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憑什麼認爲本座這是江湖把式呢?”
李刃笑了起來,託着絢麗多彩的火焰,眉心火焰印記鮮活,看上去顯得神秘萬分。
“哼,別以爲老夫不知道,黃磷白磷等物品在一定的溫度下可以無火自燃,誰知道你手底是不是抹了黃磷等東西,加以幻術障眼法矇蔽我等?”
宋陽旭冷哼一聲,仔細盯着李刃手中燃燒的火焰,要找出破綻。
許多官員退後了幾步,將宋陽旭隔開,一下子讓他變成了孤立狀態,也就一個耿直的曹景休還站在他身旁。
黃磷白磷等物品,見多識廣的文武百官也知道,可是這些東西能催生出顏色多彩的火焰麼?
況且看大殿中的黃金柱子,已經隱隱有融化的趨勢,這絕計不是江湖騙子能做到的事情,眼前這看上去年輕的男子是真正的有道之人。
“好啊,你懷疑本座這是幻術,本座這就讓你見識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幻術!”
李刃說着手心火焰暴漲,化爲咆哮的怒龍朝宋陽旭衝了過去。
“老大人小心,快閃開!”
曹景休反應比所有人都快,開口喝了一聲。
可是宋陽旭本人哪裡反應得過來,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宋陽旭一身官服被焚燒得溜光。
頭髮,鬍鬚,包括汗毛,腋毛,以及那什麼毛全部沒有了,原地剩下一個白花花而又光禿禿的辣人眼睛的老頭。
等到李刃收回帝炎,衆人才反應過來,張大了嘴巴。
這哪裡是幻術和障眼法可以做到的,此等控火之術分明就是真正的仙家神通啊!
也就是李刃對宋陽旭沒有殺意,否則定叫他化爲虛無,連渣子都不剩下。
沒有了衣物遮身,連全身毛髮都被燒光,宋陽旭感覺有些涼意,襠下兩個垂垂老矣的蛋晃盪着,簡直醜陋不堪入目。
低頭一看,七十多歲的宋陽旭驚呼一身,一隻手擋住下體,一隻手指着李刃,沒有眉毛的額頭上肉褶皺起來,聲音淒厲喝道,“你這妖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矣!”
喊完這句話,宋陽旭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他彷彿已經看到衆人私下議論他的嘴臉,一世英名盡毀!
從今以後,估計他再也沒有臉面見人了,尤其是熟識之人。
讀書人最好顏面,李刃如此折辱於他,反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現在宋陽旭滿腔都是悲憤。甚至李刃是不是真正的仙人這件事都被他忘在了腦後。
一口老血噴出之後,宋陽旭仰面倒在了金鑾殿上,雙手還捂着被燒光鳥毛的襠部。
看到宋陽旭這副模樣,文武百官表情不一,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縮了縮脖子,看向李刃的目光有些害怕,還有的滿目淒涼。
“咳咳,來人啊,把宋大人送回家,自今日起,剝除宋陽旭的官職,讓他回家專心養老。對了,記得給他穿上衣物!”
皇帝強忍着笑意,開口招來侍衛,將宋陽旭擡了出去。
金鑾殿上氣氛變得有些壓抑,現在沒有官員敢質疑李刃的神通和本事了,要是對方一把火燒來,該怎麼辦?
宋陽旭半隻腳踏進了棺材,他們卻還有很長的人生路途要走,可不想淪爲笑話。可以料見,宋陽旭醒來之後要麼自尋短見,要麼整日鬱結,活不了多久了。
“寡人冊封李真人爲國師,總管負責瘟疫一事,諸卿還有何異議?”
皇帝目光在百官身上來回掃視,開口問道。
“臣等皆無異議!”
百官統一了口徑,沒有人敢多言什麼,即使是曹景休也一樣。他爲人正直是不錯,可他也不是傻子,況且國師並不是真正的欺世盜名之輩。
要是李刃這位國師真能解決天下萬民之難,曹景休還會拍手叫好。
就這樣,皇帝冊封李刃爲大宋國師,並賜太初玄元道君之號,送府邸一座,黃金萬兩,奴婢上千。
李刃對這些東西都沒有興趣,不過皇帝要送,他就拿着。畢竟東渡蓬萊要籌建軍隊和船隻,少說也要兩三天時間,這兩三天的時間,李刃準備跟曹景休接觸一下,看能不能再分化一名八仙。
退朝之後,一些正直的官員直接離開了,也有溜鬚拍馬見風使舵之輩要來巴結李刃這位新任的國師。李刃當然沒興趣應付這些凡夫俗子,他的目的是跟八仙爭奪蓬萊,而不是真當這什麼大宋國師。
徑直離開皇宮,朝曹景休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李刃要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像曹景休這樣正直的官員,就要用百姓的利益去打動他。
在李刃這裡討了個沒趣,官員們竊竊私語,討論新任國師的爲人。
林噩趕緊跟上了李刃的步伐,跟緊師叔祖走,有大機緣大造化,這點他可以肯定。
一開始林噩只是想到朝堂上來博一番榮華富貴,認識李刃之後,他便對榮華富貴沒有興趣了。
如果不是資質不好,好好的仙道不修,誰願意入這紅塵濁世?
機會來了,就一定要把握住,林噩如此想着,心裡幹勁兒十足。
李刃看向曹景休遠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了一絲笑意,踏着歡快的腳步跟了上去。
再說曹景休,出了皇宮,直奔車架而去,並不搭理車伕的問候。
身爲國舅爺,還是朝中官員,曹景休在汴梁城自然是有自己的府邸,還有專門的馬車和車伕。
此時曹景休心裡還在想李刃的事情,他可以肯定李刃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但是李刃是否能解決瘟疫,他還是懷疑的。回想着大殿中一幕幕,曹景休皺緊了眉,自言自語朝空氣問道,“國師啊國師,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希望你真的能解決瘟疫纔是啊,百姓們已經不堪折磨了。”
在曹景休自言自語的時候,車廂一陣搖晃,停了下來。
曹景休回過神來,坐在馬車裡,直接開口問道,“王叔,怎麼停下來了?”
車伕警惕看着擋在馬車前的三人,答道,“國舅爺,有人阻路。”
“是什麼人?”
“小的不認識!”
曹景休也沒有發脾氣,對待下人,他還是比較寬和的,拉開馬車簾子,朝前方看去。
一個拄着柺杖,破衣襤褸的瘸子,一個袒胸露乳,挺着油光滑亮肚子的胖子,還有一個蕙質蘭心的絕美女子擋在車前。
這樣的組合,讓曹景休有些看不懂,尤其是前面三人臉上還掛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