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複製就如同小說的下載一般,與其海量的內容相比,文件很小,最大也就二十兆左右,若是帶寬足夠大的話,分秒鐘就可以完成下載工作!
葉蕩的輪迴眼就如同一個很大的帶寬,在它構建的環境裡,源自記憶讀取術的複製術很快就將烏魯蒂亞的記憶給打包下載了下來,與此同時,葉蕩在她的心神裡留下了一道武識印跡,就此徹底控制住她。
“先提醒你一下,若是你的腦海裡還有對我不利的念頭,就趕緊滅了它,因爲它的存在將會成爲你痛苦的根源!一旦我鬆開你的禁制,你就會因爲它的存在而痛苦不堪!”葉蕩覆制完烏魯蒂亞的記憶,眼見她還是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料想鬆開她身上的禁止之後,她肯定會“投懷送抱”,當即就好意提醒了一聲。
果然,在他出聲之後,烏魯蒂亞緊閉的眼睛頓時睜了開來,媚眼裡的火熱溫度之高足以融化精鐵,恨不得融掉葉蕩那顆禽獸不如的心,將其化爲繞指柔,進行鞭打狠狠地抽打在地面上折磨他。
“好吧,既然你執意要自討苦吃,就成全你好了!”葉蕩臉面無奈之色,知曉他剛纔的動作實在太失禮了,足以讓任何正常的女子生出滿腔怒火,正常情況下一時之間是無法撲滅的,當即便解除了她身上的禁制,同時啓動了那道武識印記。
啊!烏魯蒂亞得到自由的同時慘叫出聲,如同自惡夢中驚醒過來,聲音異常尖銳,透着一股讓人寒毛直立的淒厲,給人的感應像是夜裡走在荒郊野外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雙腳離地的白色虛影,披散着一頭烏黑的長髮,雙眼閃爍幽幽綠芒透過發縫盯着自己,令人渾身發冷,心膽皆寒。
“都說了不要對我不懷好意。就算是對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狠狠地蹂躪我一番這種無害的念頭也不能有。”葉蕩平靜道。他拿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點了點,而後指向烏魯蒂亞的腦袋,示意她不要再對他抱有違禁的念頭。
“啊啊啊……可惡,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在我腦海裡動了什麼手腳?!”烏魯蒂亞嘶叫,聲音淒厲刺耳。絕美的臉上血色盡去。蒼白如紙,那猙獰的面孔看起來如同美豔女子屈死後所化的厲鬼,彷彿自水池裡爬出來的一般,額頭上是成片的冷汗。流動間匯聚成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
在腦袋裡撕裂般痛苦的侵襲下,她的身體一個顫抖就倒在了冰面上,抱頭蜷縮在那裡不斷地打滾,潛意識裡想以這種方式發泄身體上的痛苦,被冷汗浸溼的衣服與冰面接觸激發出一道道霧氣。漸漸凝結成冰。
“我姓葉,單名一個殤字,叫我的時候請稱呼我的名字,謝謝!另外,我勸你還是儘早收起不切實際的念頭爲好。局勢已定,你永遠都無法掙脫出來,不管你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無益,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讓你吃更大的苦頭。”葉蕩見烏魯蒂亞還不抹去對他不利的念頭。兀自掙扎,只好再次出聲提醒一次。
“混蛋……禽獸……啊……”烏魯蒂亞嘶聲尖叫,萬刃加身般的痛苦讓她咬破了嘴脣,原本有些蒼白的紅脣又變得豔紅起來,嘴角逸出一絲鮮血。在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溼透的衣服在低溫下結成成冰,硬綁綁的光看着就冷,套在穿身就更冷了,如同大冬天裡赤身穿戴鎧甲。想想體內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渾身冰涼。
可是烏魯蒂亞感受不到一點冰冷。靈魂上的撕裂之痛掩蓋了一切,就算身上的冷意再強上十倍也無法刺激到她,讓她感受到寒冷。
咔咔咔!她蜷縮成一團在冰面上滾動,浸溼衣服上的冷汗化爲一層薄薄的冰,滾動間全部破碎,散落在冰面上,細碎的冰片閃爍着冰冷的寒光,顯得十分刺眼,讓人不由得爲之擔憂,擔心她的身體抗不下去。
“那你就這樣痛暈過去好了!”葉蕩眉頭微皺,心裡生出一股複雜之感,既覺得烏魯蒂亞很有骨氣,又覺得她愚不可及,低嘆一聲便不再管她,與她拉開一段距離,給足她滾動的空間,而後站在冰面上開始消化她的記憶。
葉蕩心神沉浸於讀取烏魯蒂亞的記憶,耳朵也就自動過濾了她的慘叫聲,他第一個讀取的是關於時間之弧的記憶。
時間之弧,不管它是否與字面上的意思一樣,具體時間的力量,單憑其被冠以時間之名,這門技能就足夠引起葉蕩的注意,在並非緊急狀態的情況下,必然會成爲他的首選目標。
