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工廠裡有一千多人。廠區約有二十多畝土地,分成辦公區、宿舍區、生產區、倉庫等區塊。王洛所住的是辦公區旁邊的宿舍樓,而安排他到這裡的林佑嘉,以及這位秘書所服務的官員,住在不遠處的另一棟樓裡。那樓的周圍站了許多士兵。
詹司長和他的隊伍,大約是十多天之前到達這裡的。他們先是視察了工廠,據說之後還要待二十多天,以這裡爲住所,到周圍的各個區域去視察。
這座工廠的管理者很多。一個廠長,四個副廠長,二十幾個科長,還有各個車間和辦公室大大小小的班長和主任。現在,廠長和兩個副廠長都陪詹司長外出巡視去了,而大部分的班長和主任,還在崗位上正常的工作。
王洛換了一身工廠的制服(從晾衣服的地方隨手拿的)在詹司長等人居住的那座樓周圍站了一會兒---並沒有保安上來驅逐他什麼的。之後,他又去了倉庫。
據看門大爺說,把王洛車上的食物拿走大部分的那些人,都是倉庫的管理員。
“要是在以前,早就處理了!”看門大爺義憤填膺的說着---沒錯,王洛瞭解到的工廠大部分情況,都是從這位大爺那裡獲得的。代價是從廠內商店買到的幾瓶酒。
“就是詹司長帶着人來了之後,他們才這麼猖狂...”
這個說法很有意思。老人應該只是說出了自己看到的情況。但是這個現狀背後呢?藏着什麼?
正常來說,他們是沒有理由支持地痞的。對於掌握權力,手裡有衛兵的人來說,這種人有什麼用?難道林佑嘉知道自己要來,所以特意提前僱好了這些人?不可能的。
應該只是順便,或者偶然。做這事的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同伴。
以它們要做的工作來看,他不可能是孤身一人。那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工作。
據看門大爺說,這位司長來的那天,隊伍裡有四十來人,其中有三四個它們的人,也是完全可能的。
而它們要做的,無非也就是那麼點兒事。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把好人帶到歧路上去,逼成或者引誘成壞人....小伎倆上不得檯盤。
想耍我?這就讓你們瞧瞧,真正的玩法是怎麼樣的。
天已經黑了。樓上的一些屋子已經稀稀拉拉的點起了蠟燭。算算時間,花開應該差不多到了。
那,用赦令吧~
他拿出一枚赦令,使用。
“你完成了任務:“本性的發掘”第二步:‘真相’的展示。”
“因爲你使用了特殊道具來完成任務,你將無法獲得獎勵,並自動接取該系列任務的第三步。”
“任務3:哀痛的傾訴”
“在金城尋找適合的人,對來訪的官員傾訴遭受的痛苦。”
“時間限制:3小時”
“任務獎勵:哀痛之晶”
“裝備位置:飾品”
“裝備後,可以吸收相當於目前生命值雙倍的傷害(只能吸收30%)。在達到該數值後,需要在10秒內指定一個目標,將吸收到的傷害轉移到目標身上。”
“該傷害不會受到減免。如果未能成功轉移,則裝備者承受該數額的雙倍傷害,並在接下來的場景時間內多承受30%的傷害。”
這些蟲子,給出的裝備和任務都那麼符合它們的特點...王洛看着比第一個系列強的太多的裝備,聳了聳肩。
花開應該也接到了提示,估計在驚訝、在意外、在惱怒吧。得趁她沒回來之前,把活兒幹好~
又過了好一會兒,門衛大爺所說的,詹太平的隊伍走進工廠的大門。
隊伍裡有十來個人,前面的幾個提着燈。就着微弱的燈光,能勉強看到位於最中央的那個人的模樣。身材筆挺,短頭髮,眉毛又短又粗,高鼻樑、厚嘴脣,一臉疲憊的中年人,他應該就是詹太平。
他說了些什麼,身邊便有一個小夥子拿出筆記,對着燈光翻看。詹太平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在這個過程中,整支隊伍沒有停頓,繼續向前走着。於是,王洛走過去---並沒有迎面而上,而是在路旁邊。經過時,他撞到了隊伍邊緣,那個腋下夾着筆記的年輕人身上。
對方沒有防備,被撞倒在地,周圍幾個人也都看了過來。王洛連忙道歉,幫對方把本子撿起來,又把對方扶了起來。
見到他態度誠懇,這些心思單純的人也就原諒了他---這只是個小插曲,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之後,王洛離開,而這支隊伍繼續前進。
“今天大家也都累了,一會兒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再來開個會。”回到宿舍之後,詹太平揉了揉眼睛。“秀志,把電報給我看看。”
那個被稱作“秀志”的小夥子點了點頭,拿起腋下的筆記本,打算從裡面拿出電報。剛一打開,就大吃一驚。“咦?咦!”
“怎麼了?”旁邊的人問道。
“這不是我的筆記。”秀志說。“而且這上面寫的...”
詹太平身邊的一個戴着眼鏡的人,伸手想去拿。但是詹太平自己也伸出了手。“嗯?官員心態破壞及捕獲計劃---詹太平篇?”
他的眼神陡然一變。“這是哪來的?”
“剛纔...剛纔好像有人撞了秀志一下。”
“馬上找到這個人!”詹太平怒喝道。一瞬間,一個疲憊不堪的官員就變成了威勢逼人的軍人。“秀志,上面的內容是什麼?你來讀!”
“是,大人。”那小夥子接過筆記,讀了起來。
“這些通過戰鬥獲得功績,佔據高位的人,也許有意願做好事。但是他們不具備思考能力,而只能簡單直接的去做事。”
“看到敵人,就打死;看到壞人,就處罰。看到幾個村子捱餓,就會以爲全國都在捱餓;看到幾個村子不適合某個政策,就會以爲全國都不適合某個政策。”
“所以,只要裝做是在受窮,他就會以爲我們是好人。我們先潛入到他身邊,然後,製作一些‘事實’來矇蔽他,他就會急匆匆的去做我們期望他做的事情...”
“別讀了。”旁邊的一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人站了出來,“司長,這都是胡言亂語...”
“讀下去!”詹太平吼了出來,雙眼通紅。“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