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宣傳的事情，林牧其實並非是他們想的那麼心大，只是看得更清楚而已。
所謂的“票房靠宣傳”，只是那些靠噱頭賺票房、或者投資實在太大，不敢冒險的電影。
而對於一些受觀衆歡迎的主流電影，像《破壞之王》這樣的動作片、喜劇片，對宣傳的依賴程度已經沒有那麼大。
林牧現在的聲名與影響力，加上大年初一黃金檔在各大影院上映，已經構成了這部電影票房最紮實的根基。
林牧相信，這份基礎已經足以讓《破壞之王》獲得極高觀衆口碑，隨着時間流逝，這份良好的口碑，會造成越來越大的影響力，在朋友圈形成一股“你看沒看過《破壞之王》”的風潮，把那些看電影是爲了刷時髦值的觀衆，也吸引進來。
好片有好片的優勢，非要跟四娘一樣操作，也沒必要，初期太浪太高調，一點毛病也會被挑出來，放大鏡一般的看，對林牧的聲望獲得並無益處。
……
這些原因，旁人自然不知道，在他們看來，林牧一向是性子隨意得厲害。
“這個一頁書似乎是天生懶癌，都那麼有錢了，平時也懶得給自己買點高檔衣物。據公司的情報收集部門調查，如今的一頁書，身家已經超過十億，手裡的流動資金也有五六個億，但他卻只是隨意地把老家的房子收拾了一下，並沒有別墅、高檔汽車方面的購買記錄。據說是因爲他懶得找停車位……”中年瘦子語氣古怪道。
****宇哈哈大笑：“這麼隨心所欲，確實是他的風格。你是劇組採買部的負責人，你說《破壞之王》劇組裡，那些羣衆演員，他們每天吃住的消耗有多少？”
中年瘦子呆了一呆，不明白自家小老闆爲什麼問這個問題，所幸他腦子裡對這些資料都有印象，在面前的文件裡翻了幾下，就翻到相應的頁面。
“似乎是因爲一頁書出身貧寒的緣故，《破壞之王》劇組對龍套的待遇很是優厚，甚至優厚到行業內許多導演都頗有微詞的程度。”
“在其劇組裡，普通龍套，但凡有兩個鏡頭以上的，除了每天能拿到50塊錢的酬勞，還管一日三餐。而那些動作戲比較多的替身，容易流血的武行，行價本來也不低，一頁書同樣與咱們保持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拍戲見紅後，除去劇組各類跌打藥酒免費使用外，還會發出100-1000的紅包。至於更重的傷，則有另外一套補償的辦法。”
“對於普通演員的待遇這麼優厚，因此，雖然《破壞之王》在各個主角上的片酬上花費很少，但全劇組所有演員的片酬加起來，仍舊是很大一部分數字，大概佔總投資的……嗯，21.4%左右。”
資料很全面，中年瘦子心裡暗暗得意，這樣在老闆面前露臉的機會可不多。
主席上的****宇仍舊面無異色：“具體點，一個普通演員，一天的具體伙食。”
這……小老闆是在考驗我的同類情報收集能力？
中年瘦子心裡奇怪，換成其他劇組，這種事情他哪裡會去調查，也不用調查，早晚飯自已解決，中午劇組發盒飯不就是了？
好在林牧現在的任何一個動作，都已經受到國內同行們的注目，尤其是那些異於同行的行爲，公司情報也幾乎是列成表格地記錄下來。
“由於騰衝那裡常年有劇組拍戲，也是一個不小的旅遊景點，所以附近不少村民都以販賣小吃爲生。一頁書就包了一些流動小攤和一個包子鋪。吳總你看這些照片，是我派人收集的，是其劇組吃飯的場景。”中年瘦子打開文件夾裡一個標了記號的信封，傳了過去。
****宇饒有興致地打開信封，裡面十幾張照片拍攝得很清晰，各個角度，幾乎把所有工作人員的行爲都包含在內。
第一張，自然就是林牧，照片裡，他正夾着一個醮了醋的小籠包，要餵給一旁閉着眼睛，誇張地張開嘴巴的小蘿莉。小桌上，蘇桃花、許靜柔、林父林母、老爺子、李癡、邊吃邊說話，一隻到人膝蓋的黑色土狗，繞着飯桌轉着圈子，很是熱鬧。
很普通的一家吃早點的照片，****宇卻是看了好一會，這才放在一邊，查看起其他照片來。
路一菲、林鎮英、達叔、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互相交談着什麼，旁邊幾個劇組的小負責人，很明顯是在佈置今天的拍攝計劃。
其他照片上就熱鬧了，有站着拿兩個大包子左右開弓的武行，也有吃着蒸麪、蒸餃的女工作人員，也有站在一個煎餅攤前，一邊看劇本，一邊等着對方做的林國兵。
開着車來送包子籠的小妹，正在盛蒸麪的大嬸、賣豆腐腦的小夫妻，一臉地笑，互相招呼着，幾乎感染到正在看照片的****宇。
翻到最後，卻是日頭已經很高，所有的人分成兩撥，有去領盒飯的，也有去另外一邊吃湯麪的。
“不得不承認，林牧在這方面確實用心，早飯時劇組人員會記錄每個工作人員的午飯單，購買相應的米食與麪食。在《破壞之王》劇組，一個普通龍套甚至可以選擇自己今天中午，是吃雞蛋麪還是肉絲麪，盒飯裡蓋的是麻婆豆腐還是紅燒肉。這也是其他導演對他最不滿的地方。”
爲什麼不滿，他沒有說，也不用說，大家都明白。
“晚飯就簡單了，從上到下，一個人直接發15塊現金，自己決定。這一點對於作爲女主角的鐘淑，也是一樣的待遇，也就她是新人所以沒生氣了。不然換成其他隨便一個明星，你給他15塊說當晚飯錢，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污辱對方。”
****宇臉色轉冷：“15塊？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夠吃飯了。你這情報收集的不錯，那就再問你一下，這些早餐，一個人平均下來要多少錢？”
“呃，這個……按一個人一份蒸麪、一杯飲品的話，嗯，平均下來大概在六塊錢左右。”中年瘦子計算着資料上的數據。
****宇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那午飯呢？”
“大概在10塊……錢……”
中年瘦子額頭的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