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就是這裡了。”花姑子興奮的指着腳下的一處樹林說道。
李毅點了點頭。
李毅與花姑子兩人站於雲頭之上,低頭俯視腳下的一切。
眼前是一處巨大的森林,四周罕無人跡,甚至可以說是窮山惡水,但其中卻有一條細小的靈脈,一股龐大的妖氣。
“妖氣,果然在這裡,隨我下去。”
“嗯。”
降下雲頭,李毅直奔那妖氣來源之處而去。
而此時在山洞中修煉的水三娘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息,睜開雙眼。
一旁同樣在修煉的鐘雲山睜開雙眼。
“爲何我心中會產生一股悸動,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你也有?”
兩人雙目一凌,修行之人對這種心血來潮之事最是敏感,一個人還好,現在兩個人都有同樣的感覺,那就定然會發生什麼事情。
“蛇妖,趕緊出來,你姑奶奶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一聲輕喝傳入山洞,讓二人心中一動。
“是那只是小獐子,她怎麼敢來這裡?”水三娘冷聲說道,說完就要站起身。
鍾雲山眉心輕皺:“等一下,心血來潮定然不是無故,那花姑子突然跑過來可是有什麼陷阱?”
“不會,是方圓百里,也就是我跟他一家還有竹妖陶醉這幾個妖怪,竹妖陶醉雖然已經度過風災,但即便如此,你我二人聯手之下也可以對付,哪裡來的什麼陷阱,再說了這裡不是還有所佈置的陣法嗎,來了更好。”水三娘輕笑一聲說道。
鍾雲山聞言也是點頭稱是,起身以水三娘一起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花姑子在身邊還站着李毅。
“你是……李大夫,你怎麼會在這裡?”
鍾雲山也是錢塘人,以李毅目前的名聲自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如此才疑惑。
李毅有些驚訝,隨即眼睛一眯,聲音低沉道:“法力晦暗,沾有妖氣,神光不明,血脈污染,鍾雲山,你竟敢以人身修妖法?就不怕變成不人不妖的怪物,永不超生嗎?”
鍾雲山也變得陰冷起來,一股詭異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
“沒想到,真沒想到,聞名遐邇的李大夫竟然也是一個修士,我修妖法又如何?只要能夠得到力量,便是由人化妖又如何?”
蛇妖水三娘扭動着那細軟的腰肢,邁步朝着李毅面前走去,一雙丹鳳眼散發着媚人的目光,嘴角輕輕含笑,充斥着一股莫名的魅力。
“呦,原來這就是令衆多女子哭着喊着想要嫁的李大夫,果然是一表人才,就是姐姐忍不住想要了你,不如跟我回洞府,行那人間最快樂之事,姐姐保障讓你飛上天,欲仙欲死。”
花姑子臉色羞紅,輕啐了一聲道:“呸,不要臉。”
“要臉做什麼,我們是妖又不是人,小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日就乖乖的作爲我的盤中餐吧!”
說完眼中寒光一閃,身影快速閃爍,一雙利爪朝着花姑子抓去。
花姑子心中一驚,整個人如同彈簧一般,瞬間躲在李毅的身後。
鍾雲山渾身氣息極爲優異,氣息與一旁的水三娘竟然有着莫名的相似,很明顯他是修煉了水三孃的妖法,甚至與她雙修。
以人身修妖法本就是逆天行事,畢竟二者身體構造不同,前期雖能夠得到強大的力量,但妖法都是根據妖自身的本體而創造,隨着不斷的修煉會不斷的強化自身,而以人身修煉便會將自身慢慢改造成妖體,最後化爲妖魔,脫離人族,而且這其中還要忍受着可能會爆體而亡的風險。
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確會獲得強大的力量。
鍾雲山眼神中寒光閃爍,高聲說道:“水三娘,今日絕不能讓他們二人離開,尤其是李毅,不然你我二人今後都不得安寧。”
“老孃曉的,放心他們跑不了。”水三娘出分叉的舌頭,舔了舔紅脣。
李毅對着花姑子揮了揮手道:“你去那邊等我。”
眼睛轉向水三娘與鍾雲山二人道:“一個藉助人氣躲避三災,一個利用妖法增強法力,哼,如此投機取巧,你二人也是潛力已盡。”
兩人也算是人才,既然能夠想到如此方法來躲避風災,從而增強法力。
兩人基本上都擁有600年的法力,但同樣的也因爲沒有風災的洗禮,使得他們二人的法力缺少足夠的變化,此即便是剛剛度過風災的陶醉需要二人聯手來對付。
“少廢話,今日就留在這裡吧!”
