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瑜的一隻手緊緊握住了拿着匕首的那隻手的手腕,匕首懸在了他的胸口處一寸的距離,再也刺不下去了。
“想不到我居然也可以享受這種待遇,”孫瑜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光,“似乎是針對我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KMT?美國人?還是蘇聯人?”
對方穿着醫生的白大褂,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因爲用力過猛,臉上青筋暴露,甚至帶着汗珠。看到自己拿着匕首的手被抓住,他的左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
“不知死活!”孫瑜用力一捏,將自己的靈氣稍微釋放了一下,醫生打扮的刺客發出了一聲悶哼,頓時全身痠軟地倒了下去,被孫瑜拉着手緩緩躺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在唯物主義的光環籠罩下,你怎麼可能還有這種能力?”對方不怕驚動外面的人一樣叫嚷着。
“索……看起來真的是無限世界的參與者呢!”孫瑜毫不遲疑地用繩子將對方綁了一起來,又將對方的口罩拿下來塞進了對方的嘴巴里,“雖然我不是太害怕,不過你還是不要叫比較好,如果把你交給了TG官方,你要相信你的下場會比留在我手上慘的,好不好,聽懂了就點點頭。”孫瑜盯着對方的眼睛說道,這是一張極其普通的臉,相信在街上遇見了也不會在意的,這張臉是如此的平凡以至於讓人懷疑他的平凡都是刻意的。
對方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孫瑜伸手將他嘴巴里面的口罩拿了出來。
“這不公平!”可以說話的刺客第一句話便是抱怨,“我們在這個世界被壓制得特殊能力都不能夠用,你們怎麼能夠用?這樣太不公平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打死我也不到這裡來完成這個任務了。”
“你就不要裝傻了,”孫瑜不得不打斷他,“說點有用的吧,你是哪支隊伍的?你們有多少人?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刺客擡起頭來,一臉無辜地看着孫瑜,“我不知道,我是才參加了兩場任務的新人,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是一個單獨的任務,任務指名道姓地說是殺掉擾亂歷史的穿越者孫瑜和陳安平,這個任務這麼難,我一開始就不應該選!”他在那邊搖頭晃腦地後悔什麼的,孫瑜已經聽不下去了。
“對了,”刺客擡起頭來認真地問道,“你是怎麼回事?主神明明告訴我說這個世界所有的超能力都會受到壓制的!你怎麼可能對抗唯物主義光環?”
“那是因爲……”孫瑜將手提了起來,“我認識主席比你早得多!”一拳重重擊下去,刺客昏了過去,孫瑜蹲下來確信了這傢伙昏過去了之後才重新站起來。對於無限世界的參與者完全不能大意,這些傢伙即使特殊能力被壓制但是誰能夠保證他們身上沒有奇怪的東西呢?誰又能夠保證他們的戰鬥力不超過5呢?孫瑜仔細在這傢伙身上搜索了一番,什麼都沒有,連腕錶都沒有找到,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準備的。不過這樣反而讓孫瑜更加懷疑此人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就在這個時候,陽臺上發出了響動,孫瑜走過去打開了門,陳安平長長出了一口氣揚了揚手,“喲,怎麼樣?”他問道,同時順着打開的門走了進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關於東北的工業建設和物資儲備生產的建議總理原則上同意了,並且會提交常委會上通過,領導層對於這件事情都有預見,只是沒有這麼肯定,我的建議正好讓他們下定決心。”陳安平有些得意,“順便告訴你,你又要去造飛機了。”
他篤定地說道,然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傢伙。
“嗯?這是怎麼回事?”陳安平看了看孫瑜。
孫瑜嘟了嘟嘴,“白天的延續。”
“這也太囂張了,弄清楚是哪方面的人了嗎?”陳安平蹲下來開始翻這傢伙的衣服,“我還擔心是針對總理的,一直陪在他身邊。”
“估計是針對我們的,是個參與者,不過在他身上沒有找到腕錶。”孫瑜說道。陳安平站起身來,將一個小巧的東西貼在了門上,“隔斷阻音器,”他說道,然後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現在讓我們來好好詢問一下這位先生的來意吧!”
“讓我來找一找酒精燈。”陳安平開始用醫院的東西充當刑具了,不一會兒整個房間飄滿了烤肉的味道。
刺客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這確實證明了他還是一個新人,並不是說老手比較勇敢,老手一開始就不會淪落到這種處境罷了。
“這樣說來你覺得這傢伙真的只是一個人?”陳安平反問。
這個時候你都用刑了,難道不應該讓他自己說出來他是幾個人嗎?
“我說我說!”對方看樣子實在是受不了了,腳底板都要被烤熟了,“我們……一共……五個人,求求你,別烤了。”
“算你小子走運,”陳安平熄滅了酒精燈,“我再繼續問,你如果不說實話,我就要用火柴了!”
