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運空間裡的奇門密術千千萬,身處其中的天運者的數量也不少,即使是再神奇的能力,也有與其相似的能力存在,葬從不曾認爲噬血術是唯一通過汲取血液獲取記憶的技能,他清楚的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或許會碰上擁有類似能力的天運者,只是這一天來的也未免太早了,早到他都還未真正做好心理準備就來了。
血液沸騰,如同活了過來極力掙扎想衝出體內,葬臉色陰沉得彷彿能夠滴出水來,這真是一場吃力不討好的戰鬥,如果動手之前就知道對方也擁有這種能力,他絕不會選擇留下來開戰,而會當即選擇逃遁。
如此一來,即便會付出一些代價,但自己爲數不多的底牌不會暴露出一張,在對方不清楚自己底牌的情況下可以尋機再戰。
可惜沒有如果,一切皆已生,潑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來,時間更不可能倒流,葬面色雖然難看,但卻並未生出悔意,修爲達到如今這種境界,他的意志早已無比堅定,即使錯了也不會動搖且後悔莫及,那樣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平時或許只是徒留空嘆,但在某些特殊時刻,很可能會滋生出心魔
在某些時候,人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路走下去,就算錯了,也輕易不回頭,絕不後悔,頂多也就在前進的途中拐彎,走向另一個方向偶爾回望,卻絕不駐足停留,更不可能倒退而回
葉蕩的實力高深莫測,戰力雄厚無比,體內彷彿裝有一臺永動機,力量永不枯竭,從開戰到現在,他的動作非但沒有一絲的減慢,反而越來越快,越攻越猛,這不是力竭的前兆,也不是刻意隱瞞戰力的衰弱,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他擁有無窮力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屬於底氣十足越打越狂猛爆裂的類型。
與之相比,葬的實力雖然同樣雄厚,但卻明顯要弱上不少,有些東西通過技能、功法及特殊手段確實可以對其進行彌補,但卻不可能徹底填平個體之間存在的差異。
就如葉蕩的身體自我強化能力,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力量,在甦醒之後,於身體上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他人就算注射基因藥濟增強體質,甚至注意浩克之力,截取浩克之力,擁有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但這種截取並非完整,得到的力量在值得稱道的同時,卻也有着先天的不足,可以無限接近浩克,卻幾乎不可能真正成長爲浩克。
葬擁有噬血術,獲取技能功法的數量與葉蕩相比或許存在差距,但差得也有限,葉蕩擁有的絕大部分力量,他也擁有,甚至,在某些力量上勝過葉蕩,比如隱藏能力、破除虛妄的能力,他都在葉蕩之上,他能夠現隱藏的葉蕩,但葉蕩卻現不了他
可即便擁有如此雄厚的資本,面對葉蕩的狂猛攻伐,他還是漸漸有些不支了,體內的力量都快被打的崩潰,出現了混亂。正面對決,除了那些在身體上同樣擁有天賦異稟的傢伙,其他人很難與葉蕩硬抗,最終都會敗下陣來。
對於正常的生命體來說,血是生命之源,失血過多確實會死亡,但實力越強之人,失血的量就可以越大,如葉蕩、葬這樣的九重天強者,即使失去四分之三的血液,也只會顯露虛弱之態,而不會休克,更別說是死亡了。
且實力越強,對於身體的控制力也就越大,血液是身體的一部分,強者就算沒有血系力量,卻同樣可以控制自己的血液,且並不需要分出多少精力,如同本能。
因此,面對同等級之人,吸血能力在戰鬥中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並不能對對方造成多大的干擾,連造成的干擾都微弱至忽略不計,就更別提影響到對方的動作,讓其露出破綻了。
既不能起到干擾作用,又不能有效的殺傷敵人,葉蕩在這種時候生吸血能力,無非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做人可以設身處地、換位思考,也可以以己度人,擁有噬血術的葬很自然的就將葉蕩的目的與自己的目的聯繫在一起,其目的極有可能是讀取自己的記憶,獲取自己的功法、技能
