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達米爾的大刀攜帶着無盡的怒火狠狠砍下,勢要將其斬殺當場。
“咔!”
一把普通的鐵刀直接斬破奶油小生護體的銀色光芒,一聲脆響,銀色耳環頓時破裂,原本就暗淡的護體光芒化爲一縷青煙消失。
“你不能殺我!”
奶油小生被死亡的大恐怖所逼迫,癲狂的大叫。
“鐺!”
一根雪白箭矢突然射中大刀,將大刀撞擊偏離,砍在奶油小生旁的石板馬路上,沉重的砍擊,將白色石板砸出一條溝壑!
而泰達米爾也退了半步,捂着手,赫然發現右手被一層冰霜覆蓋。
奶油小生劇烈地喘着氣,連滾帶爬地後退,哭喊道:“艾希大人!這個蠻子要殺我!他污衊霍克大人血脈卑賤!說那些蠻子的血脈高過大人百倍啊!”
一個將曼妙身姿隱藏在藍色長袍中,手持藍色巨弓的女子立在馬路中間,無視了向她靠近的奶油小生,遮住面容的帽檐下,傳出一個冰冷而動聽的聲音。
“西陲部族,爲何在皇城殺人!”
泰達米爾毫不畏懼地走上前,語氣中流露出壓抑不住的憤怒道:“我們是西嶺四十部族的朝聖者,帶着獻給偉大女皇的貢禮,來參加皇城典禮……”泰達米爾又舉着刀指着奶油小生道:“此人!縱馬行兇,將我們部族三年來拼命積攢的珍貴貢品肆意破壞,我的族人不服,被其射殺……這裡是皇城,是神祗腳下……怎可容忍如此骯髒的臭蟲!”
“是嗎……多米諾……你破壞他們的貢品?”艾希冷漠地問道。
“艾希大人!我爲霍克大人開路,這些蠻子和他們的車隊攔住了道路不讓開,我便騎馬撞上了……不過是羣蠻子的廢品罷了……馬兒踩踏了也就踩踏了!”奶油小生絲毫不掩鄙夷道。
“你果然該死!”艾希的聲音富有殺氣。
“我是霍克大人的手下!你沒有權力制裁我!”奶油小生感應到了艾希毫不掩飾的殺意,驚地跳起來大叫道。
艾希轉身就走,冰冷道:“我纔不會髒了我的箭……那個漢子……他就交給你了。”
泰達米爾愣了愣神,上前一刀結果了奶油小生,看着艾希的背影突然鬼使神差的問道:“請問……您是貴族嗎?”
艾希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道:“我不是貴族……我是月神教執事……艾希。”
泰達米爾鬆了一口氣道:“你爲什麼要將自己藏在斗篷裡呢?能讓我看下你的樣子嗎?”
艾希突然彎弓搭箭,回首指着泰達米爾,讓他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極寒的氣息鎖定。
“你想要來一發嗎?”
泰達米爾冷汗都下來了了,急忙擺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開玩笑的!哈哈……”
艾希冷哼一聲,就要轉身離去時,一陣馬蹄聲傳來,從城門處涌來上千人的馬隊,爲首兩人一個穿着金色鎧甲手持金劍,一個穿着銀色長袍,手持權杖,正說笑着策馬而來。
艾希看了看來人,急忙對泰達米爾說道:“你快走吧……那條狗的主人來了!”
說完艾希迎上馬隊,致使馬隊停下,爲首二人與艾希正談笑着什麼。
泰米達爾退到隊伍裡,招呼族人將東西收拾好,準備避讓。
而此刻輪迴者隊伍中,惡魔隊的大頭和中洲隊的餘瀾兮同時出聲提醒道:“是嘉文和他的精英騎兵隊……”
李巖峰一聽忙道:“我們和嘉文死鬥了一場,此刻在皇城,若是被發現,怕是不妙啊!”
“是啊!我們躲進房間裡吧!他們人太多,不宜戰鬥啊!”蘇杭也援聲道。
張恆和滄月對視一眼道:“不……現在不一樣了……林仏,你來決定吧!”
