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淡淡瞥了哮天犬一眼,呂洞賓重新坐了下來,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杯子上。
白牡丹一事已經過了大半年,可呂洞賓還是沒有走出來,凡間酒水對他沒有太大的作用,可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只要自己想醉,就是喝水也能夠醉。
自古情最傷人,無論到了什麼修爲,還是逃不了情之一字。除非學太上老君,講究太上忘情。
起先哮天犬是心頭一跳,遍體生寒,頭皮發麻。
反應過來之後,哮天犬憤怒了,它是什麼狗,那是天庭第一戰神楊戩養的狗,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豈會被人間一個魔道修士嚇住。
主要還是呂洞賓那一身裝扮和那一頭血發太過顯眼,哮天犬怎麼可能看不出這是一個魔道中人。
但有一點哮天犬弄錯了,呂洞賓不光是魔道中人,還是真正的魔。
魔道中人與真正的魔是兩個概念,所謂的魔道中人,那還不是真正的魔,只是修魔之人而已。距離解放魔性還差上很多。
現在哮天犬有點爲難了,把沉香捉迴天庭是楊戩交給它的任務,它已經連續失手好幾次了,前幾次可以說是他大意,抱着玩鬧的心思。但是現在不能再耽誤下去,雖然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但他總不能花幾個月時間還抓不到沉香吧,這樣的話不好覆命。
問題的關鍵點來了,那穿血衣的男子都叫自己滾了,要是自己還不滾,非要在這裡動手,那會不會惹那位男子出手?
從呂洞賓看自己的眼神中,哮天犬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真不是對手。
不是哮天犬膽小,而是呂洞賓身上的血腥之氣太過濃郁,有無數怨魂纏身,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哮天犬的鼻子卻可以感受出來。
尤其是對方瞥自己的那一眼,哮天犬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屍山血海。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哮天犬也沒有爲難,自己打不過對方,那就好好溝通嘛。只要把主人的名號擡出來,哮天犬不信對方不賣面子。
三界之中,敢不賣楊戩面子的人有很多,但是更多的不敢不賣。
想到這裡,哮天犬臉上帶上了得意地神色,故意咳嗽兩聲,清清嗓子。
“咳咳,我說這位兄弟,方纔是我沒注意衝撞了你,但我也不是故意的,現在我還有要事在身,等會打擾了你的清靜,還望你多多海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然決定把楊戩搬出來,哮天犬就沒有了畏懼的情緒可言,有主人做後臺,它不信眼前這男子敢駁楊戩的面子。
本來呂洞賓都坐下了,哮天犬這一番話讓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殺意又衝了出來。
一個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人,如果你在他面前態度不夠謙虛,那麼對方一定會憤怒。
此時呂洞賓倒是沒有憤怒,他想殺人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稱兄道弟?”
呂洞賓轉頭,右手按在暗紅色澤的劍柄上,一雙眸子冰冷,暴虐,讓整個空間都變得冰冷起來。
“幾位朋友,有什麼事情請你們出去解決,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們,洞賓的脾氣可不是很好,我勸不住他,後果你們自負!”
何曉雲端坐在椅子上,看向哮天犬的眼神也不善了,她已經勸過了呂洞賓一次,此人還真是不識好歹。
敖聽心和沉香幾人面面相覷,一言不發,悄悄往樓道挪了幾步。
哮天犬也是暴脾氣的,他都好言好語跟對方商量,真當他哮天犬是好欺負的?
於是哮天犬跨前兩步,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呂洞賓開口問道,“怎麼,合着這酒樓就是你開的是吧?做人怎麼能這麼霸道,你知道我主人是誰嗎?”
哮天犬越說越來勁,越問越理直氣壯,到後來甚至都噴出了唾沫星子,全然忽視了呂洞賓眼中已經凝結成實質的殺機。
“你知道司法天神楊戩嗎?告訴你,那是我家主人!要是妨礙我做事,我家主人怪罪起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凡狗仗人勢都是令人特別討厭,連何曉雲都被哮天犬的行爲激怒了。
敖聽心和沉香幾人再次不動聲色退後了幾步,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死死抑制着。他們已經可以預見哮天犬和呂洞賓幹起來的場景,不由還有些小激動,有好戲可以看了。
對面坐着那個穿血衣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或許哮天犬要倒黴了。
“說完了嗎?”
呂洞賓伸手抹了抹臉上被濺射到的唾沫星子,提着魔劍,朝哮天犬問道。
哮天犬一愣,問道,“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也是,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自己擡出主人的名號之後還不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