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一檔子事,五人繼續前行,可是氣氛卻沉悶了許多。
沒過多久,他們和那三隊獸型機械生物遭遇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一番激烈戰鬥之下,五人全殲了這三隊機械生物,繼續沿着通道向下突進。
但是二狗很敏銳的感覺到,所有人都累了,這是一種從身體到心靈上的雙重疲累,不但是其他人,連他自己都有些撐不住了。
從白天進入這個任務世界起,一直到現在的深夜,他們整整戰鬥了十多個小時,從市區到大樓,從大樓到這裡,一直都處於精神緊繃的高強度戰鬥中。若不是二狗專門強化了體力,怕是早就累垮了。
越是向下面突進,二狗就越覺得心緒浮躁,總覺得下面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雖然他這邊加起來有三位青銅級強者,按理說就算有事也能一力降十會,用蠻力推平。可是二狗還是感覺很擔心。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次行動很可能會遭遇不測。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一直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二狗對這種感覺很信任,以往每次有這種感覺時,總會發生意外的事。所以,後來一旦有這種模糊的第六感,他都會提前去規避,也因此他逃過了好幾次必死的殺局。
所以這一次,他認爲自己應該提早做準備了。
趁着別人不注意,二狗慢慢落在了隊尾,開始在通道里丟下一顆顆琉璃蛋大小的綠色顆粒物。
他做的很隱秘,是確定其他人都沒注意到他纔會迅速的放下一顆兩顆的。
雖然他自覺做的隱秘,但是他絕對想不到,一對“眼睛”將他的行爲完完全全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甚至那“眼睛”還在那些綠色顆粒物上轉了幾圈。細細查看之後,繼續尾隨二狗前進。
很快,五人已經推進到地下二百八十米,再過幾分鐘,只要能打透這二十米的深度,他們就能直達薇琪本體藏身處。
但是,在這裡衆人終於遇到了薇琪最強力量的阻擊。
轉過路口,在一個佈滿了金屬管道的大廳,他們被三具只有兩米高的紅色機器人攔住了。
這三具機器人體型纖細,身量不高,身上沒有一件*,只在右手上握着一把幾乎等同於它們身高的黑色長刀。它們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似乎是專門在迎候五人小隊。
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五人皆從它們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因爲這三具機器人沒有腦袋。
是的,在它們脖子上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器官。整個機體都像流水一樣光滑和完整,沒有其他機器人的關節縫隙,沒有棱角,沒有線路,甚至沒有眼睛。
血狐火紅的眉毛一挑,站出來道:“西索,你們先去完成任務,我和金剛負責攔住他們。”
他說的大義凜然,似乎完全是爲了西索考慮。
但是西索卻嘿嘿一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既然結盟,怎麼能拋下你們先走呢,還是一起面對,共同進退的好。”
血狐哼了一聲,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他原本是想讓西索在前面探路,順便抵擋一下薇琪最後最強的攻擊。因爲前面已經是薇琪藏身處,所以防護必然是最最強悍。貿然進去必然遭到薇琪的迎頭痛擊。損失是必然的。他是來追殺王命的,可不想爲了那智腦有什麼損傷。
既然他的算計被西索看穿了,血狐也不想再繼續和西索敷衍下去。
就在他要開口拒絕西索一起向後面突進時,西索卻意味深長的道:“血狐,現在想退出,已經晚了。”
血狐火焰一般的眉毛一抖,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西索卻慢悠悠的道:“追殺者已經追上來了。”
血狐大吃一驚:“怎麼會這麼快?”
西索緩緩擡頭,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他的眼白完全消失,兩顆眼珠就跟兩個黑洞似的,看上去異常嚇人。
然後一種極度怪異的聲音從他喉嚨裡擠了出來:“因爲薇琪推算出了這些追殺者的目的,所以主動讓開了道路。”
“看,它們來了!”
血狐猛然擡頭,震驚的看到上面的金屬天花板突然間主動裂開了一條縫,然後裂縫迅速向旁邊蔓延,呼吸間就裂開了五六米寬,露出上面各種各樣的斷裂的管道和冒火花的電路。天花板發出“咔嚓”“咔嚓”的斷裂聲,大廳地動山搖一般晃動,不斷有一些石塊從上面掉下來。
所有人都臉色蒼白的躲避,就在晃動最激烈時。
一道巨大的陰影從裂縫裡一墜而下,眨眼間轟然墜地,以一種彗星撞地球之勢砸在金屬地板上。
“咣!”
巨大的悶響使整個大廳都震動了一下,一些石子甚至跳了起來。
但是這還沒完,緊接着這道陰影,裂縫裡“嗖嗖嗖”又落下連續五道巨大黑影,幾乎同時墜落在已經被砸的變形的地板上。墜落的轟鳴,震的地板上的碎石像是在跳舞,根本就停不下來。
對於人類來說,這聲音就像是將人放在一座大銅鐘裡,然後用鐵錘猛烈轟擊。人的耳朵瞬間就失去了所有聲音。只剩下嗡嗡嗡。
以這種出場方式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追殺而來的六架高達機器人。
它們先是被王命和軍方放過去,後來又被薇琪計算出它們的目的,然後主動放它們下來對付血狐他們。一路上竟然是連開綠燈,直接殺到了血狐他們面前。這對於爲了躲避追殺者而一路逃遁而來的血狐一衆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要知道,爲了讓追殺者被軍隊和機器人纏住,血狐還使用了穿雲箭這樣寶貴的一次性飛行器。
而現在,這簡直是在夜店提前付了嫖資之後卻發現來的是個男人一樣。
血狐的臉色鐵青,陰沉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快,大家快撤回來時的通道。”
西索大聲喊道,他心急如焚,焦慮萬分。若是所羅門沒有消失,他還敢和這些追殺者鬥一鬥,但現在不但身處敵巢,而且還被追殺者堵在中間。周圍環境更是狹小-逼仄,勝算實在不大。
他眼睛一瞟,發現二狗那小子反應最快,在他喊時已經退出了大廳去。
心裡暗罵這小子膽小如鼠,狡猾自私。他此時似乎忘了前不久還讚賞這個屬下聰明忠誠來着。
但馬上他就看到了一道讓他震驚萬分的一幕。
當天花板裂開的時候。
二狗當然要在第一時間逃跑了,之前他就一直有不祥的預感,所以在天花板裂開的時候。他想都沒想,馬上就朝後面的甬道退去。他心裡暗暗得意,果然被他預料到了,此行一定會遇到意外。幸好他一直警惕着,這才能第一個脫離危險。
哦,老大好像看我的眼神不對,是怪我膽小的第一個逃跑嗎?
不過怎麼臉色那麼怪?那似乎是震驚恐懼的表情啊,不至於吧老大,我只是提前逃跑而已,又不是上你老婆,你幹麼是那種表情?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緩緩轉過頭去,雖然心裡默唸不會是那樣不會是那樣,但他還是看到了一個安靜的站在甬道中央的人。那人對着這邊,很安靜的站着。
那人在對他笑,笑的很燦爛,笑的很迷人。
但是二狗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特別是他看到那人手中還攥着一把綠色的顆粒——那些他留下的救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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