水三娘冷哼一聲,雙手一張,左右手中個出現一柄長劍,長劍通體血紅,劍身彎曲猶如長蛇,更是打造成分叉的舌頭模樣。
“去~”
水三娘一聲輕呵直接將兩隻長劍朝着李毅憑空射來。
劍未至,一股濃郁的腥臭氣從雙劍身上傳來,躲在不遠處的花姑子一時間竟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快速的運轉法力將這股毒氣驅散,眼神中滿是驚恐之色,更是下意識的在往後退。
李毅卻是眼前一亮,光是憑藉無意識散發出的毒氣就有如此毒性,它本身的蛇毒應該會更強大,用此蛇毒來修煉《度厄毒靈體》效果應該更好。
雙目一凝,虛空之中憑空出現一把金刀,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接朝那兩把毒劍之上劈砍而去。
“叮~”
一聲脆響,水三娘臉色有些微白,兩柄毒劍更是直接跌落在地。
“這不可能,這是什麼刀?竟然能夠斬斷我與法器之間的聯繫?”
李毅冷笑一聲,右手一揮,直接將那兩瓶毒劍收入靈藥圃之中。
金刀戳魂法並不是什麼太過於高深的法術,再加上神格的推演,李毅自然而然的就煉製第三層圓滿,意識干擾現實。
也是因爲如此,李毅發現了金刀戳魂法的正確使用方式。
不同於斬人神魂,畢竟想要進入識海之中斬人神魂實在太過於艱難,如果想要斬去纏繞在法寶之上的神念,就相對簡單多了。
就像剛剛李毅斬去水三娘在兩柄毒劍之上的神念,輕鬆的便破去了她的控制將其收入囊中。
“你還我法器。”水三娘不吼一聲。
隨後揮動手臂,確見在長袖之中不斷噴射出一隻只利箭,仔細看去,那哪裡是什麼利箭,分明是一隻只張開嘴的毒蛇。
鍾雲山在一旁也不甘示弱,眼神中閃過一抹陰冷,從懷中抽出一根白骨,右手成劍指默唸咒語。
“去~”
白骨之上猛然綻放出綠色的幽火,陰冷之感從中綻放,在朱明生的操縱下,快速的朝着李毅急射而來。
“嗡~”
“嚦~”
“呦~”
一聲聲不知名的響聲隨着白骨的飛行不斷從中鳴出。
“白骨催魂刺,鍾雲山,你竟然敢煉製這等邪物。”李毅怒聲吼道。
鍾雲山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冷聲道:“你竟然認識白骨催魂刺,嘖嘖,算你還有點眼力,這可是我用整整七十二根不同人的肋骨煉製而成,再加上一支強大的怨魂,可是費了我不小得功夫,今天就讓你嘗試嘗試我這白骨催魂刺的威力。”
用七十二跟普通人的肋骨打造而成,自然不可能用那種已經死了多少年的白骨,而是用生人的肋骨,在其活着的時候直接將肋骨抽出,以目前的醫療手段,以鍾雲山的殘忍程度自然不可能抽出肋骨之後再給予治療,也就是說想要煉製白骨催魂刺至少也要七十二個活生生的性命。
因爲其中蘊含七十二道怨魂的怨念,加上那一隻困守於其中的陰魂,可謂是威力極爲強大,最善污染人法力,同時法器上含有縫隙,飛行過程中可發出鬼哭狼嚎之音,惑人神魂,擾亂心神,甚至有可能直接人變成白癡。
“你們真心激怒我了。”李毅冷聲說道。
此時李毅正值法力蛻變之際,一身法力固鎖於金丹之中,等候蛻變,因此在這個時期儘量不能動用法力。這也是爲合李毅修習金刀戳魂法這等神念攻擊之法。
但這並不意味着李毅沒有其他的手段。
五行殭屍不能動用,畢竟要維持人設,其他的攻擊手段大都需要法力,還有一種神通。
李毅運行猛的向前一躍,待到落地時時化作一隻黃金巨虎,那巨虎身高三丈有餘,通體猶如黃金打造,威武霸氣。
“吼~”
一聲虎吼響徹整個山林,百獸之王那威武的霸氣之音直接將那白骨摧魂刺所發出的鬼音掩蓋下去。
水三娘只感覺渾身痠軟,手腳無力,妖丹內的法力更是龜縮於其中,不敢動彈。
“虎妖?不對,這是什麼法術?”水三娘驚聲說道。
