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壓害,李一鳴的護體罡氣都被斬開了,衣衫破裂,後背被割出一道血痕。一絲絲古怪的能量順着細小的血痕鑽入體內,如煙似霧穿透體內真氣的阻擋,直奔大腦而去。?
靈魂攻擊果然是被魂附體了麼李一鳴面色微變,腳下極盡昇華之後瞬步展開,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身如鬼魅一般衝了出去,避開了魂的襲殺。?
哧李一鳴出現在外道魔像身後,手中黑屠如雨點般劈斬下來,更使出了第二屬性。一瞬間,百十次攻擊降臨,外道魔像的速度雖然不慢,但與李一鳴相比還是差了點,力大無窮的身體在這一刻反倒成了致命缺陷,淪爲活靶子,被斬的火星四濺,數十上百道金屬撞擊聲匯聚成一聲,鏗鏘轟鳴,震耳欲聾。?
砰……相當於自身成百上千倍的重量作用在外道魔像上,任它力量冠絕天下,將葉蕩都比了下去,此刻也得卑躬屈膝,虎落平陽遭犬欺,雙腿一彎,轟然跪倒在地,上身倒向地面,一時半會難以掙脫第二屬性的束縛,與兩天秤大軒壓制下的李一鳴一樣,手腳形同被廢,幾乎動彈不得。?
“該死”外道魔像體內的阿飛面色陰沉似水,蠍離去前的話尤在耳畔迴響,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能力被克,外道魔像癱瘓,須佐能乎被破,除了伊邪那岐這一代價極大的禁術,他的保命手段盡皆無效化。?
這場戰,他沒辦法打了這一刻,蠍的那句“想想長門吧,他也可以使用外道魔像,可最終還是死了”取代了一切聲音與想法,在他耳釁腦海裡轟隆隆作響,震得他頭暈眼花,膽顫心驚。?
他彷彿擁有了陰陽眼,看見無數死靈在向自己招手,看到死神伸出一隻可怕的長滿鱗片的爪子向自己抓來,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長門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死亡,那麼他們肯定有突破外道魔像防禦攻擊到自己的手段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阿飛臉上血色盡去,蒼白如紙。眼見魂又衝過來攻擊李一鳴,他不敢有絲毫猶豫,直接收了外道魔像,右眼精光一閃,就要打開一條空間通道離開這個要命的地方。?
與此同時,葉蕩在三尊投影的幫助下,五面旗幡各就各位,插在木葉村的五個點上,五行幻滅陣開啓,封天鎖地,徹底封死了這一片空間,如同古城門關閉,封關鎖城?
那從四面八方涌向木葉的黑衣忍者,只有衝鋒在最前端的少數人衝進五行幻滅陣,衝進木村,其他人則全部都擋在外面,如同撞一面銅牆鐵壁上,衝在前面的人個個撞得臉上桃開朵,而後在後續衝過來的人的撞擊推擠下死於非命?
陣法開啓的瞬間,還未真正開始殺敵,就有數十上百人自己撞死在上面,讓感應到這一情況的葉蕩搖頭苦笑。陣法隔離之下,不出意外的話陣外之人都算是揀回了一條小命,可誰知道還是死了一部分。真可謂是閻王要誰三更死無人可留到五更,自己硬是要去撞死……?
葉蕩並未過多留意陣外之人的死亡,與陣法相連的心神一掠而過,橫掃整個木葉,村內一切事物鉅細無遺的印入他的腦海。?
轟如同一顆核彈在耳邊爆炸,葉蕩雙耳隆鳴不止,心中翻江倒海,無比震怒,他發現一部分木葉忍者正在屠戮普通平民,另一部分路過的忍者卻對其視而不見,表情木然的衝向木葉村口。?
此時的木葉除了村口處戰火紛飛,其他地方則如屠宰場一般,大批的平民似豬一樣被忍者殘忍殺害,鮮血流盡而亡,期間連半點聲音也未發出,顯然被下了禁制,口不能言無盡的血匯聚在一起,向村子中央流去,血腥味瀰漫空氣中傳遍半個木葉,濃烈到刺鼻,將空氣都染紅了,到處飄着淡淡的紅色霧氣,木葉血流成河?
看到這一慘狀,葉蕩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任務,而是對方的喪盡天良,滅絕人性,這一幕讓他想到了現世的大屠殺?
怒火如火山噴發一般自心底衝出,直灌大腦,一股氣血衝頂而上,漲得他面色通紅,雙眼佈滿血絲綻放血芒,他雙手緊握成拳,攥的死死的,指節骨都發白了。?
屠殺,大範圍的屠殺,即使是變態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發生眼前這一幕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需要通過大屠殺來聚集力量以眼前所見來分析,對方肯定是爲了獲取足夠多的血液來換取力量,否則沒必須讓人流盡鮮血而亡?
以葉蕩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唯有血骨隊的隊長朱儁這個能力與血有關的傢伙纔會幹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該死,也沒有誰有資格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但現實就是誰的力量大,誰就是生命的主宰者,誰就可以主宰他人的生命朱儁該不該死,葉蕩不想下結論,也沒資格下結論,但他擁有力量,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宰了對方?
