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裡似乎特別寧靜,爲了儘快恢復實力,衛蒼穹將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修煉上,而衛驚蟄則帶上了嚕嚕,腰間挎着“陽殛離火輪”改制成的圓月彎刀,打算去村北的銀英礦洞走一趟。
月光如流水一般照落在村子裡,衛驚蟄遠遠便看到許多村民聚集在一起,幾乎全是老嫗和孩童,臉上盡是悲傷,看情形是在等待着親人的歸來。
衛驚蟄避開村民,獨自走在村後的路上,腰間的彎刃在月下閃耀着寒光。看着刃面上反射出的匹練般的光華,衛驚蟄彷彿看到了元虛那瘦弱的身影,還有帶着元虛獨特噪音的那一聲“臭小子”,此刻回想起來總能感覺到一股子親切。“老頭不在身邊,一時間還真有點不習慣呢。”衛驚蟄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光,竭力使自己心情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三四里。
晚風輕輕地掠過衛驚蟄的髮梢,弄得他的鼻子癢癢地,一股清香也沁入了鼻子裡。“咦?有人在?”衛驚蟄心中想着,緊走幾步,發現在遠處樹林最茂密的地方,兩個人影正緊緊偎依着坐在一起。
“會是誰呢?”衛驚蟄心中想着,決定先在看看再說。
自從論道峰比試之後,衛驚蟄就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自己在年輕弟子中只是運氣好了一點點,與那些渡過天劫的高手,甚至比起冷如冰這種已經凝結出元嬰的年輕高手相比,還有着不小的差距。這裡這麼偏僻,衛驚蟄可不敢貿然放出神識察探,如果不小心讓那些什麼道行高深的妖怪或者是靈體察覺到,自己可不一定能對付。
那邊坐着的兩個人影,依稀像是一男一女,在那棵老樹下發出悉悉索索的輕微聲響。衛驚蟄可沒有這種月下偷情的經歷,此刻心中正感納悶,那邊的兩人這麼晚不呆在屋裡,跑出來幹什麼呢?
接着聲響似乎稍微大了一些,像是有東西被扔在地上,然後衛驚蟄就似乎聽到那個女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想叫喚卻偏偏被什麼東西把脣給堵上了一樣,“嗯嗯哦哦”地聽不清楚。
那兩人鬧出的動靜漸漸大了起來,透過茂密的葉間縫隙,衛驚蟄初時還能勉強看出兩人是互相緊挨着的,接着人影重合,悉悉索索聲、男子粗重的呼吸聲、女人嘴裡含糊的**聲交織着傳入衛驚蟄的耳裡,衛驚蟄越看越驚,突然就發現一條潔白的手臂透過茂密的枝葉露了出來。
“唰”地一下衛驚蟄的臉全白了,他就是再白癡也隱約知道了人家在辦着大事。
衛驚蟄想走,可這時候除非往來路退回去,要去那銀英礦洞則非得往前不可,左右兩邊是山崖,想繞過去也辦不到。衛驚蟄只覺得自己正在幹着天底下最無恥的事情,一顆心像擂鼓一般“咚咚咚”地狂跳着,臉上一片滾燙,就連背後都冒出了汗了。
衛驚蟄閉上眼睛躲在遠處,一動也不敢動彈。那邊的兩人也實在不像話,銷魂蝕魄的聲音如絲如縷地傳入衛驚蟄的耳裡。衛驚蟄堵上耳朵,可是很快又放下了,他既覺得自己卑鄙無恥下流,卻又感到有點新鮮刺激,那種邪惡的誘惑像影子一樣縈繞在心頭,甩也甩不掉。
衛驚蟄索性睜開了眼睛,盯着那一條隱約露出林葉縫隙的手臂,那是怎樣的一條手臂呀!凝白如脂,溫潤如玉,光滑如緞,聖潔如月,這條完美無暇的手臂隨着身軀震顫引起的每一次抖動,都讓衛驚蟄咽喉冒火,心頭像有一雙爪子在撓,竟比自己持槍披掛上陣還要命。
此時無聲勝有聲,隨着悉悉索索聲越來越響,頻率越來越快,衛驚蟄也越來越覺得自己口乾舌燥。突然那條完美無暇的手臂縮回了林葉深處,衛驚蟄一時間竟有點悵然若失。
“啊——”隨着女子的一聲痛苦而愉悅的**響起,衛驚蟄頓時腦海中“嗡”地一片空白。好不容易三魂七魄回到身體內,才聽到另一個男子低沉喘息的聲音,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迂迴縈繞在衛驚蟄的心頭,竟有着別樣的滋味,低頭看看自己胯下,那裡早已怒挺如槍。
“秀秀,你長得當真好看,每個男人看了你都會動心……”那男子低喘着,卻開口嘖嘖稱讚起來。
衛驚蟄摸摸自己的臉,很燙!再摸摸額頭,全是汗!“秀秀?秀秀是誰?”衛驚蟄心頭好奇,眼前全是那條粉嫩的藕臂在晃。
那女子似乎疲憊不堪,只聽得嬌喘連連,卻沒有說話。衛驚蟄聽得那男子肉麻兮兮地讚了半天,才總算聽到那女子低泣道:“浩哥哥,你過幾天就要離開了麼?”
衛驚蟄一聽那聲音,頓時明白這女子正是日間見過的小沈。
“是的!”那男子長長嘆息了一聲,說道:“秀秀,過幾天我就要回山了,我們天師道的弟子,每年都只有半年的時間下山行道。”
衛驚蟄因爲幹了虧心事,也不敢放出神識去察探,天知道那邊林子裡有着怎樣的旖旎風景。
只聽小沈似乎緊緊抱住了那男子,低聲地抽泣着。
一片沉默過後,那男子似乎下定了決心,堅定地對小沈說道:“秀秀,你放心,回去之後,我就將咱們倆的事情稟明師父,然後還俗娶你!”
“浩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不要欺騙我!”
“我張宗浩可對天發誓,願還俗迎娶沈秀秀爲妻,如違此誓……”
“別說了,我相信你!”小沈喜悅的聲音,訴說着這位少女正沉浸在甜蜜的愛情當中。
衛驚蟄心頭暗罵:“道士?道士信得過,母豬也會上樹!!”想起了聖霄真人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衛驚蟄突然很想跳出去將那個男的毒打一頓,然後將小沈抱在懷中好好憐惜一番。這個邪惡的念頭一起,衛驚蟄立時就在心裡摑了自己一個耳光:“混蛋,你喜歡的人是夢憐,怎麼能生出這樣齷齪的念頭!”
這麼一想,衛驚蟄也被自己心底的秘密驚住了。原來自己對夢憐的思念,不是因爲她的身世激起了自己的同情,而是從一開始,自己已經悄悄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