雲從龍,風從虎。
虎身李毅猛地向前一躍,狂暴的颶風在其周邊環繞,粗壯的虎爪直接拍打在朝着自己急射而來的白骨催魂刺。
啪~
噗~
法器被拍打在地,鍾雲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本身中本是恐懼之色。
“不可能?你怎麼會這麼強?我可是擁有600年的法力。”
“吼~”
一聲怒吼夾雜着狂暴的氣流,鍾雲山直接被震飛,重重的撞在不遠處的巨樹之上,時間只感覺渾身脹痛,內臟更是隱隱作痛。
“逃,快逃,打不過。”
至於不遠處的水三娘是臉色發白沒有絲毫的戰鬥慾望,瘋狂的朝着外面逃竄。
李毅冷哼一聲,真當以爲自己速度不行嗎?
周身清風環繞,瞬間出現在鍾雲山的身後,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巴掌將其拍在地上,整個人猶如爛泥一般。
看着已經跑出數百米的水三娘,李毅變回人身。
“你再跑一個試試?”
嗤~
身行猛地站立不動,水三娘渾身僵硬,不敢有絲毫動彈,因爲在他的心中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告訴她,如果真的再敢邁出一步,自己會死,真的會死。
“鍾雲山,或者叫你金天山。”
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鐘雲山艱難的擡起頭,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到底是誰?”
“哼,帶着這個問題去地府問吧!”
劍指輕點,一道乳白色的火焰落在鍾雲山的身上,蓬勃的火焰瞬間燃起,他身上那站有妖氣的法力更是如同燃料一般助燃。
右手一張,白骨催魂刺到李毅的掌心,感受着那其中轉死後的怨魂,李毅輕輕一嘆,隨手丟入那玉陽真火的火焰之中,不過須臾時間便化作一灘灰燼,消散於天地之間。
水三娘臉色慘白的跪倒在地,大聲的叩拜祈求道:“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饒命?你認爲可能嗎?”李毅冷哼一聲說道。
“仙師明鑑,我雖然食用血食修煉,感覺從來沒有吃過人,都是使用一些山野妖精之類的,身上並無怨氣,還請仙師明鑑。”水三娘說道說道。
“哦?”
李毅有些疑惑,心念一動,識海中游繳神職顫動,神力涌入雙眸,打開天眼朝着水三娘身上望去,確見絲絲黑氣的是身軀身上纏繞,雖然有怨氣,但卻並無人族,大都是一些生靈野獸之類的。
水三娘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頭顱低垂,不敢有絲毫的動彈,等待接下來的宣判。
半晌之後,李毅突然開口道:“你是蛇精,哪個品種?”
“啊!小……小妖是帶紋赤蛇。”
說完害怕李毅不清楚,直接顯露出本體,一隻體長有30多米的紅色巨蛇出現在原地,看起來極爲恐怖。
李毅腦海中也瞬間出現關於帶紋赤蛇的信息。
帶紋赤蛇,眼鏡蛇科麗紋蛇屬物種,體細長,體背紫紅色,三條黑縱線縱貫全身。
生活於低海拔山區的森林裡、草叢中,喜於雨後夜間出來活動。
有劇毒。
“你的毒性如何?”李毅訊問道。
“還……還好。”
“是好還是不好,我需要一些劇毒來助我修煉,你……”
“劇毒,劇毒,仙師,我的毒性很厲害的,一定可以幫到仙師,還請仙師惹我一命。”水三娘急切的說道。
李毅點了點頭,右手一揮,直接將其丟入靈藥圃之中。
花姑子這個時候也從不遠處的大樹後面慢慢走了過來,眼神中還停留着剛剛的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