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來了。”
“杜捕頭他們可還在裡面?”李毅直接詢問道。
石頭趕緊回答道:“在的,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們一直都沒睡,一直守在那個姑娘身邊。”
李毅點了點頭,邁步朝着後堂走去,後院的最右邊是李毅專門爲晚上的病人準備的,杜姑娘就在裡面,外面站着門口一左一右站着兩個一臉疲憊的捕快,即使如此卻沒有一個人敢休息,至於杜仲捕頭則是在屋裡守護着杜姑娘一直就沒有移動過。
杜仲,杜姑娘……
李毅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甩開,扭頭對着石頭道:“去街上買些早點給三位捕頭吃。”
“哎。”
石頭答應一聲就轉身朝着外面跑去,至於門前的兩個捕快則是趕緊對李毅抱拳道謝。
“李老爺。”看到李毅到來,杜仲趕緊從凳子上起來行禮。
李毅擺了擺手,也沒說話,而是直接坐在杜姑娘牀前,右手食指中指置於杜姑娘的手腕上,眼睛微眯把脈感知。
半晌之後李毅睜開雙眼,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依舊昏睡的杜姑娘。
“奇怪。”
杜仲臉色有些焦急,急忙問道:“李老爺,可是有什麼不對?杜姑娘沒事吧!”
李毅看着杜仲笑了笑說道:“不要叫我李老爺,我比你癡長几歲,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李兄,至於杜姑娘很好,我只是奇怪的是,她只是一個柔弱女子,受到如此重傷就是不死也該元氣大傷,但剛剛把脈卻發現他脈搏強勁有力,與常人無異,僅僅一夜就能恢復到如此水平,實在讓人驚訝啊!”
杜仲鬆了一口氣,心中的不安也放了下來,對着李毅拱手道:“李老爺乃是舉人之身,在下不敢逾越,在下還是叫您李大夫吧!”
“隨你。”
杜仲感激的看了李毅一眼繼續道:“杜姑娘一家遭難,唯獨她一人存活,不論是出於指認兇手,還是心中的憐憫,在下都不希望杜姑娘再出事。”
李毅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不過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一早整個城中都在說杜府兇殺一事。”
杜仲嘆了一口氣道:“昨天夜裡有人前來報案,說是杜府發生兇殺案,我與幾個弟兄前去查看,本以爲只是一件普通的兇殺,但到地方纔知道有多恐怖,整個杜府血流成河,腥氣瀰漫,杜府一家二十四口人唯獨留下一個不知死活的杜家二小姐,其餘之人都被滅口,鮮血流滿了整個杜府,當真是血腥無比。”
說到這裡時杜仲眼神中滿是殺氣,右手猛地捶打在一旁的桌面上。
李毅也是一臉憐憫的看着昏迷的杜姑娘,一夜醒來自己所有的親人全部離去,而自己更是目睹了親人離世的全過程,這當真是……
李毅拍了拍杜仲的肩膀道:“我會全力救治杜姑娘的,放心。”
兩人說話間從外面又跑進來一個捕快,興沖沖的對着杜仲大聲說道:“頭,兇手找到了。”
這一句話將衆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杜仲更是一把抓住來人的肩膀大聲道:“你說什麼?兇手真的抓到了?”
“對,兇手找了,現在就在縣衙關着呢,就是城東的白浩白公子。”
說到這個人時不說杜仲,就是李毅也是一怔,白浩這個人李毅認識,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之一,也不能說是朋友,見過幾面,畢竟一個城裡讀書人也就這麼多,讀書人又喜好風流,沒事就會聚在一起飲酒裝逼,這個白浩就是最爲活躍的一個人,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但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膽小,就是殺個雞都不敢,更何況是殺人,而且還是滅門。
李毅開口道:“你們可是搞錯了,這白浩我也算是相視,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之人。”
報信的捕快對着李毅抱拳行禮道:“李老爺有所不知,這白浩就是我們在杜府前面的衚衕裡抓到的,抓到他時他渾身是血,手中拿着作案的兇器,而且正要翻牆逃跑,絕不會錯的。”
下面李毅就沒有在說什麼,自己不是官府之人,對於白浩也只是一個酒肉朋友,有些話說到了味道就變了。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杜仲也是一臉興奮道:“好,哈哈,太好了,終於抓到這個王八蛋了,小六,你在這裡守着,我回衙門一趟。”
“嗯,好。”
李毅安排好杜姑娘的事情之後就起身前往前堂繼續坐診看書,頗有一種萬事不由心的之感。
中午時分杜姑娘醒來,崔縣令親自前來過問,隨即返回。
而此後整個縣城卻發生了極爲震動的事情,白家公子白浩受邀前往杜府做客,酒醉後見色起意姦污了熟睡中的獨家二小姐,後因被家丁撞破,隨即心中殺意暴漲,將杜家二十三口全部滅口,杜家小姐慌亂之中也被刺中一劍,因爲白浩醉酒,那一劍刺偏,距離心臟僅有三寸,危在旦夕,被濟世堂李大夫救回。
一時間整個錢塘縣整動,整個江浙一帶震動,滅門慘案几十年也見不到一次,這一次更是直接死了一家二十多口,乃是不折不扣的大案。
白浩家中在整個錢塘也是富戶,做的是糧食生意,至於白浩經常出入於煙花之地,每日遛狗逗鳥,標準的浪蕩公子哥。
案子中說白浩見色起意,這與白浩平時的爲人極爲契合,在加上抓到白浩時此人一身鮮血,手中握有兇器,認證物證具在,隨即直接被崔縣令定罪,上報浙江巡撫,以待定刑。
當然這些事都與李毅無關,下午時分,李毅吩咐好石頭和二木看好醫館就扛着鎬頭朝着荒山走去。
荒山現在依舊叫荒山,李毅也懶得改名字,以前是沒有人在乎的荒山,以後這裡將被李毅種滿桃樹,到時候桃花滿山,花海成林,那個時候它自己就應該有名字了。
很是熟練的來到一旁繼續挖坑,昨日種下的桃樹也依然開始散發淡淡的生機,沒有絲毫的想要枯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