“是是是……”對方忙不迭地叫道。
“你叫什麼名字?”陳安平問道。
被綁成了糉子的傢伙立馬回答道,“我叫王啓年。”之前因爲回答不及時被燒烤他心有餘悸。
“王啓年?”孫瑜在一旁若有所思,“這個名字果然……”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陳安平眯了眯眼睛,“我記得政協裡面好像也有一個叫做這個名字的,之前似乎是KMT的上將,解放戰爭通電起義的傢伙。”隨即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對方,“難不成就是你。”
“對對,就是我,”對方嗷嗷直叫,“我抗日期間立過功,守衛過南京,解放戰爭起義,打過李天霞。”
“那你爲什麼要來殺我們?”陳安平厲聲問道,“現在建國了你反而背叛革命了?”
王啓年支支吾吾,眼見陳安平開始掏火柴了,他才叫道,“別別!我這是接受了主神的命令,要讓歷史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你們幹得太激進了。”
陳安平不置可否,“你的另外四個隊友呢?”
王啓年又猶猶豫豫,眼見陳安平要發火了他才交代道,“有兩個女的,她們的身份主神安排得比較好,一個自己在政協裡面,另外一個的父親是一個大人物。”
“兩個女的?”陳安平緊張起來,“叫什麼名字?”
王啓年猶猶豫豫地說出了兩個名字,陳安平深吸了一口氣,這兩個女人在歷史上屬於戰鬥力只有5的類型,但是如果她們被兩個熟悉歷史的穿越者取代了的話,最後會搞出什麼問題來真的是不好說了。陳安平又繼續逼問王啓年的另外兩個隊友,王啓年這次被真的胖揍了一頓才交代他的隊友一個就是袁朝年,另外一個就比較厲害了,是四野山頭裡面的一員大將,日後赫赫有名。
陳安平冷笑了一聲,“你們的任務不是幹掉我們這麼簡單吧?”
王啓年趴在地上嗷嗷直叫不說話了,陳安平重新把他綁了起來,打暈了之後,塞住了他的嘴巴和耳朵,轉過身來問孫瑜,“你怎麼看?”
孫瑜眯了眯眼睛,“很奇怪,”他說道,“我可以確認的是,從前的歷史裡確實沒有王啓年這個人,所以他是多出來的這很正常,其餘的人,那兩個女人和四野的那個,我有印象,應該是歷史上存在的人。袁朝年不去說他,只是這個王啓年,”孫瑜看了看這個躺倒在地上的KMT名將,“不知道爲什麼提到這個名字我有印象,並且事蹟和他說的都對得上,但是我從哪裡獲得了這些信息,我反而不知道了。”
陳安平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可能是主神直接把這信息送到了我的腦子裡面的。”孫瑜迴應道。
“直接送入腦子?”陳安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細想了想,半天他才奇怪地說道,“不對啊,我記得我們那個世界確實有這麼一個叫做王啓年的人啊!黃埔一期,56年授上將。”
“授銜不是55年嗎?”孫瑜反問。
陳安平表情凝重起來,盯着孫瑜,“這麼說主神直接把記憶印在了我們的腦海中?”
“我兩個世界分得很清楚,”孫瑜回答道,“但是你似乎不太清楚了。”
陳安平勉強笑了笑,“我來得太早。”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王啓年的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傢伙絕對不是新來的,那麼他們的這個小組的任務就更可疑了。”
“那麼沒有道理他一個人這麼大膽過來啊!”孫瑜皺着眉,他看着陳安平,“這傢伙怎麼處理,還有袁朝年他們這一批,怎麼弄?直接向公安-部彙報或者還是向總理彙報?”
“不行,這傢伙嘴上沒門,隨便亂說怎麼辦?”陳安平擺了擺手,“如果他直接宣告說自己是六十年以後來的,還供出來我們也是,他雖然不好過了,但是我們也跑不掉了,這件事情不能公開。”
孫瑜張了張嘴,陳安平對他說道,“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當做不知道,我來處理。”
陳安平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王啓年,說道,“要想想怎麼處理才行。”他拿出來一個大的提包,將打暈的王啓年裝了進去,“交給我吧。”他對孫瑜這樣說道,“你就當今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陳安平拍了拍提包,“我回去再好好審問一下,不信他還能夠騙過我?”
“最後怎麼辦?”孫瑜繼續問道。
陳安平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孫瑜,“最後?當然是他從來沒有存在過。”隨即他又低聲說道,“敢修改我的記憶,豈有此理!”
……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王啓年了,久而久之,連這個人是否存在都成爲了疑問,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他那僞造的簡歷,孫瑜完全不知道陳安平是如何做到在這一點上和主神對抗的,不過看起來似乎他能夠做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