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心頭熱血被噴在一張赤紅的陰符之上,商彪手掐劍指,略顯臃腫的身子邁着複雜的三臺步。
“天清地靈,血靈聽令,調汝爲神,借法動靈,神兵破敵,即時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畢,這道名爲‘血靈’的陰符與商彪手中的桃木劍融爲一體,妖異的血光浮現,隨着商彪的心念破空疾飛,眨眼就出現在柳媚的身前。
以桃木劍的品質本是無法傷柳媚,但有了血靈符的加成此時的法劍早已突破青銅的品質。
情急之下,柳媚顧不得心疼,直接調動妖丹抵擋。
妖丹毀了可以回影院用片酬再修,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這點她還是分得清。
“呲啦!”
法劍點在妖丹之上,發出刺耳的尖鳴。
“血靈,碎!”
商彪眼中露出決然之色,五指虛抓,口中乍響出如驚雷般怒喝。
桃木法劍寸寸斷裂,露出一直血光流轉的殷紅小劍。
妖丹如泡沫般被戳破,還未耗盡威力的血靈劍在柳媚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貫穿的血洞後,才化爲一團污血散落在地上。
主人死亡後,和窮奇虛影僵持的斷箭同時碎裂。
臉色蒼白的商彪跌坐在地上,法力消耗是小,心血的虧空纔是最關鍵的原因。
休息幾分鐘,商彪拄着銅矛先撿起了那碎裂的斷箭,用影票鑑定了下,已經是幾塊廢鐵。
扔掉手中的斷箭,走向了柳媚的屍體。
繼承天賦一如既往的黑,手臂上又多了條橫公魚刺青,卻是最垃圾的‘晝而化魚’,兩個保命天賦卻沒出現。
這是他進影片以來最虧的一場戰鬥,法劍碎裂對他實力影響的不是一點。
只是便宜了鬼童,在柳媚的屍體中暢快的吸着。
撿起了柳媚的鞭子,時間一到,他就被傳送回了原地。
幸虧現在頂着炎狸的黑臉,看不出什麼異樣。
這次的異常狀態居然是瘟疫,也算是時來運轉,爲商彪省了點藥品。使用了一株燻草,恢復後,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回去吃了頓午飯,再次開始守城。
到現在爲止,存活的演員還有二十三人,不出意外,還得再來一輪死鬥,商彪一下午都在思考着一個問題。
從進入這個影片後爭鬥不斷,他預備的底牌差不多已經耗光,下次死鬥該怎麼辦。
能活到現在的人,哪個不是生死搏殺出來的老油條,黃貴和柳媚這兩個人怕還不是其中最厲害的。
尤其他現在還處於心血虧損的狀態,除非將那隻‘神焰烤黃鼠狼’吃了,不然一天之內肯定恢復不了。
而且,他體內的陰邪之氣已經溢滿,如果不進行放陰再強用陰符,邪氣入腦,下場比死好不到哪去。
所以要是不想死,必須在明天的死都前找出一張能讓自己保命獲勝的底牌。
而聖火,就是他現在所能想到的,最容易弄的底牌。
看來今晚必須再去趟聖火殿,不知道巫寓所謂的傳承是什麼,不過他現在已經沒得選,只有接受。
“嗚嗚,嗚啦啦!”
太陽落山之時,遠處傳來了厭火國的特有戰歌,城牆上巡邏的人都望向聲音傳來方向。
狩獵歸來的男人們,不一會就扛着獵物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狩獵隊也是五人一小隊,二十人一大隊,總共出去了五大隊,結伴回來的共有三隊,炎犳帶領的那隊通常最晚纔會回來。
商彪掃了一眼,發現大部分都是猛獸級別的異獸。
唯一的例外是一隻鳥頭,蛇尾,磨盤大小的烏龜。
旋龜,其狀如龜而鳥首虺(huǐ)尾,音如判木,佩之不聾。
影票上的介紹倒是讓商彪奇怪,這麼大的烏龜怎麼佩戴,除非敲碎了將龜殼打磨成飾品。
在狩獵隊進城後,商彪找了個藉口和其他人說了下,追上了回來的那支狩獵隊。
“贏,這隻旋龜送給我吧,我用一條旄腿和你換。”
追上那位黑哥們,商彪打起了旋龜的注意。
“狸你喜歡就送給你了,這本來就是隊伍回來的時候撿到的,肉不好吃,弄起來也麻煩。”
直爽的黑哥們直接將旋龜拋給商彪,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多謝了,下次我請你吃烤肉。”
商彪客套了一句,和那位黑哥們分開。這麼好的東西要是被吃了纔是浪費,煉製成法器纔算物盡其用。
六爻占卜可是他曾經引以爲生的看家本事,兩樣關鍵的道具就是銅錢和龜殼。
曾經商彪用的就是普通的金錢龜,也就是俗稱草龜的普通龜殼,而且還是人爲飼養的。
大多數同行和他也都差不多,因爲能夠得上費心煉製法器的龜殼太難得了。
除了看烏龜生前的年齡外,對品相的要求也十分嚴格。
天圓地方,這是必須的。
背甲隆起像天,腹甲平坦似地,只有達到這兩樣才能被稱爲天圓地方。
還有紋路,最上等的是甲呈河洛。
所以商彪看到旋龜才獵見心喜,品相都不用看,單憑這樣子,絕對是龜祖宗神獸玄武的後代。
尤其這旋龜好像是從高空摔死的,龜殼完好無損,帶回影院連血帶肉煉成法器,最好不過。
而且《陰山法笈》中記載這一種叫‘陰陽五鬼煞’的陣法,就需要一隻通靈老龜所煉製的法器做陣眼才能使用。
看來從鬥獸場出來,他真的轉運了,好事接連發生。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挖坑,把影票空間中的雜物統統扔出,這纔將旋龜擠了進去。
回到城牆,不一會炎犳帶領着兩隊也回來了,不過他這兩隊卻不像前面三隊一樣全須全尾。
兩隊四十人,只回來了二十多個,而且個個帶傷,缺胳膊斷臂的比比皆是。
所有人也顧不得值守城牆,趕緊迎了上去。
“酋長,是遇到什麼異獸了麼?”
炎犳雖然不算重傷員,但右臂也斷了半隻。
聽到問話,炎犳語氣低沉的說道:“遇到只朱厭,是我大意了!”
見其餘人沒說話,炎犳身旁的一個年輕人忍不住開口說道:”酋長,今天的事不全都是你的責任!“
炎犳:“好了,不要再爲我辯解了,這兩天大家休息下,新酋長得儘快選出來。”
酋長候選人基本都在炎犳這狩獵隊裡,聽到他這麼說,原本沉悶氣氛立即被打破,都是竊竊私語的討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