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血水撲過來,要將一切吞噬。
李刃渾身散發着淡金色光澤,如佛陀降世,要鎮壓邪魔。
邊疆老人這天魔穢血功端是恐怖無比,血水打在身上,饒是李刃金佛不破身也扛不住,像強硫酸澆灌在鋼鐵上,發出滋滋聲響。
淡金色的皮膚被燒黑,冒出青煙,只有長劍纖塵不染。
李刃眼如寒星,越發明亮,無視身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劍勢凝聚,青蓮撐天拄地。
一劍斬出,鋒銳無匹,即使眼前真是一汪血海,也要給他截開。
青蓮紮根於血海之上,體內武道金丹已經乾癟,李刃喘着粗氣。
方纔這一劍已經是他最強的攻擊了,什麼大戰七天七夜,不存在的。一劍出,沒有給邊疆老人留任何退路。
便老人從血海中跌落出來,月白色的道袍破碎,花白的頭髮披散,臉色蠟黃如紙,胸腹間一道猙獰恐怖的劍痕,劍氣不停侵蝕着傷口。
“小輩,你很好!”
邊疆老人咬牙切齒,眼神怨毒,聲音暗啞。
李刃喘着粗氣,斜提着長劍,上半身衣袍已經被穢血腐蝕乾淨,皮膚坑坑窪窪,一片焦黑,血肉翻卷在外,散發着肉香。
兩人現在的狀態都不是很好,若是普通人受了這樣的傷勢,幾條命都不夠。
兩人是武道宗師,生命頑強得可怕。
提着長劍,歪歪扭扭上前,李刃眸子發亮,邊疆老人耗不過自己。
“好了小輩,老夫認栽,願意與你共享這生死玄丹”,邊疆老人掌中流轉着藍色華光,眼神陰鬱。
人活得越久越是怕死,雖然李刃的狀態不見得比自己好,但是邊疆老人不想賭,低頭服軟了。
李刃一言不發,一劍遞出去,手臂沉重無比。
邊疆老人已經踩不動罡步,險而又險避開這一劍,嘶吼道,“你不要命了嗎?”
李刃擡起頭,露出一排森寒的白牙,笑的邊疆老人心生寒意。
“我要不要命你不用擔心,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命吧。”
幽暗的地底,岩漿將周圍的石壁照映得通紅,兩頭受傷的野獸在做生死搏殺。
李刃手中長劍足有四尺半,邊疆老人手無寸鐵,在金丹干癟轉不動的情況下,有兵器的人肯定要佔優勢。
一寸長,一寸強,邊疆老人狼狽閃躲,尋找機會反擊。
一縷疾風閃過,邊疆老人偏頭,但還是晚了一些,險險避過,耳朵被削去半截,掉落在火海中,最後被吞噬殆盡。
李刃此時只感覺手臂重逾千斤,沒有知覺,快要提不動劍了。
邊疆老人咬緊牙關,面色發狠,猛然吸氣,肚子鼓漲,然後一支血水凝聚而成的箭矢射出。
艱難擡手,揮劍朝血水凝成的箭矢斬去,將箭矢斬成兩截。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箭矢被斬爲兩截,沒有墜落在地上,反而去勢不減,沒入李刃小腹。
李刃悶哼一聲,額頭上冷汗涔涔,就要朝下倒去。
長劍拄地,強撐着沒有讓自己倒下去,李刃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桀桀桀桀,小輩,這血神箭不好受吧,終究還是老夫棋勝一招,你還有什麼說的?”
邊疆老人笑聲陰沉,已經癲狂,跟李刃這一戰,他已經沒有活路了,若是不能突破到無上大宗師,半個月之內他必死無疑。
現在的邊疆老人沒有一點道家高人的風度,反而像極了魔頭。
倉促的腳步聲響起,李刃和邊疆老人對視一眼,同時朝着通道看去。
一個穿着鵝黃衣裙的女子臉色慘白,提着寶劍,出現在了兩人眼中。
邊疆老人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瘋狂轉動。
看到來人,李刃放聲大笑,暢意舒狂。
“哈哈哈哈,邊疆老匹夫,看來笑到最後的是我,你現在有何感想?”
“公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星兒捂嘴,眼淚簌簌,朝李刃奔了過去。
“好星兒,我沒事,你快動手殺了那匹夫!”李刃聲音冰冷,邊疆老人必死無疑,誰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