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徒媳婦?”火工頭陀微微一驚,玩笑道:“呵呵,爲師就知道你能幹,走我們上去。”
說着,一把拽住慕容復的身子,順着山體向上飛去。
山上。
趙敏幾女焦急萬分,此時一位仙風道骨的道人自遠處走來。
只見他一步數丈,猶如橫挪時空般,出現在了幾女面前。
婠婠一眼就看出,來者正是當年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天下第一人,張三丰。
二話不說,連忙跪在地上求救道:“張真人,還請您快快出手救救我家相公。”
“噢?是你!”
張三丰雖然年事已高,卻也過目不忘,認出了婠婠,連忙詢問事情經過。
婠婠不敢耽擱,馬上將龐斑追殺慕容復跳崖之事,詳細的告訴了對方。
張三丰眉頭微蹙,沉聲道:“元國過!”
“還請,張真人救救我家相公。”趙敏幾女見此,立馬懇求道。
“你們幾個在等我!”張三丰點點頭,說着全身散出一道紫芒,就要向下躍去。
然而,一陣大笑傳入了衆人耳中。
“哈哈,好徒弟,待爲師出去,再給你討幾個老婆,什麼公主,聖女,統統都要,我看誰敢不給,我滅了他們滿門!”
張三丰感到來者威勢無雙,臉色不由一變,手臂一揮,生出一股微風,託着幾女向後退去。
隨即看到一個,全身破爛不堪,頭頂鋥亮的老和尚。
拖着一位富家公子,從山崖下方飛了上來。
“火工頭陀(相公)!”
張三丰與幾女,下意識叫出二者名字來。
火工頭陀聽到聲音,臉猛地的一怔,望向聲音來處不由沉聲道:“張三丰!”
婠婠自然也是認識火工頭陀,立馬對着幾女說道:
“這是相公師父快去見見。”
幾女雖然疑惑,卻也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見禮一個個報上名字。
火工頭陀嚴肅的臉上,也不免擠出了一絲微笑:
“好好好,沒想到我徒弟這麼能幹,有這麼多媳婦。”
“你們先去一邊等着,待爲師會會這個討厭的老道士!”
幾女一愣,還不等反應過來。
火工頭陀已然衝了出去,大喝道:“張三丰,給我死來!”
慕容復見此,低聲道了一句:
“完了!”
場中氣氛不免緊張起來,天人合一境本就是這世間的巔峰。
火工頭陀剛剛突破到其巔峰,實力之強已經不能言語形容。
張三丰更不用說,公認的天下第一。
數十年來無敢與與之交手。
二者相鬥不用多說,必是一場驚天大戰。
“呵呵,想不到火工道友沒死,真是太好了。”
張三丰見火工頭陀朝他撲來,如見老友一般,手中拂塵輕輕一甩,化爲漫天白絲朝着對方打去。
“哼,待我打死你,你就不要好了!”
火工頭陀真氣運轉,手中閃出火光,一掌拍出去。
瞬間,將拂塵白絲轟得稀碎,去勢不停,繼續攻向張三丰。
張三丰略微一驚,不敢大意,手掌翻在半空中轉了幾圈,生出一種極其特殊的韻律,看似極慢無比,伸手搭在火工頭陀的拳掌之上。
衆人本以爲,二者相撞會產生無窮無盡之力。
哪知,火工頭陀打在張三丰掌上之時。
猶如打在了棉花之上,威力非但破不開張三丰的掌勁,反而讓其帶到動幾分。
“【太極拳】!”
火工頭陀一眼看出此拳底細,亦然不敢大意。
當年他就是敗在此拳之上,心思一沉怒喝道:
“你喜歡慢,我就喜歡快,我就不行破不掉你的‘慢’!”
話音一落,火工頭陀的速度猛增了三倍。
先前衆人還能看到一個影子,而下一刻。
除了慕容復可以依靠神識,看清二人動作。
其他幾女無不感到莫名其妙。
眼中只看到了張三丰,臉頰含笑屹立不動,而她們相公的師父火工頭陀,已經消失不見,無不好奇的驚問“人呢”?
“師父他老人家的速度,已經突破了肉眼可見的速度了。”慕容復解釋。
“超過肉眼速度?這麼厲害?”趙敏驚訝道。
慕容復淡然道:“天人合一境界之人,已經不能以凡人來形容了。”
“可爲什麼張真人,還在這裡呢?”婠婠問道。
慕容復苦笑道:“因爲他雙手的速度,也超過了肉眼可見。”
“奇怪,不說【太極拳】是慢打快麼?這般說來了,他的速度應該也不慢纔對啊。”幾女不免生出不解之意。
慕容復沉思片刻,自嘲般的一笑:“說是慢,其實並不是真的慢,而是相對地慢。”
“相對的慢?”婠婠恍然般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世人都被這句話騙了。”
“嘭!”
一聲巨響之後,伴隨着一陣風捲,火工頭陀重新站在了慕容復的身邊。
而張三丰卻始終沒有動過一般,依舊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衆人。
可若是仔細看去,他雙腳之下,赫然出現一條細縫。
細縫下的三丈,猶如蛛網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延伸。
若非武當山山體結實,恐怕這大地早就崩裂而開引起山崩。
“無量天尊,道友如今的實力當真強悍無比。”張三丰手掐道印施禮說道。
火工頭陀冷“哼”一聲,道:
“放屁,張三丰收起你那虛僞的嘴臉,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
“你表面上是在誇我,實際上是在誇你自己。”
嗯?
慕容復與幾女對視一眼,自家師父這話說得有道理啊。
不愧是出家人,看得透徹啊。
不對!
等等!
慕容復一愣,突然陷入了糾結之中,他向來修煉的是道家武功。
可自家師父又是佛家的。
那他算是佛家還是道家?
“呵呵,道友,你我之間誰強誰弱又有什麼關係?”
張三丰搖頭笑笑,並不在意火工頭陀話中之意。
“哼,天下第一隻有一個,你活着,老和尚一輩子都不是,當然有關係,而且還是極大的關係。”火工頭陀朗聲說道。
張三丰聞言依舊毫不在意:
“道之無爲,我今日第一,不代表他日第一。”
“生命有限你我不可能永遠第一。”
“世間之物猶如鏡花水月,守不住的便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