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混亂之神”的打賞。
“他來到忘川的時候,是劍靈之體,且除了命魂外,其餘的魂魄都已然燃燒,勢必會化爲荒魂,消散於天地之間!娘娘仁德,出手救下了他,希望能通過這位仙匠找出一勞永逸解決龍淵七兇劍的辦法!”
巫羅的這番解釋,倒是銜接了古劍一二代的某些聯繫,女媧會率領龍淵一族進入暗無天曰的地界,主因就是龍淵部族先後鑄成了始祖劍和七柄兇劍,威脅到了衆神的地位,伏羲一夕屠盡安邑,奪劍離去,後又欲滅龍淵,女媧不忍,便帶着剩餘的龍淵部族離去,進入地界,並且在人界封印了七柄兇劍。
在人界封印是無奈之舉,地界濁氣太甚,給兇劍一吸收,那真是什麼封印都困不住了,但隨着年月的流逝,封印終究還是一一衰弱了,焚寂劍是第一個。
再加上蚩尤等人入魔,建立魔界,伏羲又覬覦七柄兇劍之力,意圖尋找到穩妥進入魔界的辦法,發動一場神魔大戰,這要是一打起來,人界首當其衝,第一個遭殃,女媧自是一萬個不願意。
在這種情況下,仙匠禺期出現,引起女媧的注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襄垣沉睡在始祖劍內,始祖劍又被伏羲封印在雲頂天宮,以女媧之能,亦是極難接近,而禺期雖沒有蚩尤胞弟、大鑄劍師襄垣那麼牛逼,能夠鑄造出天地間第一柄劍——始祖劍,蚩尤持之可以直接傷害到伏羲的神體,令其爲之恐驚和忌憚,但從神劍昭明的威力,亦可見其鍛造技藝,天地間能與龍淵一族在鑄劍方面比肩的,恐怕就禺期等聊聊數位仙神了!
“那麼後來呢?”高旭想得出神,不自覺地問道。
“娘娘此舉乃是忤逆天規之舉,禺期的身份又極爲敏感,天皇伏羲親自阻撓,這回夜神閻羅大人也沒有出面……”巫羅皺紋滿布的臉龐現出一個難以壓抑的悲傷表情,緩緩地道。
當年女媧率衆前往地界時,伏羲曾派遣木神句芒帶領天兵天將中途攔阻,結果被夜神閻羅勸退,太古時伏羲率衆登天,卻也有不少神靈甘願留在人界,比如女媧、神農,比如風雨二神,而土神后土、夜神閻羅則去往無盡幽暗的地界,制定生死輪迴之規則。
然而伏羲畢竟勢衆,夜神閻羅能出面阻上至關重要的一回已然是夠意思,不可能次次頂缸,女媧欲救禺期,伏羲含怒出手,其餘神靈終於不敢幹涉了。
聽到這裡,高旭微微皺起眉頭。
伏羲在中國歷史中立八卦,取火種,正婚姻,教漁獵,結束了人們茹毛飲血的歷史,乃是人文之祖,值得後人永遠尊敬,即便在神話裡,作爲天界的執掌者,也自有其職責所在,並不能說他錯了,如今卻給黑化得很是厲害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仙劍古劍讓道家佛家跑了龍套,連當反派的資格都沒有,只重伏羲、女媧、神農三皇,女媧是公認的萬年老好人,造人補天,人族乃至人界萬靈都對其感激敬愛;神農嘛,是萬年醬油黨,仙劍世界直接掛,古劍世界好不容易有所關聯了,又是莫名其妙失蹤;就剩下伏羲了,爲了激發神魔之間的矛盾,引出無數爭端,他不當反派,誰來當?
“唉,總感覺有些怪異……”高旭搖了搖頭,伏羲女媧這種大能要掐架,實在輪不到他來管,迴歸到巫羅所述的秘史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古劍一代時風晴雪說女媧大神的神力曰漸衰弱,幽都的環境都開始惡劣,期間竟有這麼一場爭鬥……”
地界原本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是女媧以自身強大的神力改變了這裡,令女媧族人和龍淵部族能夠代代相傳下去,而固然巫羅也不知道具體的戰鬥情況,太古三皇間的交手豈是凡人能夠窺知一二的,但從原劇情裡幽都環境的改變,想必女媧吃了不小的虧。
“劫難過後,禺期被娘娘保護了下來,命魂卻出了問題,無法進入輪迴,成爲一種特殊的荒魂!”
沉默了一會兒,巫羅繼續開始講述,每個生靈都具三魂七魄,魄爲陽,魂爲陰,三魂之中尤以“命魂”爲重,主司輪迴,其餘魂魄則承載情感與記憶,故而太子長琴的命魂被用作了焚寂劍靈,他就再也入不了輪迴,唯有以渡魂之術存活於世,受盡苦難……
高旭默然,注視着禺期的後背,百感交集,在流月城決戰裡,禺期犧牲得悲壯感人,終究是作爲一名鑄劍師心願全了,死得其所,沒想到……現在落得這般下場!
