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白文軒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讓他意外的是,他看到了躊躇的拉克絲。
拉克絲驚訝的看着白文軒,“你還沒睡嗎?”
“睡不睡有什麼區別呢?”白文軒笑了笑,“你找我有事?”
拉克絲點了點頭頭,“只是不想再經歷噩夢了,想找個人聊聊天。”
“爲什麼不去找蓋倫?他可是你親哥,有什麼事不能跟他說嗎?”
拉克絲嘆了口氣,走進了白文軒的房間,微笑着說道:“我能坐坐嗎?”
“隨意。”
拉克絲坐在牀上,到處看了看,然後疑惑的問道:“你那隻小狐狸呢?”
“她啊,放飛自我去了。”白文軒笑着坐在凳子上。
“你知道嗎?白文軒,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們。”
“爲什麼?”
“你應該不是德瑪西亞人吧,不用狡辯,我早就看出來了。”拉克絲自顧自的說道,“你的言行舉止都不像德瑪西亞人。”
“嗯。”
拉克絲眺望窗外,“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在德瑪西亞,身負榮譽和正義。”
白文軒認真的打量着拉克絲,這個年輕的女孩有很多心事。
生在德瑪西亞,冕衛家族,而且擁有魔法,這對一個女孩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小時候我和蓋倫一起訓練,他早就知道了我有魔法的事情,他在正義和親情之間權衡,我能看出他有多糾結。”
蓋倫是個典型的德瑪西亞人,是那種鑄幣時都可以把他的頭像刻在金幣上的那種典型。
對於德瑪西亞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榮譽還有正義重要了,自己的妹妹是染魔者,這對蓋倫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最後他選擇了遺忘。”拉克絲輕笑一聲,“你知道這有多麼不可思議嗎?他可以把我有魔法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白文軒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有多難。
“在蓋倫看來,我永遠只是個小孩。”拉克絲又嘆了口氣,“可是,我已經擁有和他並肩作戰的實力了。”
“相信這次福斯拜羅事件過後他會對你有所改觀。”白文軒安慰着拉克絲。
“希望吧,我會申請加入光明使者神殿,然後成爲一名遊俠法師,德瑪西亞需要更多光明。”拉克絲鼓起勇氣,她第一次向別人透露心聲,除了那個石頭朋友。
“不錯的想法,我聽一個約德爾朋友說過,德瑪西亞需要英雄,我想你也會成爲一個英雄。”
拉克絲臉色終於明朗了,以前即便是笑容,也被蒙上了一層陰鬱。
“謝謝你,白文軒。”拉克絲長舒一口氣,然後好奇的說道:“你剛剛好像要出去,有什麼事嗎?”
白文軒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跟我來吧,請你看一出好戲。”
“好戲?”
……
“這不是秋星舞的房間嗎?這麼晚了她應該睡了吧?”拉克絲和白文軒站在秋星舞門前。
“哈哈。”白文軒突然笑了起來,“我不睡她怎麼睡得着。”
白文軒都沒有敲門,直接用蠻力把木質的門推開,坐在牀上的秋星舞突然轉頭看着白文軒。
一開始秋星舞愣了一下,馬上又面帶微笑,“呃……這麼晚了,你們還不睡嗎?”
白文軒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僵持,拉克絲連忙說道:“嗯,睡不睡都一樣,所以我們找你來聊聊天。”
秋星舞平復了一下心情,“好呀,快進來吧。”
白文軒看了看周圍,然後說道:“你看上去很意外。”
“當然呀。”秋星舞笑着說,“大半夜這麼粗暴推開我的房門。”
白文軒聳了聳肩,“我的意思你知道,我是應該叫你魔騰呢,還是叫你……”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秋星舞冷冷的看着白文軒。
拉克絲也意識到了什麼,默默地守在門口。
氣氛劍拔弩張,白文軒伸手往下壓了壓,“別緊張,只是找你聊聊天而已。”
秋星舞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夢境回溯按理來說是針對我一個人的儀式,但是你卻用了手段把所有人都囊括在夢境,製造了一個大型的夢境。”
“鬼影重重。”
白文軒點了點頭,“這名字不錯,你的目的很簡單,打亂夢境回溯,阻止我尋找你的真身。”
“沒錯。”秋星舞咧嘴一笑。
“你沒有料到的一點,小星星被星光庇佑,沒有受到鬼影重重的影響。”
白文軒頓了頓,“所以你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潛入夢境,阻撓我尋找你的真身。”
秋星舞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錯不錯,白文軒,我果然還是低估你了。”
“我們誰也殺不死誰,所以你沒有直接對我出手。”白文軒想了想,又說,“但這不是主要原因。”
“哦?那是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先說說夢境回溯的目的吧,大概就是福斯拜羅陷入了這樣的狀況,我們無法找到你的真身,所以佩妮萊修女提出了夢境回溯這個儀式。”
“讓一個人進入夢境,進入一個特定的時間點,然後尋找你的真身,這個人當然就是我,因爲你的目的是我,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然後一步一步引導我到了福斯拜羅。”
秋星舞臉上黑霧瀰漫,慢慢變成一張鬼臉。
“繼續。”
白文軒笑了笑,他沒有猜錯,“現在說說你沒對我出手的主要原因,因爲你化身秋星舞找到我的時候,你的真身已經出現了,你怕我發現異常,真身剛出現就對我出手,非常不明智。”
“是啊。”魔騰瞳孔暗紅色的光芒閃爍着,“非常不明智,但是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只能陪你走到底。”
“再加上我們離開密銀城時你的詭異舉動,我似乎大概知道你的真身是誰了。”
拉克絲握緊法杖,冷冷的看着魔騰,“白文軒,殺了他,福斯拜羅就可以從噩夢中解脫!”
魔騰保持着冷笑,白文軒也搖了搖頭,“我不是說了嗎?在這裡我們誰也殺不了誰。”
“爲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白文軒站起來看了一眼窗外,“我們本身就是在夢境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