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星兒和小豆芽離開,李刃沒有太在意。
白童和沈冰心之間的事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自己沒有阻止白童還錯了?當真荒謬。
感情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權力去選擇,只是自己做不到白童那般。
沈冰心受到了傷害,甚至身死,白童就沒有受傷嗎?男女之間,不管誰傷害了誰,都沒有錯。若是要責怪,那一開始就不要愛上對方好了。
天色已黑,李刃提着兩壇酒找到了白童。
白童正跪在一個土堆前面,土堆前豎着一塊石碑,上面刻着,愛妻沈冰心之墓,白童立。
李刃上前,什麼話都沒有說,盤腿坐下,一揚手,將一罈酒拋給了白童。
白童接住酒罈,拍開泥封,拔出裹着紅布的酒塞子,仰頭往嘴中灌去。酒水一部分灌入他口中,一部分打溼了他的臉龐,一部分侵溼了他的衣襟。
幸好這個時代的酒度數不高,不然也沒法灌得這麼痛快。
起身站起來走到李刃身邊坐下,白童笑了,笑聲很諷刺。
“師父,你說我錯了嗎?”
李刃半躺着,斜了白童一眼,答道,“你沒錯,至少我是這麼認爲。”
白童提起罈子,使勁兒灌酒,好像這樣能讓他好受一些。
“冰心她是個好女孩兒,我負了她,但我不能負了我的劍”,白童接着往下說道。
“負了也就負了,既然她選擇愛你,她承受這樣的代價是應該的。”
聽到李刃的回答,白童偏過頭笑了,開口問道,“師父,你有愛過一個人嗎?”
李刃沉默不語,提起酒罈子,動作不如白童豪邁瀟灑,只是咕咚咕咚往喉嚨裡咽下去。
許久,李刃纔回答白童,“愛過,我非常愛她。”
“能說說嗎?”
“不能。”
師徒相視一笑,繼續喝酒。
第二天,白童向李刃道別,說要去磨礪劍道。
李刃點頭,將青蓮劍典傳給白童,自己能幫他的就這些了,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了。
也不知道邊疆老人的棋局走到哪一步了,說實話,李刃已經升起了離去的心思。他在神鵰世界刺殺忽必烈,窩闊臺,又扶持了恭王,延續漢家江山。得到的海量氣運足夠再穿越一次,所以這個世界他不用費盡心思去奪取氣運。
但是現在若不管不顧拍拍屁股走人,那上官燕和星兒怎麼辦?還有邊疆老人謀劃的死生陰陽二氣,捨不得啊。
也罷,奪了邊疆老人的造化就離開吧。
世界不會因爲某一個人而停止運轉,人們該怎麼生活還怎麼生活。
四方城的百姓們發現街頭多了一個白衣公子,氣度斐然,時時刻刻提着一柄誇張的長劍,擺了一個攤子,在賣字。只是他似乎沒有讀過書,字體難看,沒有一個人願意買他的字,嘲笑的人不少。
李刃一點也不在乎,每天沉迷在寫字中,閒暇時間就不停打磨體內金丹。這個世界似乎最高能容納的就是宗師級高手,他現在的修煉進度已經很慢了。或許這也是邊疆老人謀劃生死陰陽二氣想要更進一步的原因。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李刃的生活非常平淡,直到有一天,路過的兩個捕快談論臭豆腐和公主成親的事情。
李刃這才收攤,擡頭望向天空,四方城上空的各種情緒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邊疆老人的棋局要下完了,那麼看看誰纔是最後的贏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