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東海龍宮之內,一盞十分名貴的仙玉擺件被捏成粉碎,簌簌的灑落在高大的龍椅之下。一位身着紫金龍袍,額頭長着一雙猙獰龍角的老者一臉寒意的望着某個方向。
“小六都被剝奪了真龍血脈,你居然還不肯放過他麼,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是六太子出事麼?”
“小六死了,連魂魄都沒有留下。”
“龍母在那之後已經安靜的百年,並沒有繼續追究六太子的過錯,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開口辯解的是和涇河中那位龜丞相模樣差不多的龜妖,只是看其年齡,要比那位龜丞相蒼老的多。
能讓這位在東海龍宮一妖之下,萬妖之上的真正龜丞相如此小心辯解,怕也只有那位東海龍王了。
“但願如此,龜丞相,你親自走一趟,我要知道小六究竟是誰殺的。
東海龍宮的太子,火德星君的弟子,若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就太可笑了。”
“老臣怕是走不開,您忘了天庭已經傳下話來,讓您參加大朝麼。您一走,老臣也離開,龍宮之中若是有什麼事情,可就真的是羣龍無首。”
龜丞相的提醒,讓這位東海龍王臉上的寒意更加凝重。
“不如讓三公主隨您一同上天,將此事告知火德星君。六太子畢竟是星君的弟子,那位之前得了我們龍宮的人情,如今六太子被害。
且不論是否與龍母有關,就算真是龍母指使,也應該知會星君一聲。
讓三公主出面調查,以星君的脾氣,定然也會派遣手下出面幫忙查詢。
有天庭各路神仙的幫忙,想比很快就能查明真相。”
“也好,就讓瓊兒走一趟。”
就在東海龍宮這邊因爲敖烈被殺,發動關係準備調查真相的時候。
一座不知名山頭上,也有人因爲玄薇的身亡而大發肝火。
“師弟,我之前就告訴你不要太寵愛玄薇,你竟然將五行珠都讓她帶了下山。
如今玄薇遇害,五行珠下落不明,我上景宮傳承重寶遺失,這個責任你擔得起麼!”
滿頭銀髮的老道肆無忌憚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絲毫不顧及剛失愛徒的師弟有何感受。
“師兄,五行珠上有我的魂印,丟不了!”
玄薇的師父是位魁梧的中年人,師兄的責罵讓他從悲傷之中恢復了神智。
右手撫着弟子碎裂的魂牌,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好,別怪師兄不顧及多年的同門情誼,給你十天時間。若拿不回來五行珠,就別怪我請掌門出關。”
老道丟下這句話,摔袖而走。
在他走後,那位魁梧的道人臉上的肌肉忽然扭曲起來,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
“女兒,爹一定會帶你回家。傷害你的人,他逃不了,我會將他的魂魄囚於你墳前,讓你親眼看着他的魂魄一點點被碾成粉碎。”
道人伸手從魂牌之中拉出一絲殘魂,聲如泣血的發下了誓言。
商彪此刻並不知道他惹出了多大的麻煩,只是攤倒在地上,如死狗般喘着氣。
鬼童將擊殺敖烈後得到的寶箱和玄薇掉落的寶箱遞了過來,但商彪也沒心思打開,他現在只想閉上眼好好的休息一場。
使用了幾樣恢復道具後,才總算緩過了一口氣。
若是淨月沒有和趙歸真同歸於盡,他或許真的要將善魂轉移過來應對。
指揮着鬼童將敖烈的蛟皮剝下後,斷爲兩截的蛟屍被鬼童和毛僵吞噬了殘存的血肉精氣。
不過他心中倒是有個疑惑,就敖烈表現出的手段修爲,連他之前見過的豬妖鐵柱都不如,怎麼配得上‘敖’這一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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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們似乎惹下麻煩了。”
沒等他開口詢問,鬼童在吸食了蛟屍精氣後,苦着臉找了過來開口說道。
“什麼意思,是敖烈還是玄薇?”
商彪不用想都知道玄薇的魂魄肯定沒逃過貪嘴的鬼童,就連屍體的精氣,這鬼東西都趁着收取寶箱的功夫吞噬殆盡。
“敖烈,是東海龍王之子。因爲謀害龍母不成,被抽出了龍筋,剝奪了真龍血脈。
全靠東海龍王的求情,才保下了一命,躲在這裡修煉。
而他並不是火德星君的坐騎,而是火德星君的弟子。
我吞噬了他的龍魂,魂體中沾染了龍怨,東海龍宮那邊怕是很快就會找來。
而玄薇,她的師傅,同時也是她的父親,是位修成元神的真人。肯定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這會估計也得知了玄薇的死訊。”
鬼童說出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壞,讓商彪頓時沒了休息的念頭。
至此,他心中的疑惑算是解開了。
抽了龍筋,敖烈就無法變化爲人形。
失了真龍血脈,導致他無法使用天賦神通。
就算是現在的火蛟血脈估計也強行以外物提升,種種神通根本沒有獲得。
趙歸真還真是找個了極好的軟柿子,他或許有什麼辦法規避東海龍宮的報復。
鎮妖司,看來還真得去趟長安了。如果淨月沒有說謊的話,依靠敖烈的首級加入鎮妖司,獲得朝廷的庇護,纔是最好的選擇。
商彪起身將敖烈的腦袋割下裝入影票之中,隨後銷燬了自己所留下的一切痕跡。
出於謹慎,玄薇遺留下的所有東西他都沒動,隔空連屍體一起收入了影票之中。又在趙歸真身上搜索了一番,並將他的屍體收入納屍戒之中。
隨後才讓韓二架駑着陰風,帶他朝着洞庭湖的方向離去。
辛虧只是鬼童沾染了龍怨,只要將她的寄身骷髏收入影票之中,就能隔絕東海龍宮的追蹤。
至於玄薇的師父,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修成元神的真人,雖然是二流演員實力,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相比起東海龍宮的報復,要好處理的多。
就在商彪離去後不久,遠處的地底升起一道岣嶁人影。卻是一個拄着柺杖的老頭在瞭望商彪離去的方向,直到他消失在天邊,才慢慢靠近了峽谷。
“李城隍吶李城隍,老漢我早就說過,你肯定會死在自己的貪婪之下。看看,果不如此。
不過也好,這妖也除了,你也魂飛魄散了。正好留下老漢我自己守在這,上邊問起來就只能讓你背一回黑鍋了。
看在咱們百年交情的份上,我估計你也不會介意的。”
那拄着柺杖的正是這裡的土地,商彪的所作所爲都被他看在眼中。
敖烈來了,他不反抗,任憑對方造孽。
趙歸真來了,他也不加入對方的除妖計劃,只是默默的觀看。
到頭來,一夥人拼了性命,只便宜了這位天性膽小謹慎的土地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