漸漸不支的他若繼續硬抗下去,即使擁有噬血術也難保不會被對方趁機吸取到血液,這不是如果,而是事情正向着這個方向展,一旦成爲事實,那絕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戰況對他很不利,形勢不容樂觀
度不及對方,明知硬抗下去吃虧的鐵定是自己,雖然有心躲避,卻無力做到,葬無力改變目前的局面,只能被動的硬抗,六隻手臂舞圓一個密不透風的圓,滴水不漏地封擋葉蕩與其投影的狂攻。
激烈大碰撞不斷,谷中飛沙走石,碎木飛舞,堅硬的山石地面上滿是坑洞,坑洞之間由無數的裂紋相連,從高空俯視,大地如同一張紙,其上畫面許多粗細不一的線條,線條的交匯處是一個個黑色的大小不一的點。
識凡境九重天強者間的對決就可以將一個山谷破壞成這樣,半仙境九重天的強者對決又是何等的恐怖?天人境九重天的強者戰鬥又會怎樣的驚世駭俗,那是真正的毀天滅地,點指間天崩地裂,風采無上
強大永遠是人們追尋的東西,就如先前現世裡的有權有勢有錢面對這些東西,人們的心往往是羨慕的嚮往的,每個人都會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趨之若鶩
不過,這一切都是人們閒暇之時的想法,當真正忙起來,當爲了生活而奔波之時,一切不現實的東西都將從腦海裡被除去。如同現在的葬跟葉蕩,戰鬥、生死相搏已經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極爲重要的一部分,就如同工作,爲了娶老婆,爲了養家餬口,爲了活下去並活得更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工作
戰鬥在繼續,葬越加不支了,虎口裂了又癒合,癒合了又裂,越來越頻繁,如今,他的身體都出現了裂痕,沸騰的血液跳動,已經衝出了體內,橫在自己與葉蕩之間的衣衫成了三八線,隔斷去路。
血液衝撞在衣衫上,染紅了衣衫,卻也被阻斷了去路。
衣衫血紅一片,葬浴血奮戰,越打越吃力,隨着時間的推移,越加抗不住如同瘋魔的葉蕩的攻伐,雖然擋下了對方的攻擊,但卻在無邊的衝擊力與劇烈的反震力下傷了身體,皮膚崩裂,肌肉崩斷,骨骼咯吱作響,出不堪承受的信號。
在現葉蕩擁有類似於噬血術的能力之後,葬就生出了遁走之心,只是葉蕩的攻勢太狂太猛,動作太快了,諸多手段在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根本來不及動,成了擺設。他想掙脫戰圈脫走都難,就算一力爭取,爲自己製造機會,卻也造不出來,根本就沒有遁走的機會。
“再這樣下去命都要交待在這裡了”葬漆黑的眸子冷冰而無情,依舊如故,但面色卻陰沉似水,臉上佈滿了裂紋,有晶瑩血光自那細小的裂縫中透射出來,如同塗抹了某種特殊的顏料。
葬六條手臂如風車在轉,舞動六柄寒光爍爍的武器抵擋葉蕩的鐵拳,偶爾會劈砍一次,卻都被葉蕩的鐵拳盪開,根本無法傷到他,毫不誇張的說,葬處在了絕對的下風,攻少防多已經不適合用在他的身上,完全淪爲只守不攻。
武器與血肉之軀碰撞,出叮噹脆響,葬無情的雙目精光四射,兩隻舞動的手臂驟然停了下來,並解除了武器,十指舞動翻飛,度之快出現了殘影,如同無數根手指集中在一處,來了一個手指版權的千手觀音。
砰砰少了兩隻手臂的防禦圈頓時出現了破綻,葉蕩趁火打劫,兩記鐵拳如同毒蛇一般瞬間繞過重重阻攔,砸在葬的胸口上,力聚一點,涌入他的體內,似平靜無波的湖面掀起了驚濤駭浪,青色的天旋瘋魔氣與無色的勁力融爲一體,如佛光普照,又似毀滅之光,在照亮其身體之際,展開了瘋狂的破壞。
經脈斷裂,內臟破裂,血雨飛舞,葬的體內如同生大爆炸,儘管有力量護體,更是層層煉化葉蕩的力量,但依然遭受了重創,體內血肉模糊,骨斷筋折,斷裂的骨頭尖銳利無比,刺穿了皮肉衝出體內,光芒照射下,其上沾染的血液散出淡淡的血暈,瑰麗如紅寶石,在森森白骨的映襯下更加惑人。
就在葉蕩要灌注更多的力量涌對其體內進行破滅之際,葬舞動的四臂劈斬過來,鋒芒畢露,寒光迫人,想要逼開他。
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葉蕩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意念一動,當即喚回了正在空中與飛劍拼鬥的御神黑冠,一道黑芒閃過,如同撕裂了空間,在空中留下一條黑色的痕跡,衝至近前。
