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江湖閱歷，居然還敢自稱盡知江湖事？簡直狂妄自大！”成不憂也在一旁嘲笑道。
蕭奇水心中一緊，斜睨了黃毛一眼，頓時有了幾分明悟。
他倆人一路而來，勢必會有過宿、住客棧的時候，爲了安全兩人一路上均是同住一房，加上黃毛本就是個話癆，兩人雖然對於主神空間的信息不敢明目張膽的談論，但對於笑傲江湖中其他事便沒那麼多顧忌。
就是不知道封不平三人從何時開始注意他們，又聽到了多少。
蕭奇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臉上居然露出一股笑意。
“三位大俠恐怕有些誤會，在下自稱盡知江湖事，只是盡知江湖各武林門派隱秘，但不代表就瞭解行走江湖的常識！”蕭奇水臉上依然掛着自信的微笑道。
“死鴨子嘴殼硬！”
叢不棄冷哼一聲，手中長劍一抖，蕭奇水只感覺一股熱流澆在了自己右臉，隨後便聞道一股腥臭味。
“啊！”
黃毛忽然痛苦大叫起來，嘭的一聲從馬車上摔了下去，雙手用力地捂住左臉，痛得滿地打滾。
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跡，蕭奇水臉色難看了幾分，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武俠世界的殘酷。
手中有劍，便可隨意欺凌他人嗎？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叢不棄手中劍尖猩紅一片，一絲血跡順着劍脊滴落在泥土上，冷笑道：“你們爲何會從華山到嵩山來！”
蕭奇水渾身有些顫抖，在未問清任何緣由的情況下，便出手傷人，對方的肆無忌憚讓他深深感到恐懼。
他知道，如果今日說不明白，他和黃毛就只能交代着這了。
“華山乃名門正派，如此不問青紅皁白便出手傷人，便是正派的作風？”蕭奇水強撐道。
“哼，爾等與僞君子嶽不羣爲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叢不棄冷聲道。
“我早先便說，在下與嶽不羣素未謀面，何來爲伍之說！”蕭奇水反駁道。
“不認識嶽不羣，又爲何知道我等身份？”成不憂也道。
蕭奇水立時道：“江湖上靠倒賣消息爲生之人多了，在下自有獲取的來源！”
“我三人十餘年前就離開華山，你這消息倒是靈通，連十年前的消息都能買到！”叢不棄質疑道，“就算是號稱‘油浸泥鰍，滑不留手’的遊訊，也不敢自誇自己盡知江湖事！”
“三位如若不信自可詢問，如果有何門何派的隱事在下答不上來，我這兄弟任由三位處置！”蕭奇水指着地上打滾的黃毛，賣了出去。
蕭奇水話音剛落，黃毛滿地打滾的身子明顯一頓，如果不是確實太過痛苦，真想跳起來和他拼命。
叢不棄三人一聽，表情也有些僵硬，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那你說說，我三人爲何離開華山？”
忽然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封不平出言問道。
“三位想聽？”蕭奇水的目光在封不平三人臉上掃過，沉吟了一下說道，“在下乃天機門門人，一天只能說三件隱秘，還望三位問了三次後，不要讓在下壞了師門規矩！”
“三件？”叢不棄冷哼道，“不用，要是你說得不對了，我一劍就幫你解決！”
蕭奇水僵了下，也不知叢不棄說的是“一件”還是“一劍”！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話，三位大俠十餘年前離開華山，定是因爲劍氣之爭！”蕭奇水語出驚人道。
“……”封不平的眉頭皺了下。
叢不棄立即問道：“劍氣之爭，江湖老一輩人均知，算不得什麼隱秘，那你說說我華山劍氣之爭從何而來。”
“因爲兩個人！”蕭奇水沒有任何猶豫道，“嶽肅和蔡子峰！”
叢不棄表情明顯一僵，顯然沒料到蕭奇水會這麼說。
封不平眉頭皺得更深了。
“華山氣宗當年如何勝的？”成不憂忽然問道。
“因爲一個人！”蕭奇水這次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又說道，“風清揚！”
“胡說八道！”叢不棄厲色道，“風師叔，乃我華山劍宗一脈，怎可能幫氣宗？”
“我何時說過風清揚前輩幫了氣宗？”蕭奇水也不想讓，直挺挺的回道。
“故弄玄虛，我看你是找死！”叢不棄長劍一揮，就要手刃了蕭奇水。
叮！
一聲金鐵碰撞的聲音響起，封不平出劍、跨步、檔劍，後發而先至擋下了叢不棄的一劍。
“師兄？”叢不棄疑惑的看向封不平道。
“他說得沒錯！”封不平緩緩將劍收回，低沉道，“當年正是因爲風師叔不在華山，才讓氣宗小兒趁機而爲！”
“這……”叢不棄年紀比封不平小一些，當年之事也瞭解得少些。
“閣下知道的確實不少！”封不平明顯客氣了許多道，“那你可知風師叔是否尚在人世？”
“封大俠！”蕭奇水早就料到，如果他以劇情震撼幾人，勢必會讓他們問個不停，於是先就埋了一筆。
“今日已說了三個隱秘！”蕭奇水堅定道。
“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叢不棄雖被剛纔的話驚到了，但見蕭奇水如此不識趣，心中怒氣又升。
管你知道的多不多，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還敢這麼囂張，不是找死是什麼。
“師弟！”封不平的眼神攢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阻止叢不棄，爲蕭奇水說話道，“既然這位先生師門有規矩，我們明日再問也不遲啊！”
叢不棄一愣，也不知封不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三人一向以封不平爲主導，自然是言聽計從。
“成師弟，快去幫這位先生的兄弟止止血！”封不平一張焦黃的臉忽然擠出一絲歉意，朝蕭奇水抱拳道，“剛纔之事，多有得罪，還望兩位海涵！”
海涵！勞資先將你耳朵割了，再讓你原諒好不好？
蕭奇水亦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唯唯諾諾的稱無妨。
在成不憂的幫助下，黃毛的血算是止住了，但耳朵卻是沒法醫治。
於是封不平便提議蕭奇水兩人先與他們去附近的醫館，現行醫治了黃毛再說。
說是提議，實則就是命令，蕭奇水兩人哪敢反抗，只得在三人的裹挾下重新上路。
而此次，嵩山看來是沒機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