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朝之死,在一夜之間震驚朝野。
神秘無比的火工頭陀,更讓所有人心中一寒。
“難怪…龐斑沒能殺死他,還消失不見了。”
養心殿內,安世耿敲打着椅把,看着上方一臉難看的趙構,淡然地說道。
“安王爺,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趙構放下手中的信件,詢問道。
安世耿知道,仁懷皇后是趙構,心中一根刺,把玩了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開口:
“本王若沒有估計錯,慕容復身邊的神秘僧人,八成是天人合一境的高手。”
“想要接回仁懷皇后,除非發動大軍,不然極難。”
趙構搖搖頭,出動大軍去搶皇后,除非他瘋了:“這恐怕不行,於理不合,反而容易讓各路藩王譁變。”
“那就簡單了,得不到的就毀掉,派人送仁懷皇后一程。”安世耿淡然道。
“殺皇后?”趙構嚇了一跳,聲音都帶着幾絲顫抖。直到緩了幾息後,眼神自恐懼逐漸變的狠辣,沉聲道:“不知安王爺,朕該派誰去?”
安世耿,輕笑道:
“呵呵,連雲寨剛剛死了大當家,【九現神龍】戚少商重情重義,俠肝義膽。”
“讓他去與燕王慕容復周旋,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也好。”趙構點點頭,同意道:“朕這就傳傅相,讓他全權處理這件事。”
安世耿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淡然說完,轉身離去:“那就辛苦,陛下了。”
“小事,小事。”趙構恭敬的拱手回道,雙袖後遮擋的雙眼中,亦含着一絲憤怒。
這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監,手拿水壺自側門走了出來。
不緊不慢地爲趙構添了一杯熱茶,嘴裡傳出蒼老的聲音:
“陛下,如今的朝堂還需要安王爺穩定,您還需要等一等啊。”
趙構看着眼前老太監,嘆息道:“米公公,你說朕何時才能徹底掌握皇權?”
“呵呵,陛下如今已是皇權手?”米公公笑着回答道:
“不錯,不錯,朕已是皇權在握。”
趙構自然也是個聰明人,開心地一笑,他如今雖然說的不算。
但他卻是幾個利益集團一同扶持的皇帝。
有他在,幾個集團尚且穩定。
他若不在,幾個集團合作,必會土崩瓦解。
只要他能運作好平衡之道,皇權在握也非不可能。
隨即大笑幾聲,開心道:“來人,去傳傅相過來,告訴他朕有事與他商量。”
…
呂府內。
呂文德清理完所有刺客後,當天並沒有敢去打擾慕容復。
而是等到第二日,他弟弟呂文煥與郭靖一同過來時。
纔敢命人大擺宴席,請慕容復出來。
幾人見面先是客氣了幾句。
慕容復便又看到了,一臉傲嬌的小郭芙,十分不解道:
“你不跟在母親身邊伺候,怎麼整日跟着郭大俠?”
郭芙道:“母親不在襄陽城中,我自然要跟着爹咯。”
“你母親不在襄陽城中?”
慕容復一臉不解看向郭靖。
黃蓉如今可是有身孕在身,她不在此安心養胎,還能去哪?
郭靖見狀正欲回答,卻被呂文德搶先道:“聽說郭夫人她又有身孕,已被其父接回桃花島。”
黃蓉不在?
慕容復聽到此話,心裡反倒鬆了口氣。
只是,黃蓉不在,爲什麼郭芙這小丫頭,還會留在這裡?
心思一轉,拱手對着郭靖道了聲“恭喜”。
“多謝燕王。”郭靖同樣施禮回謝,動作大方,一舉一動風度不凡。
慕容復心中有愧,不敢與對方接觸太久,隨便吃了幾口,就想着快點離去。
哪知道呂家這對兄弟,根本不知道慕容復的心思,反而是不斷敬酒陪笑。
搞的後者想走,又不好意思。
幾人喝着喝着,呂文煥突然嘆了口氣。
郭靖不解道:“呂二哥,你怎麼嘆上了氣?”
“唉,元國破了宋都,敗了宋國風水,我們襄陽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呂文煥道。
“此話怎麼講?”慕容復好奇道,王保保與汝陽王都退兵了,襄陽如今壓力不會太大才是。
“燕王不知。”郭靖解釋道。
“元國攻宋,分東、西、中三路。”
“西路經陝西入四川。”
“東路沿着淮河而行。”
“中路則是攻擊宋都。”
慕容復瞬是瞭然,道:“原來如此,難怪襄陽總是時不時的打上一架。”
“哎,如今朝廷大亂,元人八成趁這個機會,再度出手。”
“我們襄陽,恐怕又難上了一層。”呂文煥嘆氣道。
“呂二哥說的不錯,希望朝廷能夠儘早確立新主,否則,受難的只會是我們這些百姓。”郭靖跟着附和道。
呂文德見二人如此沮喪,無所謂道:
“你們兩人,總是這般杞人憂天。”
“元國都打了宋國幾十年了,不依舊還是打不下來?”
郭靖搖頭道:
“元國不想攻打宋國,是因爲還要同時對付明、清二國。”
“如今這二國也同樣出現了危機。”
“正好給了元國機會,安心對付我宋國,若不盡早防範,恐怕,我們很難再支撐多久了。”
呂文德大笑道:“上面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襄陽失守,必會派援軍相助,放心好了。”
“這…”呂文煥看向了慕容復,道:“燕王,您實屬宋國高層,不知道能否,爲我們解答一二?”
“解答?”
慕容復苦笑一聲,他這個燕王,也不過是趙桓,搞出來的替罪羔羊,能知道什麼事。
況且,如今局勢大變。
趙堪、趙構二人相爭激烈,宋國極有兩分。
他若是元國,必會暗中扶持,其中一個最弱的一位。
讓其內耗到一定程度,再一舉收割果實。
想到這裡,慕容復搖搖了頭,此時局勢絕非一兩個愛國人士,能夠力挽狂瀾,好心提醒道:
“三位,還是隨遇而安的好,襄陽能守住便守,若不住,還是另尋他路,也非不可。”
郭靖與呂文煥聽到此話,相視一眼,皆是露出意外的表情。
前者更是有些生氣道:“燕王殿下,您身爲宋國藩王,怎能說出如此敗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