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夜了,整個芒碭山除了一些負責警戒的哨位以外,全部進入了深深的夢鄉中,楚成跟隨着樊瑞悄悄的來到聖祖廟,這裡的情形跟白天完全不同,顯然是整個芒碭山最精銳的兵士正在拱衛着聖祖廟,樊瑞孤身一人連項充和李袞都沒帶,直接進入了聖祖廟,後面是緊跟着的楚成一行人。
穿過高高的漢高祖劉邦的塑像,樊瑞撩開身前的道袍,手中三支檀香拿在手中,左手在空中劃過,一點星光在檀香上方閃過,三縷青煙冉冉升起,這青煙在大殿中竟然化成了三朵金花飄蕩在塑像跟前,樊瑞跪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開始吟誦一段晦澀難懂的道家經典。樊瑞的聲音很低沉,但是在楚成幾個人耳中卻如同洪鐘大呂般的清晰洪亮,見慣了各式各樣的開啓方式的楚成饒有興趣的看着樊瑞的表演。
這段經典的篇幅很長,看起來樊瑞也不是經常的吟誦,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小時了,樊瑞仍舊沒有起來的打算,這讓楚成生出一種這傢伙是不是在欺騙我們的念頭,忽然樊瑞停住了口中的吟誦站起身來。腳下踏罡步鬥,手中的已經握着一直掛在背後的那把漆黑寶劍,黑色的劍身沒有任何的光線折射,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黑色寶劍在殿中劃出了一道道青色的符篆,這些符篆漂浮在半空中與先前檀香化成的金花融合立即生成了一個巨大的花骨朵。
在樊瑞更加迅速的釋放符篆以後,花骨朵慢慢的綻放,最後完全打開,從金花中走出一個老者,老者鬚髮皆白,鶴髮童顏,老者踏着金花掉落花瓣生成的臺階慢慢的下到地面,絲毫沒有理會一旁驚訝的楚成他們,徑直走到雕塑後面的牆壁前,伸手叩響牆壁,口中說出一道揭語:“九道天尊神無憂,白紙一張鬼見愁,若意有緣來相會,天下英豪美名留!”
驀然,整潔的牆壁立即裂開了一道一人勉強能夠通過的縫隙,隨後一聲輕微的卻充耳可聞的驢叫聲傳出縫隙,聽到驢叫聲後,老者立即消失不見了,樊瑞此時立即跪倒在地:“徒兒樊瑞恭請恩師神體降臨!”
一張白紙飄然而出慢慢在空中飛舞,白紙上赫然是一個驢樣空白,也可以看作是一隻透明的驢飛舞在空中,這個奇妙的景象立即吸引住了楚成,白紙中傳出了一聲威嚴的聲音:“徒兒施展無上召喚法訣,可有要事?”
樊瑞立即躬身磕頭:“啓稟恩師,前幾日有強敵入侵,虧得有高人相助才得以脫險,今日請恩師現身實爲高人所願。”樊瑞一使眼色給楚成。
楚成立即上前躬身行禮,“老前輩,我的同伴身中劇毒,非得仙靈之氣方可解救,老前輩身爲仙家可否賜下仙靈之氣以救我等?”
白紙驢飄蕩到楚成跟前,圍繞着幾個人呢轉了一圈,“果真是奇人,你們其中有普陀山弟子,還解救不了區區蟲毒?”
“老前輩明察,我等道行微薄尚不足以制服蟲毒!”
“這也難怪,按道理我等道家不與你們佛家有牽扯,只因我那不肖徒兒承受了你們的恩情,這因果之力誰也不可違背,也罷,我可賜你仙靈之氣,但你等必須在30日內全力幫助於我這不肖之徒完成一件事情,可否?”
“我等謹遵老前輩之命!”楚成暗自高興,正愁沒理由留在芒碭山繼續任務呢,這白紙驢不是空間用來有待我的吧?
白紙驢落到葉楓飛的頭頂,一股清香之氣立即從白紙上飄落,慢慢的灌輸到葉楓飛身上,葉楓飛自中毒以來蒼白的臉色逐漸的紅潤起來,然而楚成幾個人沒有高興多長時間,葉楓飛立即臉色難看,隨即一口黑血噴涌而出,已經紅潤的臉龐立即黑雲密佈,很明顯是毒發的跡象,周蓓茜正想上前,白紙驢發出了聲音:“咦?這蟲毒竟有此異能?怪不得甘露淨水都無法驅逐,徒兒,上清玉府五雷法訣!”
“是,恩師!”樊瑞立即甩開身上的大氅,手中的黑色長劍斜入空中,一口淨水噴涌而出,隨後只聽白紙驢喝到:“一步天罡回,二步祟惡伏,三步水逆流,四步兇邪滅,五步雷公鳴,六步六丁神,七步青龍加太乙,剔起雷火發萬里,吾是天目與天相,逐晴若雷電光耀,八極澈視表裡,無物不伏,兇惡鬼神滅,吾魁罡之下急急如祖師五雷上帝律令!”
樊瑞高聲喝到:“妖雷訣!”
晴空中一聲霹靂響起,一團拳頭大小的雷光從樊瑞口中飛出直撲葉楓飛而來,雷光在葉楓飛迅速飛入葉楓飛體內,隨後再次響起一聲輕微的爆裂聲,葉楓飛再次噴出一口黝黑的血液,臉上的黑跡慢慢的消失,這讓楚成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樊瑞收回了妖雷訣的手勢,朝白紙驢一躬身:“多謝恩師教導!”
白紙驢嘆了一口氣:“唉,我的徒兒,你身爲混世魔王必定多遭罹難,你好自爲之吧,那個小兒的體內仍有蟲毒在身,非得天雷不可,切記切記,爲師走也!”白紙驢飛回縫隙中,隨即牆壁恢復原狀。
“樊頭領,剛纔你的恩師說的是什麼意思?”楚成有些感覺不太妙。
“剛纔恩師教授我用妖雷訣暫時壓制了蟲毒的威脅,不過要在10日之內用天雷轟頂方可徹底消除蟲毒的殘餘!”
“什麼,還要天雷!可憐的葉子這次必須要被雷劈了!”楚成搖搖頭,總算爲葉楓飛挽回了10天的時間了,到時候有可能任務就完成了呢!這也算一個好消息了,總算在短時間內不用爲葉子的事傷腦筋了,實在不行就利用九宮骷髏行舟找個下雨的地方,讓葉楓飛挨頓雷劈就行了,反正有周蓓茜在,這個肉盾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的。
“好吧,樊頭領,令師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的,這三十日內我跟夥伴會全力幫助你的,不知樊頭領有何要求?”
“這個嘛,我們以後再說,幾位的意願已經達成,趕快去休息吧。”樊瑞狡猾的故作他言,絲毫不提起要求之事。見樊瑞絲毫不透露半點消息,這讓楚成有些無奈,這一點非常像自己敲詐騎士的那一招,楚成搖搖頭,害人便是害己啊,這樣的事情終於落到自己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