與其心意相同的紅後在衝來的瞬間轉變形態,將變爲劍之形態的御神黑冠化爲一套黑色的鎧甲,如同陰影一般撞在葉蕩的身上,重疊之後覆蓋全身,一絲不漏的將他整個身體包裹了起來。
叮叮叮叮四聲金屬交擊聲傳出,葬四條手臂持武器盡數斬在葉蕩的身上,卻全部被擋在鐵衣之外,並未正真傷到他,就連隨其意念衝殺而來的飛劍也未能建功,被御神黑冠所化的黑色鐵衣所阻。
一切生的太快,葬完全沒料到那把黑漆漆的劍竟擁有變身功能,那件鐵衣不是幻化而出,而是真實的存在,它變成一件真真實實的鐵衣阻擋了所有的攻擊。
御神黑冠在入駐了紅後,在煉化了殺戮值,在融合了科技之心碎片、開山劍及不少稀有礦物之後,威力之強在這一刻徹底展現在世人面前,這是一張可以重複打出的底牌
在祭出這張底牌後,葉蕩不做他想的瘋狂運轉天旋瘋魔體,將天旋瘋魔氣盡可能多的轟入對方的體內,想借此一擊留下葬的命
海量的異種能量入體,葬體內生了驚世大爆炸,身體如同氣球一般鼓脹起來,卻如同被針扎出了無數的細小孔洞,血液化爲一道道細線自孔洞噴出,飛濺四面八方
粘有爛泥一樣的血肉的碎骨如一顆顆子彈,在葬的身體上打出一個個更大的孔彈,自體內激射而出。一瞬間,葬的身體被破滅的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事出意外,葬根本沒料到事情會展成這個樣子,一切都無法挽回,他無情的眸子射出冰冷如萬年玄冰的寒芒,死死的盯着葉蕩,鋼牙緊咬出咯嘣的碎裂聲,忍受萬劍穿心的痛苦而不哼一聲,無邊戾氣混合着殺機瀰漫開來,心堅似鐵如葉蕩都忍不住瞳孔收縮,背後生風。
這種人留不得,必須滅殺在這裡葉蕩心驚,漆黑的眸子裡殺機瀰漫,印在對方胸口上的雙拳化拳爲爪,使勁一撕,將其胸膛撕得皮開肉綻鮮血飆射,利爪如勾,就要衝入其體內,捏碎其心,鎖住其骨。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金光自其體內衝出,洶涌出無邊巨力,化爲一道蛋形光罩護住其身的同時,撞擊得葉蕩站立不穩,噌噌噌連退三步,踏碎山石,在地面留下三個厚有一寸的腳印才穩住身形。
金剛不動九轉不滅金光罩護體,葬無情的目光被怒火焚燒融化,怒氣欲沖天而起,卻被他生生的壓制下來。他雙目充血赤紅一片,如同兩個血球,怒視葉蕩的同時,舞動的十指再次打出一道訣印,雙手化爪虛空一撕,竟將虛空撕裂,露出一條漆黑似能吞噬一切的裂縫
在這裂縫出現的瞬間,葉蕩感受到了強烈的空間波動,這竟是一條空間裂縫葬竟然真的撕裂了虛空這一事實差點讓葉蕩呆立當場。
虛空不是大地,更不是白紙,可以一撕就裂,強如葉蕩傾盡全力也無法轟碎半寸虛空,讓其露出空間裂縫他確實擁有點與點之間的穿越空間的能力,但那是他通過參悟投影術,堪堪觸摸到了投影術中蘊含的那絲空間規則所至,就如同獲得了一把可以打開連接有一條固定空間通道的門的鑰匙,他所做的不過是用鑰匙開門,然後經歷固定的通道來到門的另一邊罷了。
而葬卻是實實在在的打開了空間這道空間裂縫連接的是狂暴的本源空間,而不是已經開闢出來的通道即使葬擁有撕裂空間的密術,這也是一件極爲驚人的事件,至少說明對方擁有遠他人的領悟力
有關空間的密術,哪一門不是玄奧莫測難以領悟?投影術只是蘊含一絲空間規則罷了,從第一次任務結束到如今的第五次任務,在有投影術這個引子的情況下,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葉蕩也不過是才接觸到“空門”之境,而對方卻在沒有引子的情況下突破了“空門”,步入“破空”之境,葉蕩不得不驚
唯一讓葉蕩感到慶幸的是對方很明顯才步入“破空”之境,且似乎存在某種缺陷,雖然能夠撕出空間之門,卻極爲吃力,這從那雙手似託了一座大嶽,正緩緩向兩邊撕扯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
若換了其他人指不定還以爲葬是在什麼詭異的大招呢,或是凝神以待,或是魯莽出擊,但在葉蕩這個同樣接觸了空間之力的傢伙看來,這廝的舉動很可能是想通過空間之門跑路?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見識了他的狠勁後,葉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的,自然不讓給他逃路的機會不過,空間之力太過狂暴,若是自己這麼不知輕重的衝過去攻擊他,指不定會被他順勢牽引進空間裂縫中。葉蕩雖然擁有強悍的肉身與無雙的恢復力,卻也沒有多少硬抗住空間之力撕扯的信心。