葉蕩要用鐵拳拳拳到肉的告訴對方,讓對方親身感受到,褻瀆生命得來的力量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那樣強大,即便獲得了這種力量,他也脆弱的不堪一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再去談論誰對誰錯,再去說事情原本可以避免的,這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如今就看誰的拳頭夠大,誰痛扁誰,誰宰掉誰?
從成爲天運者的那一刻起,人生剩下的旅程就註定雙手沾染鮮血,就註定要殺戮,只要你想活下去,就無法避免的要去殺人不錯,這是一條染血的路但一條路也是有多種走法的,你可以聖母,可以理智,也可以冷血無情,還可以滅絕人性,怎樣都可以,但千萬別碰到走法完全對立的人,否則就會如此時此刻的葉蕩跟朱儁,二人只有一人可以繼續活下去?
人生是無奈的,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方,在不暴露自己生存方式的情況下,葉蕩跟朱儁就算產生衝突,也不會輕易生死相向,就算是此時此刻,兩人也不是非生死相向不可,只要有一人退一步,就可以避免接下來的生死大戰,但很顯然,事已至此,誰也不會退讓這纔是人生最大的無奈。?
退讓,你就不是你自己,不退讓,大家就生死相向無奈,往往不是誰對誰錯造就的,它只是彼此信念碰撞的衍生物……?
葉蕩與朱儁的生死一戰必將展開,但絕不是現在,目前還有比這件事情更重要的問題等着葉蕩去解決。?
一道道五色光華如綻放的煙花在村內閃現,遍佈小半個村子,不分敵我的,每一道光華射向一個忍者,衝進他們的體內,封住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哪怕是在其他人的控制下也無法挪動半步。?
禁固所有的忍者,讓他們無法肆虐屠殺木葉村民,這是葉蕩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葉蕩震怒之後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數百上千道五色光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分別衝入衆多忍者體內,剎那間,葉蕩清晰感受到忍者們的情況,這些忍者的身體情況大致可以分爲三類,第一類是完全自由的,敵對忍者幾乎都屬於這一類;第二類是被催眠的,有近乎三分之一的木葉忍者屬於這一類;第三類是靈魂被束縛的,同樣有三分之一的木葉忍者屬於這一類。?
被催眠的忍者體內都有一絲異於其本身氣息的血液,正是這一絲外來血液在對他們進行持續催眠。靈魂被束縛者的身體由一股外來力量在支配,他們反倒成了旁觀者,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無力去阻止,喊破了天叫破了地掙扎的死去活來都無用,只要歇斯底里的默哀?
箇中感受只有親身經歷者才能夠體會到那種絕望。?
葉蕩第一時間就想破除掉這些手段,讓木葉忍者們重歸自由,但就在他付諸行動之際,施術者的朱儁跟魂都察覺到了異常,竟然後發制人先他一步做出了反應。?
這兩個傢伙夠狠夠毒夠麻利,第一時間就用埋在衆人體內的後手進行引爆,要讓他們自爆而亡。?
忍者可不是那麼好培養的,除了要有一定的根骨天賦,還需要花費大量的資源與時間,木葉村若是一下子掛掉三分之二的忍者,那它也就廢了。葉蕩就算滅了所有敵人,任務最終還是極有可能被判定爲失敗?
“該死”葉蕩暗罵,不得已只好調動能夠調動的陣法之力,全部注入他們的體內,一邊壓制他們的自爆,一邊磨滅他們體內暴的力量。這是不是壓制一兩個人的自爆,而是成百上千人的自爆,既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也是一件細活,必須得小心翼翼的進行,按葉蕩推斷,只怕戰鬥結束了,這事還只是進行到尾聲……?
“哼,想憑陣法壓死我,做夢”兩道相似的冷哼自木葉兩個不同的角落響起。?
看來是我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想憑藉陣法弄死他們……葉蕩不笨,腦袋當即就轉過彎來,對方不是真的要滅殺這麼多忍者,起碼在他看來,朱儁是絕不會這麼做的忍者死亡過多,團藏就算坐上火影之位手底下也沒有人可用,他的任務也極有可能被判定爲失敗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牽制陣法,讓它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此時,五行幻滅陣攻伐之力盡去,成了一個真正意義的牢籠,只能鎖人,卻不能殺人。?
這一刻,大地上流淌的血液驟然以更快的速度向村中央匯聚而去,以天空爲池,形成了一個血池,煞氣沖天。血池中央,朱儁又手連連舞動,打出一道又一道印訣,死寂的血池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與靈性,緩緩蠕動起來,邊緣的血液紛紛向內收縮,直徑達二十多米的血池眨眼間就縮小的只有巴掌大,落在朱儁的掌心上。?
“有它在,這一戰我穩贏不輸”朱儁一頭紅色長髮隨風飄揚,嘴角掛着一絲得意之色。?
“你不會輸,你只會死”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朱儁眼前,話音未落,一記閃爍金芒的拳頭在他眼前越放越大。?
PS:感謝“死先生”、“天下.風中的落葉”兩位兄弟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