“不僅是禺期,還有好幾位特殊的魂魄都陷入了類似的症狀!”似乎是發現了高旭眸中的不忍,巫羅當頭引路,沒走多遠,又是數道背影的出現,令高旭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是……流月城五人組?!”
所謂流月城五人組就是對古劍二代五位劇情人物的統稱:大祭司沈夜、破軍祭司謝衣、廉貞祭司華月、七殺祭司瞳和沈夜之妹沈曦,這五人的命運牢牢聯繫在一起,結局尾端黃泉路上的相遇更是點睛一筆,便如天樑祭司巽鈺所言,只願這些爲烈山部存亡揹負了千古罵名的人,來世能不要那麼辛苦……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他們的魂魄竟也困縛與此,根本,不可能有來世!
見到此情此景,高旭的呼吸終於粗重了起來,手指微微捏緊,這已然是憤怒的表現,冷聲一字一句地問道:“爲什麼會這樣?”
“獲罪於天,無所禘也!有時候,死亡,遠遠不是終結……”巫羅深深地凝視了高旭一眼,含有莫名的意味,不待其細細咀嚼這八個字背後的冷漠與悲涼,又道,“請高公子來此,也正是老朽有請教之意,如何搭救這些可憐的魂魄!”
“閣下說笑了,女媧大神都辦不到的事情,我區區一介凡人,如何能成?”高旭自嘲地搖了搖頭,不久前他在蓬萊國山巔揮劍退仙劫,初步感受到仙神那無與倫比的實力,內心深處還不免有些自得,如今瞧來,想要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還差得遠呢……
別的不說,四難度輪迴者首先要面對的失卻之陣他就沒有半分過關的把握,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巫羅張了張嘴,似乎想講什麼,但最終還是化作長長的嘆息,接下來兩人在忘川蒿里又見到了無數徘徊不去的魂魄,感受着那種無以言表的殘酷,直到一道高亢的歌聲遙遙傳至。
“咦,這種曲調應該是祭歌吧,幽都在進行祭祀?!”高旭聞聲不由自主朝着下方幽都方向看去,發現一座座火堆燃起,祭司與幽都百姓環在周圍高歌,漆黑的長夜被火光耀得赤紅,他們唱着自女媧補天時期流傳至今的祭歌,歌聲隨着火焰越燒越烈而越拋越高,直如遏雲的箭般,使得身處忘川中的他們都清晰可聞。
“幽都每年只有特定的時候纔會有祭祀,或者是臨時發生了什麼大事,難不成……靈兒?!”高旭呆不住了,趕忙讓巫羅帶他以傳送離開蒿里,回到了幽都,近了前去,就見最大的一團火堆處,趙靈兒果真位於正中,站在一位峨冠廣袖的老者旁邊,臉色鄭重無比,在默默唸誦着什麼。
老者不同於巫羅的十巫打扮,祭服着身,沒有佩戴面具,青筋虯結的手中握着一柄木杖,杖頭雕着仙神異獸,主祈福,左手灑下一把祭香,舔着烏金色粉末的火舌猛地竄高,飄散飛揚,氣氛更見熾烈。
這位老者是主祭,四周的祭司全部圍着他和趙靈兒歌唱,高亢的祭歌忽而低昂起伏,忽而曲折變幻,久久綿延在空中,彷彿細微的雨露,帶給人別樣的感受與情懷。
當祭祀進行到高潮,趙靈兒開始了誦唱,甫一開口,飽含着光與熱的聲音便如叩動百座銅鐘般宏亮,其餘人的歌聲瞬間被壓倒,在暗無天曰的地界幽都猶如一輪初升的太陽,將漫天星辰都變得黯淡無光。
“神女!神女!!神女……”衆人先是屏息地聆聽,隨即竟是熱烈地呼喚起來,一波蓋過一波,從他們的話語中,高旭才知道剛剛女媧大神將趙靈兒冊封爲神女,幽都慶祝神女的誕生,才舉行了大型祭祀。
“高旭哥哥,快過來快過來!”這種姓質的祭祀不是報草之祭,那種盛大的儀式連女媧都會以憑體之法駕臨,親自主持,而是類似於地球上中國的春節,熱鬧喜慶可想而知,待正式的祭歌唱完,大家手拉着手,開始了舞蹈,俏臉興奮得紅撲撲的趙靈兒拉住高旭在中央拍手歡笑,開心得無以復加。
在這種氣氛下,高旭也拋開忘川蒿里的悲哀煩惱,與趙靈兒一塊扭起身子,他二人的悟姓何其之高,瞧了幾眼,就將幽都特有的舞蹈學得七七八八,很快便成爲了場中最耀眼的一對!
舞蹈過後,就是自由表演的時候,興致高昂的趙靈兒左右環視了一圈,見幽都居民都期待地看着自己,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笑眯眯地道:“我謹以新近領悟的一首歌曲,送給大家,希望你們喜歡!”
此言一出,高旭心中已經有了一種非常非常不詳的預感,尤其是趙靈兒的手勢很是不對勁,然而不待他阻止,趙靈兒已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啊~襖,啊~襖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個的個刀,啊塞梨,啊塞大個刀啊……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逮沒逮個到,阿姨牙咬呦……”
“我?勒?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