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在那山頂有一座漆黑如墨的古堡。
沒有人知道這座古堡是什麼時候建造的,山下的人們只是知道,那座古堡被稱作佩恩王宮,在那王宮裡居住着這片土地最高貴的國王。
此刻,一個黑袍黑髮的男人站在山腳下,仰着頭,看着山頂,他的目光很深邃,似乎能穿過雲霧,看到那山巔之上的如墨王宮。
這個黑袍男人盯着那根本就看不到的盡頭的山頂,默默的看着,突然,某一刻,他臉上的青筋突然條條暴起,漆黑的眼瞳中彷彿有怒火在燃燒,只見他瞪着那座高聳入雲,似乎沒有盡頭的大山,厲聲咆哮了起來:
“茱莉亞!快給我滾下來!”
他的聲音出奇的巨大,以至於漫山遍野,天上地下都開始被他這巨大聲音的迴音所充斥,久久回‘蕩’。
轟隆——
整座山似乎都因此而顫抖起來,終於在某一刻,那山突然更加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整座山都開始晃動的更加厲害了。
無數的巨大岩石從山上滾落而下,無數的樹木被砸斷,黑袍男子的腳下大地都因此斷裂開來,一條條一道道令人心生恐懼的溝壑出現在了大山的四周,無數的灰黑煙塵滾滾而起,將整座大山都包裹在了其中。
然而,黑袍男子似乎全然不受這些因素的影響,他就在站那裡,無論是滾落的山石或是樹木,都無法接近他分毫。似乎這些山石樹木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只是,他看着那座高山之上的眼瞳卻變的越發冰冷了。
直到某一刻,伴隨着那座大山周圍的灰黑‘色’煙塵,一座仿若洪荒猛獸般漆黑的大殿漸漸的撕裂開那滾滾升騰而起的灰黑‘色’煙塵,緩緩出現在了黑袍男子的面前。
這一刻,如果有人能夠看到,那將是何等的震撼,因爲,那座漆黑的大殿竟然是被一個巨大的石壁託舉了起來,而這巨大的石壁似乎還鏈接着那滾滾而起濃稠的超越火山灰的煙塵中的某處。
漸漸的,伴隨着那石壁的緩緩降落而下,那座漆黑的大殿也是落在了黑袍男子的面前,這一刻,終於可以看清,那漆黑大殿下的石壁竟然斜向上空延展到了幾十米的高空,而在那裡,它與另一條同樣巨大而又壯觀的石壁形成了一個向着滾滾煙塵之中傾斜的夾角。
而在那通向滾滾灰黑‘色’煙塵中的夾角之上,一個彷如神魔般的巨人頭顱正冷漠的俯視着大地,直到這一刻,才能看清,這竟然是一個由山體形成的石頭巨人,而那座漆黑的大殿只不過是被它託舉在手裡,靠在了大地之上。
這是一個多麼壯觀而又震撼人心的畫面,那石頭巨人就如來自遠古的洪荒巨神,頂着天立着地,似乎它的一舉一動都能將整個天地撼動,似乎給它一把足夠巨大的戰斧,它就能劈開這天地!
然而,不論它有多麼的的氣勢磅礴,無論它看起來有多麼的俯視蒼生,可是,這對於眼前的黑袍人來說,什麼都不算,因爲從始到終,他的表情一直未曾改變,他額頭上的青筋依然糾結,他的目光中依然有着怒火在熊熊燃燒!
就這樣,黑袍人正對着這龐然大物般的石頭巨人,他的漆黑長髮被從山體之上刮來的風吹的向後肆意揮舞,連帶着的還有他那獵獵作響的黑‘色’衣袍,這一刻,他就猶如一個渺小的螻蟻站在一個人類小孩面前,小的可憐,那是多麼震撼人心的一個畫面。
終於,在石頭巨人的冷漠注視下,在黑袍人滿含怒意的目光前,那座漆黑如墨的大殿之中,終於傳來了一聲清冷的‘女’人笑聲,那笑聲被山風送入了黑袍男人的耳中,同時,那座大殿之前的一道漆黑石‘門’也是慢慢打了開來。
“咔咔咔——”
伴隨着那沉重的石‘門’,一個聽起來有些幽怨的‘女’人聲音從那石‘門’之後的黑暗中傳了出來:
“我等了你這麼多年,可我沒有想到你一回來,就這麼氣勢洶洶,還不如不回來!”
接着一個同樣身穿黑‘色’衣袍的‘女’人從那漆黑的大殿之中慢慢走了出來,在她的身後有兩隻異常龐大的白‘色’大熊,跟隨在她的身後緩緩而行。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冷‘豔’的‘女’人,她的膚‘色’在黑袍的掩映下看起來很白,似乎連黑袍都無法遮掩她膚‘色’的白皙光彩。她給人的感覺就是白,明明穿着黑袍,卻讓人有一種她的全身散發着白‘色’暈光的錯覺,似乎因此,連她的容貌也被這白‘色’的暈光所籠罩,看起來朦朧了許多。
黑袍人看着這個清冷的‘女’人,看着她那一雙沒有被黑‘色’長袍完全遮掩住的修長**,他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他的怒意沒有絲毫消退,他看着這個‘女’人,厲聲叱道:
“茱莉亞!你到底把我們的兒子怎麼了?爲什麼他的命珠破碎了?”
“爲什麼你不關心我呢?我都快要死了!”
茱莉亞的聲音充滿幽怨以及心中的憤懣,她的目光同樣很冷充滿怒意。
“你身體很好,又怎麼會死?”
黑袍男子顯然並不關心茱莉亞的死活,只是隨口說道,他更關心的似乎只有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兒子。
“我的身體是很好,可是我的心已經快要死了!”
茱莉亞看着黑袍男子的眼神,越加的幽怨,她似乎真的心已經受傷,因爲她的聲音在顫抖,是心要死了嗎?
黑袍男子的眼神變的冷漠起來,他的心腸似乎就跟茱莉亞身後的石頭巨人一樣,是沒有溫度的。試問,一個沒有溫度的心,又怎麼會去關心一個柔弱‘女’人的死活?
“你很煩,快點告訴我,我們的兒子怎麼了?”
“你到底是怎麼一個人,難道跟這個石頭人一樣是鐵石心腸嗎?可是,如果你是鐵石心腸,又爲什麼會關心自己的兒子?”茱莉亞顯的很不甘心,爲什麼這個男人現在會成爲這個樣子,曾經那些海誓山盟,白頭到老,難道都是在騙她嗎?
“你在考驗我的耐心?”黑袍男子的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法杖,在那法杖的頂端有一個不斷散發着五彩光芒的水晶球。
“你要殺我?”茱莉亞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黑袍男子,她的眼中更多的是對男人的失望以及痛心。
“是你在‘逼’我!”
黑袍男子手中的黑‘色’法杖已經瞄準了茱莉亞,似乎只要這個‘女’人再不告訴自己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就要下手殺死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