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里香依舊是把別人的肉不當然肉，狠狠一拍，將林一凡的肩膀打得充血。
林一凡聳了聳肩：“還能怎樣，冴子和沙耶都不打算理我。”
“總會過去的，想太多幹嘛？其實大家都挺感激你的，把她們從無限輪迴中帶出來。如果不是你，她們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具，帶有自我意識的行屍走肉。”
南里香依舊是一如既往，大大咧咧一副自來熟，摟着林一凡往橋上走。
“怎麼，四點多就休假了？”
好奇的一旁的南里香，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隻手還拿着酒瓶，微醉。
“誒嘿，一天到晚，其實都很閒的。現在已經是小貞子的上班時間，一切交給她就行了。”
微醉的南里香摟着林一凡站在橋上，看着下方翻滾的海浪，變着戲法從懷中掏出一瓶酒：“來，幹了！”
咬開瓶蓋，林一凡也不矯情，直接與南里香碰杯。
一口灌下大半瓶，打了個酒嗝，旁邊微醉的南里香靠過來：“喂，boy呀，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什麼？”
靠在林一凡身上的南里香嘿嘿一笑，勾搭在林一凡肩上的手猛拍他後背幾下：“去和冴子打一場！”
丟下這句話，南里香一口氣喝完瓶中的酒，隨手扔掉，半醉半醒晃晃悠悠往新建的別墅走去。
看着南里香的背影。林一凡把喝了一半的酒瓶放下，細細回味剛剛那句話。
打一場，真能原諒？或許吧。
就在林一凡發呆時。身後傳來了雜音。
“諾娃，你會不會太莽撞了？等下！”
艾莎來不及制止，諾娃就已經來到了林一凡背後。
轉身看去，面前這個女特工，似乎找自己有事，大事。
諾娃昂起頭，眼睛直視着林一凡：“給我一個身份。”
“身份？”
“別想歪！我不是說那種。我是想要一個輪迴者的身份！”
諾娃此話一出，林一凡含在口中的酒猛地噴出。
不過那雙鷹眼卻直勾勾的看着他。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擦拭去嘴角的液體，林一凡盯着這特工小妞，苦笑道：“怎麼，你好好的獄警不當。想去送命？”
“爲什麼不？我可受不了這種鳥籠般的屈辱，我寧願死在外面，我天生就是一個流浪者！”
諾娃直視林一凡的眼睛，與冴子那些東亞女性不同，這彪悍的俄羅斯妹子，寧願在刀尖上跳舞，說話也直來直去。
靠在橋護欄上，林一凡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這位毛妹特工：“爲什麼？”
“爲什麼問爲什麼？”
諾娃眼睛眨都不眨，一直就這麼瞪着林一凡。
這時。林一凡才察覺到，諾娃的眼眶有些發紅。
“哭過？”
諾娃倔強的喊道：“沒有！從小中情局就培養我，我不可能會哭。哭泣對我來說絕無可能！”
林一凡把玩着酒瓶，上次把這妹子欺負慘了，但她對自己沒有半點怨言。
很簡單，諾娃知道既然想殺對方，那麼落入對方手中，那就是命！要麼逃脫。要麼死！
諾娃是林一凡見過的，最直接。最冷酷的女人，包括她對她自己，也很冷酷。
這個從小就被特工組織培養的小妞，思維很簡單，成與敗！她不會怨恨林一凡，因爲她覺得，那是失敗者該有的下場。
既然在那時一刀扎入林一凡脖子，那她已經做好了被殺的覺悟。
看着諾娃堅定的表情，林一凡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這次卻沒有用力，只是讓諾娃回味一下。
她咬着牙昂起頭：“如果你對我不信任，也可能把我殺了！”
“讓我看看，這位可憐的特工小姐，嗯，信仰崩潰，迷失方向了？這個世界，可沒有中情局。”
昂着頭的諾娃被林一凡一語道破，強忍着的情緒一下子涌出。
鼻子變紅，諾娃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小臉上，劃過淚痕。
她哭了，哭得很淒涼，聲音中透着對原來那個世界的憎恨，對未來的迷失，新世界的衝擊，信仰破滅。
林一凡鬆開手，拿起手帕擦拭去諾娃臉上的淚痕，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哭得那麼淒涼，哭聲穿透心靈。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隻信仰破碎的羔羊，林一凡能做的，大概就是給她一個擁抱。
輕輕的抱住她，輕拍諾娃後背，沒有任何廢話，直到哭聲逐漸微弱，只剩下不時響起的抽泣聲。
被林一凡抱住瞬間，諾娃全身僵住，手就懸在林一凡腰間不知道放哪。
大概是從沒有人給她這麼一個擁抱，苦累了，諾娃就趴在林一凡肩上，疲倦的雙眼看向遠方，逐漸睡去。
“艾莎，把她抱回房間裡去。”
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的艾莎點點頭，抱起睡過去的諾娃，準備回那簡陋的宿舍樓。
“錯了艾莎，是那邊。”林一凡指了指遠處，半山腰的別墅。
“可…她們在呢。”艾莎目光投向和式宅院，很害怕見到毒島冴子她們。
林一凡板起臉：“讓你去你就去，怕什麼？你也是監獄中的一員，不管先來後來。”
“嗯！”直到這時，艾莎臉上的不安才消失。
等她們離開後，林一凡又是一個人，站在橋上看着遠處的無限都市。
想了許久，林一凡還是掏出手機，撥打了娜塔莉婭的電話。
這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喂，什麼事？”電話那頭，娜塔莉婭正坐在新的辦公室裡，整理着手頭的檔案。
“能不能幫個忙，有一個從輪迴裡帶出來的刺頭，想要個輪迴者的身份。”
還以爲什麼事的艾莎愣了下，捂住電話小聲說道：“誰？這種送死的身份，都有人想當？該不會，你又在耍什麼陰謀？”
“沒和你開玩笑，一個信仰破滅的小孩想自尋短見，你幫她又如何？”
娜塔莉婭察覺到旁邊土妹投來的目光，其實來到無人的地方：“把一個人劃入輪迴者倒不難，關鍵要她自己親自簽下同意，你不會是想着害人吧？”
娜塔莉婭還以爲哪個原住民惹上林一凡，這個典獄長想送他去死呢。
“真沒，是自願的。對了娜塔莉婭，關於上次周新……”
沒等林一凡把話說完，娜塔莉婭打斷道：“停，我不怎麼想討論這個，我現在很忙。至於你說的那件事，我會幫忙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