搜索之下,葉蕩很快就找到了她記憶裡與時間之弧有關的信息——能將事物的狀態回到過去或推向未來,但對除植物以外的生物無效!當讀取完這條解說性質的信息後,葉蕩眉頭不由得又是一皺,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覺得這門技能或許還真的具備了一絲時間之力。
這與他的想法衝突,他一直認爲時間這種東西比之運氣還是來得虛無飄渺,應該是那種絕對無法掌握的禁忌力量,因爲若是時間都可以掌握的話,那世間就真的要徹底亂套了。
不過很快,葉蕩就覺得自己想太多了,時間或許真的可以被掌握,但絕不會是他想像中的那種時間之力,可以讓掌握者穿越時間回到歷史與進入未來。
這是認知或者說想法上的誤區,此時間非彼時間,就如同時間流速的調節,儘管也是時間之力,但絕非葉蕩想像中的那種。時間之弧具備的力量也是如此,就算可以讓事物回到過去又怎樣,終究只是形態上的變化,並未打破時間的禁忌,讓事物回到最初的地步。
就如同它可以讓一把刀返回到材料形態,但無法讓這個這把刀回到材料形態的同時讓其回到最初出現的地方。兩者間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壑,存在着本質上的區別。
深入思考之下,葉蕩覺得所謂的時間之弧或許只是一個對於物質的掌控能力,可以分解一樣東西,也可以讓一樣東西重組,甚至可以做到打破物質的內部結構。讓其發生某種程度上的質變。
如此一來就不能理解其將事物的狀態回到過去或推向未來的能力了。只是爲什麼可以對擁有生命的植物也產生效果,葉蕩目前還無法理解,單純的物質掌握應該無法做到這一點纔對。
或許時間之弧擁有可以形成衍生能力的特殊力量,可以讓修練者獲得某種範圍之外的力量,比如某種特殊的木系力量。可以吸取、還回植物的生機。雙重力量之下時間之弧也可以對植物生效。
可是這樣一來又出現了一個問題,木系力量爲什麼只能針對植物而不能針對其他生物?這樣未免有些奇怪!而如果它可以針對其他生物的話,那麼時間之弧也應該可以對其他生物生效!
思考至此似乎陷進了一個死衚衕裡,或許是限於自身的知識。也或許是時間之弧的信息並不完整,可能遺漏了某些至關重要的部分,總之葉蕩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他有效的解釋,腦仁不免有些生疼,揉了揉腦袋。他很自覺地放棄了思考。
對於這種實在想不通的問題,他從來不會再浪費時間在上面,等以後有了新的發現再重新過一次,或許就會想通了。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不過正所謂實踐出真知,儘管無法完全解讀時間之弧,其中或許存在某種缺陷,會對修練者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但在掌握了修練之法的情況下,葉蕩並不打算將其束之高閣!別看葉蕩很輕鬆地就拿下了烏魯蒂亞就認爲時間之弧沒什麼。這也就是碰到了靠肉身吃的他,若是碰到其他人,指不定被輕易拿下就是別人了!
因此,時間之弧雖然有着侷限性,碰到葉蕩這樣的傢伙基本會歇菜。但對上其他人卻是一門相當強勁甚至可以說是變態的技能!
如此強力、看起來似乎也不會與自身能力產生衝突的技能放着不學是個什麼心態?!葉蕩沒有那種古怪的心態,所以他會學習。話說,修練了化力禁身術之後,他就算學習新技能也只會把技能封在身體的某一部位。與身體融爲一體,並不存在衝突的問題!恩。某種意義上可以稱之爲萬能體!
主意已定,葉蕩當即就通過心靈通道將時間之弧的修練之法及心得都傳給了血神鎮天塔裡的本尊。至於他自己,投影分身的領悟能力存在某種缺陷,有些關鍵性的東西他無法通過自身的努力通關悟透,確是不適合學習技能。
當然,不適合歸不適合,學還是可以學的,特別在讀取了烏魯蒂亞記憶的情況下,他短時間內就可以學會時間之弧,且在掌握程度上不會比烏魯蒂亞弱多少,可以發揮出它的力量!
不同於本尊,由於要顧忌複製式的修練本身所蘊含的負責影響,只會將前人的心得當作一種參考對象跟印證之物,複製學習的手段可以說是投影的專利,其存在意義或許就是用來彌補領悟力上的缺陷!
解決了時間之弧的問題,葉盪開始讀取其他方面的記憶,如烏魯蒂亞的隱藏身份、其他能力、野望以及即將要做的事情等等。當他讀取完自認爲有必要了解的記憶、並對烏魯蒂亞有了深刻了解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此時烏魯蒂亞已經暈死在冰面上,準確的說是躺在一片薄冰上。
在這段時間裡,失去魔力支撐的厚實冰面已經在海水的浸泡下差不多融化了個乾脆,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當葉蕩看向烏魯蒂亞的時候,這一層正巧也化開了。
“這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了!”葉蕩暗歎一聲,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踏波而行,一步步向伽納爾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