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兒打得也忒熱鬧了吧喂?這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節奏啊靠!”
一覺睡到大天亮之後,白劾才知道聖盃戰爭正式開幕的第一個晚上各路好漢有多能折騰——自己這邊撞上黑姬算是層次最高但逼格最低的一戰(純粹就是老鼠戲貓),愛因茲貝倫城堡附近兩個山頭被高功率EMP武器洗地,附近一帶的通訊和電路環境嚴重損壞,冬木大酒樓直接化作一團廢墟,據說衛宮切嗣還差點兒把命給玩兒沒了。
啥,你問這個一覺睡到自然醒的傢伙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原因很簡單,因爲黑白騎士也是住在冬木大酒店的,當時因爲被自己的“姬君殿下”拋棄而陷入了自我厭棄狀態,無視了酒店管理方發來的避難通告,結果兩人一狗整個就給埋在了廢墟里,好不容易纔避開普通人的耳目一路潛行到了近郊魔術師的地盤兒,順便帶來了衛宮切嗣玩兒脫以及Saber和Lancer大戰的全部情報。
而另一邊的情報則是白鳶帶來的,愛因茲貝倫城堡遇襲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遞到了遠阪時臣手上,遠阪時臣沒瞞住自己的女兒,兩個不知人心險惡的小蘿莉沒能瞞住白鳶這個鬼靈精,然後白劾就順利成章的從女兒嘴裡撬到了情報。
話雖如此,其實就算沒有這種種巧合,第二天的早間新聞也已經揭示了一切,郊區直徑幾公里的樹林因爲不知名原因而整體碳化,還有更大範圍的森林大火,市內唯一的五星級酒店慘遭恐怖爆破,附近一片保留綠化帶被夷爲平地,隨便折騰出來一件都不可能瞞住表世界的宣傳媒體,更遑論扎堆兒接茬往外冒了,連遺世獨立的愛因茲貝倫城堡都因此被挖了出來,日本當局甚至懷疑有一個國際恐怖組織潛入了冬木市,日前正準備派遣特別調查組來着。
“這些愚蠢的魔術師啊,總是天真的以爲自己藏得很嚴實,然而日本首相眉頭一皺,早已看穿一切……”
“嘲諷開得喪心病狂啊喂?!”眼見白劾玩兒梗玩兒的飛起,嚴格來說同樣屬於神秘測陣營的黑姬就不爽了,“一羣普通人而已,能看穿一切如何?看不穿一切又如何?想要矇蔽他們對魔術師來說簡直不能更簡單……”
“既然你們這羣變戲法兒的有這種自信,那幹嘛不打倒舊社會翻身做主人,反而要縮在時計塔裡面呢?”
“魔術師都是根源的探求者,沒有興趣也沒有精力插手世俗……”
“拜託,你們是研究根源把腦袋都研究秀逗了吧?小孩子都知道資金越充足,研究才越容易取得進展啊!”
黑姬:“……你這混蛋就是存心來和我對嗆的是吧?”
“不服你可以嗆回來啊?超級賽亞人不憚於面對任何戰鬥,也不羞於承認失敗,只要你能拿出站得住腳的論據,用嘴炮轟迎我也沒問題,反正你也打不過我不是?”白劾負手而立,饒有興致的看着蘿莉黑姬,眼見後者一張俏麗的小臉兒由白變紅由紅變紫也愣是沒憋出半句話來,這才惡趣味十足地傲然一笑,“看來你也想明白了啊?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從法爺遍地走半神多如狗的神代衰落到現在這個魔術師只能藏頭露尾龜縮一隅的末法時代的,但一個事物的消亡總歸有它消亡的道理,時代不斷進步,落後只能捱打,總有那麼一些鼠目寸光的傻瓜,掌握了一丁點兒微不足道的力量就沾沾自喜,自以爲能凌駕於整個社會之上了,結果沒用的普通人已經開始擺脫腳下的大地,向着無限深遠的黑暗邁出探索求知的腳步了,這邊卻還在小小一個地球上和星球意志較勁,不被歷史的車輪碾成渣渣纔怪!”
“明明自己就是靠着個人武力凌駕於社會之上的怪物,你對普通人哪兒來這麼大信心?”黑姬翻了個白眼兒。
“十顆大伊萬往月球上一砸,我就不信你老母能屁事兒都沒有!”白劾撇撇嘴舉了個淺顯易懂的例子,瞬間就換來了一隻野生的暴走黑姬,彷彿覺得刺激還不夠,這貨還摁住少女的腦袋,一臉陰險地繼續補充說明,“聽說過殲星炮麼?聽說過數學率武器麼?聽說過二相箔麼?聽說過創世禁咒E=mc2麼?我跟你說你還真別炸刺兒,就憑人家敢於正視勇於探索自己還不瞭解的所有秘密,而不是自欺欺人地把影響不到自己的東西統統忽略,科學就註定要取代魔術成爲這個世界的主流價值觀,你覺得我很厲害?但我可從沒想過去硬抗一發亞光速飛行的動能炮彈!”