事情有點棘手,但卻難不住葉蕩,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召喚來以自由之身停留在木葉的投影,兩個投影一人持冥血匕,一人手持血獄匕,直刺過去,而他自己則揮手撤出五面顏色各異的旗幡,雙手捏訣。
對於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葬只是皺了皺眉,卻未太放在心上,金剛不動九轉不滅金光罩的防禦力之強,無人可撼動,只要稍微小心一點,絕不會出現意外
與之相比,他更在意的葉蕩揮出的五面小旗,在無法影響到對方的情況下,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儘快撕出空間之門遁走
面對兩個投影的攻擊,葬幾乎看都不看,全部精神都放在了空間裂紋的運轉上,儘可能快的移動雙手,緩緩向兩邊撕扯,一點一點撕開,半尺高一寸寬的裂縫越來越大,轉眼就擴大了半倍。
如葬所想一般,金剛不動九轉不滅金光罩確實強大,兩個投影手中利器刺在金色光罩上,激起層層漣漪,不得寸進,非但無法建功,反而遭受了難以想象的反震力,握器之虎口當即崩裂開來,身體都差點被崩飛出去,被震的向後退去,在地上留下兩道長達一米的犁痕才止住退勢。
反觀葬,在金光罩的保護下,立在那裡的身體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全力一擊無法對敵人造成半點傷害,反倒是自己在反震下掛彩,眼看兩個投影奈何不了對方,葉蕩盡力加快捏訣的度,雙手十指舞動如千指觀音。
兩個投影擁有葉蕩的思維模式,知道攻不破對方的防罩,轉而打起了空間裂縫的主意,兩人運起全部功力,瘋狂轟擊空間裂縫,裂縫的大小雖未受到影響,但其內部卻因爲無盡異種能量的涌入,表面上很平靜的真正的虛空當即騰沸起來,似平靜的湖面遭受大風吹襲,蕩起滔天巨*,無形的空間之力狂暴跳動,不時躍出細小的空間之門,撞在金光罩上。
金光罩的防禦力確實強大,在空間之力的撞擊下也只是蕩起層層波瀾,與兩個投影的攻擊造成的效果並無二致堪稱防禦無敵,難怪當時要掐如此多的印訣,這麼強悍的防禦手段若是輕易就可施展出來,誰還能拿下施展者?完全就是一個不敗的存在
投影們再次的攻擊似乎又無成果,但若洞察力夠強就會現葬的動作更加吃了力,原本快了一點的度當即慢了下來。
投影擁有葉蕩的記憶,對於空間之力並不陌生,他們手頭上的動作並未受到影響,不見半點遲疑與放緩,只管盡起全身真氣拼命的向空間裂縫裡轟
在他們的干擾下,最終,葉蕩搶在葬徹底撕開空間之門之前完成了印訣,配合陣旗佈下了完整的五行幻滅陣。
五色光華沖天而起,將山谷圍繞其中,充斥全場,當五光十色如同一道遮天飛瀑從天而降壓蓋下來,經過空間裂縫之時,即將成形的空間之門如同遭受了劇烈的壓逼,驟然顫抖起來,閃爍的光華似無數彩色的蟲子,瘋狂吞噬那道黑色的空間之門,度快到不可思議,瞬息就將其啃噬回初始大小了。
似受到了極大的阻擋之力,這一刻,五色光華稍稍停頓了一下,然而短短不過百分之一秒的停頓後,五色光華猛然抖動,熾烈了無數倍,似得了到源源不斷的補充,其吞噬之力大增,開始了進一步的吞噬。
絢爛光華傾泄,在其包裹下,空間之門最終化點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五行幻滅陣封天困地,將空間之門磨滅,斷去了葬的退路。
這一切生的太快,快到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空間之門被吞噬一空,他冰冷中透着無情的雙眸次出現了震驚之色,目瞪口呆,眼前生的事情讓他難以接受,連空間之門都可以吞噬的力量,他根本無法抗衡
震驚過後,葬心中升騰起一股巨大的絕望,金光罩與空間之門,這是他最強大也是最後的底牌,如今空間之門已破,金光罩雖強,卻只是防禦之用,無法帶他逃離此地,且不可長久支撐,一旦金光罩失效,在葉蕩的狂轟濫炸下,他很難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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