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聽源輕輕起身。起身的時候,還能感受到胸口的疼痛。那是前一天雷利留下的傷口。
羅聽源常常的呼了一口氣,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傷口已經結痂了。不過暫時他還不能有太劇烈的運動。不然傷口崩裂……會很疼的。
羅聽源起身,輕輕將羅賓放倒在沙發上。他走過去坐到了吧檯前。此時,夏琪正在吧檯後面坐着,安安靜靜的擦着酒杯。
“小哥兒,睡醒了?想喝點什麼,我請。”夏琪衝着羅聽源挑了挑眉,笑着說道。
“隨便。喝什麼都行。”羅聽源羅聽源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輕咳了一下說道。
夏琪毫不在意的隨意給羅聽源端上了一杯酒。羅聽源也不知道是什麼酒,端着一飲而盡。
“你送我酒,送不送我情報啊,夏姨?”羅聽源一臉笑容的問了夏琪一句。
夏琪白了羅聽源一眼,再度給他倒了一杯酒。“恰恰相反,我還想找你要情報呢。”
羅聽源再度一飲而盡。他將酒杯“看在這兩杯美酒的份上,有問必答。”
“你的果實能力。”夏琪毫不客氣的問出了這她目前爲止最關心的問題。
“我從一夥兒海賊手裡搶來的。”羅聽源絲毫不加掩飾的說出了自己果實的來歷。
“從一夥兒海賊手裡?”
“沒錯。他們是想要和海軍做交易。然而,被一個海軍間諜破壞了。間諜從海賊手裡搶了果實,我從間諜手裡搶過來的。”
夏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大海上所有的海賊,都有他的發跡軌跡。也都有他很清晰的出海的目的性。
只有羅聽源不同。羅聽源出現的毫無徵兆。他的所作所爲也令夏琪看不太懂。
羅聽源第一次出現在夏琪的視線裡的時候,是在白鬍子的船上參與了和凱多的大戰。
他的過往沒有絲毫暴露。就彷彿是憑空蹦出來的一個人。只有他的果實能力簡單的透露出了一些他的行蹤——
他曾經在北海,然後沒有絲毫偉大的航路的履歷就到了新世界,之後又很不尋常的出現在了東海,然後……
“你出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對貝利不感興趣,對海賊王也沒興趣。但是你卻選擇了當海賊。”
“夏姨,你就請我喝了兩杯酒,但是你問的有點多了啊。”羅聽源用手中的空酒杯砸了砸桌子,笑着說道。
“行,給你添酒。”夏琪白了羅聽源一眼,給他的杯子裡添了一杯酒。
“雷利先生去哪了?他怎麼沒在這裡?”羅聽源端起了酒杯,很隨意的閒聊着。
“他呀,大概又去什麼賭場之類的地方了吧。”夏姨給自己也到了一杯酒,她做出了一副幽怨的表情。
“雷利先生的愛好果然與衆不同。他去賭場賺的多麼?”
“還賺?怎麼可能!他賭博就沒贏過。”一提到雷利在賭場的成績,夏琪一臉的不開心。
“呃……那夏姨你販賣情報賺的錢夠雷利先生哪去賭麼?”羅聽源一臉謹慎的問道。
夏琪很不屑的切了一聲。“那老傢伙自己賺錢賭,輸光了就給人鍍膜,或者去人口販賣場把自己賣了換錢。”
“雷利現在可以啊。這麼賣一次,可以拿到一份自己賣自己的錢,說不準還能從買家那裡弄來一份。”
羅聽源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提起雷利的這波操作,他一臉的欽佩。
要不是自己身背海軍懸賞,他說不定也在這裡效仿雷利的做法,弄些貝利花花。
“行了,雷利的故事你也聽了,我的就你也喝了,說說你吧,爲什麼出海。”
夏琪結束了關於羅傑的話題,再度扯回了羅聽源頭上。她更加關心的還是羅聽源身上的秘密。
羅聽源放下酒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出海啊,只是很單純的想要活下來而已。”
“想要活下來?真是一個奇怪的出海理由。”夏琪給自己添了一杯酒。她很隨意的評價着羅聽源的話。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夏琪還是蠻認可羅聽源的話的。
尤其是她還生活在香波地羣島這種地方。這裡的人想要活下去確實更加艱難。
尤其是這裡無處不在的人販子和經常可以見到的天龍人。更是普通平民活下去的最大的障礙。
與之相比,路過這裡的海賊威脅倒是小了很多。雖然這裡是前往新世界的必經之路,但是,海賊們畢竟不會在這裡常駐。
“那麼,既然你想活下去,你幹嘛要和雷利打架啊?要不是雷利老了,手變軟了,你昨天就沒命了。”
羅聽源有些無奈了。爲什麼這些大牛們都喜歡問他這個問題?明明他們也知道這是爲什麼,就是想讓他再說一遍。
不過羅聽源還是很嚴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就像他曾經回答過的那樣。
不過,這一次,羅聽源最後又加了一句——“你們這些人爲什麼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我記得白鬍子也問過。”
夏琪聳了聳肩,順便挑了挑眉,她看着羅聽源,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容:“那是因爲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們出海的共識啊。”
“你是我遇見過的,第一個將每一個出海的人都有的覺悟當成自己的夢想、自己的最高目標的人。”
羅聽源無奈了。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跟夏琪解釋。難道他要告訴她他本來只是一個和平年代的普通人麼?
告訴她他是被逼着走上這麼一條路的?告訴她他其實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原來是這樣麼。”羅聽源自嘲的笑了一笑。“但是,我出海的目的就是這麼簡單。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夏琪坐到了吧檯後面的板凳上,她端着酒杯,翹着二郎腿,一臉的無所謂。
“什麼都無所謂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斟酌唄。”夏琪喝乾了被子裡的酒,站起身來伸了個攔腰。“你們倆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我都無所謂,主要看羅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