林仏平靜地站在門口,看着遠處正和銀袍貴族與艾希說笑的嘉文,無所謂道:“若是發現我們,就打一場咯……”
大頭也在一旁譏諷道:“就是!我們就是來皇城大鬧一場,展現實力的,那是個皇子是吧?就從他開始吧!”
羅言皺着眉頭補充道:“不要主動攻擊,會爲未來和皇族交涉佈置障礙……就在這圍觀着,被發現後,盡力解釋,同時將域外天魔的事情公佈出來,之後裝出一副被逼迫的樣子,無奈反擊……”
滄月默不作聲,從李巖峰背上爬下來,走到劉風源身邊,拉扯着一副茫然樣子的劉風源衣角,說道:“蹲下來……一會揹着我。”
劉風源欲哭無淚,見李巖峰惡狠狠地盯着自己,急忙扶好眼鏡,蹲下身將滄月馱在背上。
“嗯?有一隻鷹!”餘瀾兮閉着眼睛說道。
衆人看去,一隻雄鷹從天而降,落在嘉文肩膀上,嘉文詫異地和鷹交流片刻,嚴肅地對身旁兩人說了什麼,很快帶着一隊騎兵策馬跟着雄鷹朝輪迴小隊衆人而來。
“哎呀……那隻鷹莫不是一直緊跟着我們的……身處千米高空,纔沒有被精神力掃描發現麼?”大頭敲打着腦袋驚訝道。
滄月趴在劉風源背上啃着指甲說道:“反正已經決定正面戰鬥,走最直接的路線……被不被跟蹤都無所謂了不是麼……”
“是的呢……”
嘉文帶着三十名騎兵衝到衆人面前,冷笑着看着衆人。
身後緊隨着銀袍貴族和他的護衛隊。
艾希沉默地站在隊伍裡,泰達米爾以爲數百人是衝着他而來,緊張地握着戰刀護在族人身前。
“竟然逃到皇城來了……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嘉文跳下馬問着話,步步緊逼。
林仏不答話,大頭男孩明白意思,推了羅言一把道:“你去……你不是說要解釋一番嘛?你去吧!”
羅言扶了扶眼鏡,指着張恆說道:“他們和嘉文當面戰鬥過,嘉文也是爲了追蹤他們的呀!讓張恆去吧!我什麼強化都沒有,萬一對方給我一劍,不是送嘛!”
張恆無奈,走出隊伍說道:“皇子殿下!我們之前有點小誤會,並不是危害國家的存在……反倒我們是來保護這個國家的!”
“異端者……企圖顛覆帝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嘉文不屑道。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不是異端者!有關於顛覆帝國的事情跟我們毫不相關……說實話,我們來自另一個世界!而我們的家園被域外天魔毀滅了!從某個渠道得知,域外天魔下一個就是侵略你們這個世界!”
張恆越說越起勁,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
“我們來到這裡,一是爲了報仇,二是爲了幫助你們抵抗域外天魔!相信我……他們很強!”
“哈哈哈!”嘉文身後的銀袍貴族突然大笑,走上前嘲笑着說:“域外天魔?這麼古老的傳說都拿出來說事了……現在異端者們的騙局真是越來越豐富了……”
嘉文也笑了,剛要說話,卻被張恆的怒吼打斷了。
“閉嘴!你們知道家園被毀滅的痛苦嗎?你們知道親人與愛人被殘忍殺害的感覺嗎?你們知道原本美麗平和的家鄉被戰火毀滅……璀璨的文明被破壞殆盡的悲涼嗎?”
“域外天魔殘忍的將我全家撕得粉碎,而我懦弱地躲在地窖裡啜泣……火焰燃盡了大海……鮮血染紅了河流……屍骨如山讓江水爲之斷流!”
