠勁一甩,直接是將其甩在了應日面前的桌上。
被封印住武魄本源的暉羽,此時就像是一名廢物一般,在衆目睽睽之下,披頭散髮;全身無力的跌坐在桌子之上。
不過,此等情形也是在暉羽的意料之中,接下來,纔是最最重要的時刻,選擇在這種時刻認錯,暉羽自然有他的盤算,只要不是霸天狩,那他就敢斷定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此時不主動坦誠,那自己絕對難逃一死,憑應日現在的實力想要擊殺自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看着在自己面前狼狽不堪的暉羽,應日反而沒有像霸天狩和宇文克兩人那般的生氣,淡淡一笑,他先是向兩人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後才轉過臉看着暉羽。
放下手中的酒杯,應日緩緩道:“算你聰明,懂得在這個時候向我認錯,如果我現在表示要了你的命,倒顯得是我氣量太小了,這樣吧,你這一身的修爲也不容易,該放在有用的地方,我命你在今後的兩百年內,好好守護我言氏一族,若是你能潛心執行完,宇寧宮令主之位,你還是有機會取回,兩百年的自由換你這條命,這代價想必應該還在你的估算之中吧?”
“小子……”內心正怒火萬丈的霸天狩,一聽到應日對暉羽竟然只做出了這麼輕的處罰,當即想要出言表示不滿,但卻被對面的宇文克暗示了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靜觀其變。
“應……應日大人……”暉羽錯愕的看着應日,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處罰,大大出乎了暉羽的意料之外,原本他的心裡猜測,自己就算能夠留住一命,至少也得被狠揍一頓然後再廢去修爲從頭開始,卻沒想到應日只是讓他去保護言氏一族。
“下去吧,以後兩百年內,言氏一族就靠你保護了,希望你好好盡好本分,若是出現半點差錯,那你可就真的得自裁謝罪了。”
“額……,是,是,謝應日大人,謝應日大人。”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暉羽對着應日連聲道謝,接着下了桌子,也顧不得向宇文克辭別,急忙朝着殿外快步走去。
這個處理方式,全是按照應日本意去執行,霸天狩雖然不滿,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在宇文克的心中,對應日卻是暗暗感激於懷,一個武首強者對於目前的嶺函國來說,意義可是不言而喻,同是心思慎密之人,宇文克又怎麼不知道應日是爲了整個嶺函國着想,纔會在這件事情上做出如此的處理。
……
“應日,天擎,月狼,這次的大陸青年選秀大會,你們三個將作爲我嶺函國的代表,與全大陸的青年俊秀們爭奇鬥豔,我並不要求你們能夠取得多麼好的名次回來,只希望你們都盡力而爲。”
宇寧宮前殿廣場之上,宇文克正對着三人訓導着,遠處那些宇寧宮的年輕宮衛們,都是以一種豔羨的眼神看着三人,時不時跟旁邊的人竊聲細語,互相談論着些什麼。
距離青年選秀大會,已經剩下不到一個月,在之前的時間裡,應日除了練習煉器外,還經常派人到崔磷帝國打聽彬彬的消息,但結果都是一樣:一無所獲。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壓下內心深處的掛念,專注於煉器術上的進修,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此次大會一定要取得好成績,自己要擡頭挺胸的將彬彬迎入言家大門。
大會時間將近,宇文克在經過慎密的思考後,終於決定了嶺函國這次參賽的人選,除了應日和宇文天擎外,還有那月狼也受到了提名。
應日:武首中階三層武訣:疾風槍決六級
宇文天擎:武魁初階二層武訣:疾風槍訣六級
月狼:武將中階五層武訣:薨韌訣四級
這就是目前宇寧宮年輕一輩中,前三名的排列,不得不說,宇文天擎的條件確實得天獨厚,並不是月狼的資質比宇文天擎低,而是宇文天擎乃宇文克獨子,其實力完全可以說是靠宇文克給他服用的那些天地靈寶堆積而起,進步速度自然不是月狼所能比擬。
由於是代表着嶺函帝國出席,應日在武訣方面最終決定了只使用疾風槍訣,畢竟在那種地方如果使出幻影劍訣,難保不會引來有心人士的注意,而這也是出於自身安全問題的考慮。
宇文克口中雖說不指望他們取得好成績,但心中又怎麼可能如話語中那般想法,上一屆的冠軍,來自季謄國的許少傑就是憑着武首的實力一舉奪得桂冠,如今應日也一樣擁有武首的實力,這讓宇文克怎麼可能像往屆那樣,僅僅只是抱着參賽的精神而已。
“距離大會開始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舉辦地點依舊是中天帝國,你們三人準備一下,過幾天我便要讓你們啓程,畢竟路途遙遠,早點啓程,沿路也好多開闊一下眼界,這也算是一次現成的實地教學,除了你們三個,我不會再指派其他人跟你們一起到中天帝國,所以,沿途你們只能靠自己,加油了。”
這是幾屆來宇文克一直使用的手段之一,目的在於讓這些年輕一輩多去接受一些磨練,溫室裡的花朵畢竟受不起風雨的摧殘,能夠多多獲得磨練機會,對於嶺函國的這些未來支柱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宇文叔叔,只是如此而已嗎?”應日出口向宇文克問道。
在應日的眼裡,這種事情又算得了什麼,自己孤身一人上荒漠,戰魔族,什麼危險他沒經歷過,這種小小的磨練,對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呵呵,應日你可別抱怨,天擎跟月狼都沒有經歷過太大的風雨,所以他們自然沒有你那麼的閱歷豐富,接下來,你可是要好好的爲他們起到帶頭作用啊。”宇文克笑道。
“額……”撇了撇嘴,應日也只好作罷,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只好將心思全部集中在選秀大會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