“滿滿的都是惡意啊……你對魔術師的滿腔仇恨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沒有哪個傻瓜不開眼得罪你這怪物吧?”
“當然沒人得罪我,只不過看到一個逗逼大叔妄想用聖盃來解決人類幾千年都沒解決的戰爭問題,所以徹底對魔術師羣體不抱希望了而已。”腳步稍微停了一下,白劾才擡腳踩上面前似乎毫無盡頭的石階,“戰爭纔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一項又一項高新科技因爲野獸般的殺戮**被開發出來投入戰場,去殺戮去破壞,而這些技術都會在緩和期由軍用轉爲民用,等下一次戰爭開始,又會在這些技術的基礎上開發出新的戰爭技術,然後再一次轉爲民用,促進整個社會的進步,只要戰爭沒有將人類文明徹底摧毀,這個進步的循環就會無限制的持續下去,一座座城市被炮火推平,在這廢墟之上又會建成一座座嶄新的城市,人類的文明就是建立在鮮血和罪惡之上的文明,當人們緬懷過去,會爲戰爭中流下的鮮血而扼腕嘆息,但轉頭又會繼續編制戰爭仇恨的鎖鏈,因爲人人都想這麼做,這簡直太完美了!”
黑姬張張嘴,俏麗的小臉兒愣是皺成了老橘子,糾結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了自己的評價:“真是愚蠢透頂!”
“這就是人類!”白劾以極端自信的態度下了判語,說話間腳下的石階已經走到了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很有歷史積澱感的山間古剎,白劾很虔誠的雙手合十,對正在古剎門口掃地的一個藍髮少年行了一個佛禮,“大師您好,在下與舍妹旅行至此,見這山野清淨,便想在寶地叨擾數日,多有唐突還望恕罪,不知大師可否應允這不情之請?”
“大師不敢當,在下柳洞零觀,只是這柳洞寺一介小沙彌而已。”藍髮少年豎起單掌予以還禮,笑得陽光和煦如沐春風,配上天賜的俊俏面容還真有那麼點兒唐僧的味道,“自古以來佛家廟宇便是行路之人臨時安身之所,豈有叨擾唐突一說?先生與姑娘若是能忍受清修之地粗茶淡飯,柳洞寺自是無任歡迎,只待在下稟明住持即可。”
“那就麻煩小師傅了。”
“二位請。”
名爲柳洞零觀的少年僧人欠身一讓,便帶領白劾黑姬二人跨過山門走入了古剎,死徒公主就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劉姥姥一樣左顧右盼,欣賞着有些念頭的寺廟裝飾,然後伸手拽拽白劾的衣角小聲說道:“你這套路挺熟的麼?”
白劾只是笑笑——熟,當然熟,熟的不行了!鄙人跨越無數世界,上到皇親國戚天界諸神下到地痞乞丐販夫走卒,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什麼人沒見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巧早已爐火純青,混進一座佛家寺廟根本毫無難度。
“你帶我來這個和尚廟幹什麼?”沒有得到迴應,黑姬眼珠一轉,換了個話題繼續挑撥白劾。
“當然是查看聖盃系統的問題咯。”白劾看了一眼在前方引路的柳洞零觀,嘴脣微動用細若蚊喃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解釋道,“聖盃系統的本體就在這所寺廟之下,這裡也是整個冬木市最大的地脈節點所在,你不是血與契約的支配者麼?別告訴我你的契約技術比瑪奇裡家族還爛,接下來就是你的任務了,看看有沒有辦法另闢蹊徑解決問題,再不濟也最好找到能繞過小聖盃的方法,這個地方地廣人稀,就算真的發生危險,善後處理也相對簡單些。”
“別的不說,這點兒自信我還是有的,但是吶,憑什麼本公主要給你幹活?你這是把我當成你的奴隸了吧?”
“就算我哪天真的大腦抽風準備改行當奴隸主了,也絕對不會找上你這種戰五渣,你就安心吧!”白劾一臉鄙視地翻了個白眼兒,“你這丫頭就甭矯情了,蓋亞已經無條件答應了我們公司的併購條件,到時候你們這幫死徒真祖都是我們公司的員工,現在就當試用實習期了,別擺出一張臭臉,會給你工資的,工業七號衛星三日遊怎麼樣?先說好我們不負責人身安全,要是你自己作死被超級MEGA粒子炮轟成宇宙塵埃,那就自認倒黴吧!”
黑姬:“我……我……我要找勞動局起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