“年輕人們爲了家園……爲了親人……爲了摯愛……拿起武器抗擊敵人……前仆後繼地向前衝着……卻被強大的域外天魔瞬息間湮滅……”
“我們是世界最後的種子……我們之間有着平民……有着小孩……有着女人……他們每一個人都經歷過痛徹心扉的苦楚……我們有着邪惡的巫師……正義的勇士……稀有的異族……他們彼此曾經是仇人……是對立的敵人!”
“但是在家園毀滅的那一天!我們站出來了!我們放下了彼此的仇恨,並肩作戰,同仇敵愾……和域外天魔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張恆突然流出淚水,面紅耳赤地怒吼着。
嘉文等人被張恆一番激烈言辭震懾了,不禁動容思索起來。
而泰達米爾和他的族人們更是感同身受,紅着眼睛低聲哽咽。
張恆一副追憶而痛苦的表情,繼續說道。
“儘管我們犧牲了許多人……但域外天魔實在是太強大了!世界最終毀滅了……而我們的救世主在最後一刻將我們送到了你們的世界……”
“你們是幸福的……因爲我們來了,我們將與你們一起對抗域外天魔!將那些萬惡的魔鬼全部從這個世界驅逐出去!不僅僅是爲了守護這個美麗的世界……同時也是爲了我們自己……爲了我們那億萬萬同胞的悲歌與犧牲!”
“我們弱小到無法對抗域外天魔……所以……請將你們的力量借給我們!拜託了!”
張恆的淚水流淌到下巴,在臉上劃出兩道淚痕。
他的聲音越到後面越發的慷慨激昂,舉手投足間散發一種不屈而堅強的氣魄!
全場寂靜,包括他的隊友們都看傻了,連總是一副淡定模樣的林仏也動容了。
嘉文一副嚴肅的神情說道:“原來如此……我要帶你們見母皇……”
輪迴者全傻了,目瞪口呆。
“這也行?”羅言此刻才用驚異的目光看着張恆。
大頭男孩敲着腦袋低聲說道:“這個張恆,剛纔舉手投足間有一股煽動人心……不對……是打動人心的王霸之氣……”
李巖峰微微偏頭對劉風源背上的滄月說道:“哇塞!張恆太棒了!有他在我們可以提前聯合皇族,省下好多麻煩呢!”
滄月卻沒有一絲興奮,喃喃道:“不對……有變數……”
李巖峰疑惑道:“什麼變數?張恆已經搞定了啊!”
李巖峰話音剛落,滄月與張北海突然異口同聲道:“新人……”
“嗯?”
滄月驚異地看着身旁十五歲的張北海,他竟然和自己同時說出一樣的答案。
這個小孩從頭到尾都很低調,只是毫不表現的跟着滄月,就算是滄月昏迷時期也是一樣,從未遠離過隊伍中心。
李巖峰聽了滄月和張北海的回答,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未等他多問,場上的局勢又有變化了。
“域外天魔真的會侵入我們這個世界嗎?真是糟糕的消息啊!我需要立刻帶你們去見母皇!”
嘉文放下劍,認真地拍着張恆的肩膀,張恆也一副堅毅的樣子,莊重地點頭。
就在衆人以爲誤會解除,任務順利的時候。怎料銀袍貴族突然上前拉出嘉文阻攔道。
“四皇子殿下!你不會真的相信這羣異端的言論吧?這分明是欺騙你啊!你想想之前那個五個異端吧!你不是說他們指認這羣人造反嘛?”
“如果像此人所說,真的是團結一心來找域外天魔復仇的,那麼他們之間爲何會出現叛徒?而要置他們於死地呢?這分明說不通啊!不要被蠱惑了啊!四皇子殿下!”
銀袍貴族一番言論又將嘉文說的一愣,又警惕地盯着張恆等人,且急忙派人去將俘虜帶來對質。
張恆見嘉文還將之前的新人留着,知道不好,不動聲色地退到林仏等人身邊。
“我盡力了……”
羅言湊到張恆身旁,好奇地問道:“你在現實世界是做什麼的?”
“我?寫小說的……”
“真的不是搞傳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