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打跑老瘋子

嘉興地處江南,河道湖泊密佈,每到秋季,蓮葉殘敗,蓮子飽滿。花季的少女搖着小船,穿行在蓮葉之中,一邊唱着宋朝各大詞人的詞曲,一面採摘成熟的蓮蓬,實在是不可勝收的美景。

黃超坐在池塘邊,半眯着眼睛,聽着湖中少女歌聲,背靠躺椅,顯得十分閒適自在。兩個身材健壯,肌肉鼓起的大汗侍立在他身後,讓他平白多出一份生人勿近的氣質。

他衣着精緻,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而兩個僕從身穿短打服裝,從站姿就可看出身懷上乘武功。這樣非富即貴的組合,往往是江湖人不想招惹。黃超向這裡一坐,讓許多過往的江湖人來去匆匆。

“這時代的歌詞,每一首都是了不起的作品啊。”黃超在宋朝好幾年,也掌握了不少詞牌的唱法,一手持着釣竿,一手隨着採蓮女子們的歌聲打節拍,覺得穿越在宋朝的確很好。

不多時,歌聲漸漸響亮,一艘小船從湖中靠岸,五個女子說下從船上下來。兩個年紀在十六七歲的,向黃超福了一福,柔聲道:“見過楊公子。”

黃超嘿嘿一笑,道:“你們好。今天收穫不錯啊。”兩個女子低頭一笑,輕聲說:“託公子的福,小女子告辭。”

此時程朱理學大興,青年男女之間的交往被加了很多限制。很多後世正常的事情,在這裡都變成傷風敗俗。也只有江湖中人不太受禮教約束,而正是因此,江湖中人一直流離在主流之外。

黃超看兩個女子有些驚慌地離開,不禁暗罵:“腐儒誤國!百無一用,貪鄙無知,只會給百姓找麻煩!”至於這兩個女子,都是受害者,黃超當然不會責怪。

有一個女子年紀和前兩人差不多,她卻沒有走開,她拎着一袋蓮蓬,輕盈地走到黃超身旁,見禮道:“公子!”說着取出一個剝好的蓮蓬,將蓮子放入黃超的手中。

“多謝春桃姊姊。”

這女子乃是黃超家中的侍女,名喚春桃,還有三個姊妹,依次是夏荷、秋菊和冬梅,她們平時主要服侍穆念慈,偶爾也會照看一下黃超。

此時黃超也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那兩個年紀較小的女孩,都是九歲,和黃超差不多大。其中一個女孩取過一個蓮蓬,嬉笑着向黃超扔去,叫道:“楊過,你這懶蟲,還讓春桃姊姊給你剝蓮子!”

她身旁較爲沉靜的少女拉住她,微笑道:“表妹,不可向楊大哥無禮。”

另一個女孩迴轉身去抓她的癢,目光滿是戲謔:“你幹嘛那麼關心他?”說完又自會失言,臉先紅了。

春桃咯咯地笑起來,黃超面上不露聲色,心裡卻相當無奈:“我的魅力,連九歲小女孩都能影響啊!”

這兩個女孩是表姐妹,住在附近的陸家莊,姊姊叫做程英,妹妹叫做陸無雙,正是神鵰俠侶中的人物。黃超一家搬到嘉興,逐漸富裕,照例蓋起莊子,收攬流民,成爲本地大戶。他們與陸家莊同處一地,平日有所來往,因此結識了這一對姐妹。

黃超起身,身後健僕立刻收拾場地。他對程英兩人道:“走,去我家裡吃新出的糕點。”

程英露出意動的神色,還想客氣推拒,那邊陸無雙拍手道:“好好,多謝楊大哥!表姐我們走吧,反正你每次拒絕都沒起作用。”

幾個人結伴離開,走了不遠,陸無雙指着道邊一個老頭說:“看!那裡有個怪人!那麼大年紀,還帶着小孩子的圍涎!”

黃超早就注意到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聞言說道:“不要靠近,當心他發了瘋病!”

“這個人是武三通?”黃超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他因爲精神突破記憶很好,在數百年後還立刻想起神鵰的情節,“不好,今天陸家莊要滅門!”

他右手一伸,就把陸無雙手裡的蓮蓬搶過來,道:“你可不要砸人家老人家,這個給我吃好了。”

陸無雙調皮地一撅嘴:“真小氣。”程英打量那個老人,看他頭髮已白,衣着破爛,表情呆滯,不禁同情心發作:“這個老人很可憐啊。”

她想上前,被黃超拉住胳膊:“你不用過去。阿澹,給他幾塊點心和大錢。”

身後一個僕人應了一聲,拿出東西去遞給老人。他叫做楊澹,是楊家莊八大護院之首,他們分別以“澹泊明志寧靜致遠”來命名,都隨主人的姓氏。

楊澹上去把東西遞給老頭,武三通神智迷糊,但絕對不是乞丐,他突然瞪起眼睛,向楊澹惡狠狠罵道:“你這小白臉!你騙走阿沅,還給我!”

他劈手打翻楊澹的東西,突然從地上竄起兩手平伸,抓向楊澹的頭,狀若瘋虎!楊澹急忙後撤,一拳當胸擊出,逼迫老頭會救。

武三通雖然瘋癲,可是實力強悍,眼下把楊澹當成仇人,出手絕不容情,兩掌呼嘯,就要把他斃於掌下。

楊澹本就不是對手,何況被武三通偷襲,接連被打中幾下,吐出一大口血。程英和陸無雙花容失色,連驚叫都憋在嘴裡。程英萬分後怕,將自己代入其中,覺得她已經被瘋子打死!

“楊大哥救了我一命!”一念至此,程英悄悄擡起頭,感激地看了黃超一眼。

這時楊泊提着粗木棍衝上前去,大喝一聲:“賊人休傷我大哥!”與武三通戰在一處,緊守門戶,讓楊澹脫身。

楊澹緩了口氣,跑回來拿了自己的木棍,反身加入戰場,他們兩人膂力過人,木棍是專門打造十分堅固,武三通只會硬碰硬,打不斷木棍,反而被兩人打了幾棍。

他們兩人站穩局面,但依然處於劣勢,因爲武三通身法快捷,內力渾厚,絕不是他們練了幾年力氣就可以打贏。這時,黃超身旁的春桃也嬌喝一聲,提起一根短棒加入戰團,她身法靈敏,招式快捷,一時打了武三通好幾下,讓他頭臉腫起幾條印痕,然而沒有造成太大危害。

黃超手持釣竿,爲三人掠陣,武三通腦子迷糊,功力雖然高,但是這時不會用精巧招式,以致和黃超的幾個僕人打成平手。他好知道“躲避危險”,於是突然發一聲喊,掉頭跑開,臨了又被楊澹打了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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