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說變就變!
一瞬間的變化,原本佔盡上風的和尚一時腳下不穩立陷死地,蕭沙從車廂內探出的劍尖如毒蛇吐信直刺他喉嚨。
大驚下,和尚慌忙收回雙掌拜佛般往身前一夾把長劍夾在掌中,提氣之下體重一下變輕,藉着蕭沙出劍的力道被頂得往後飛,原本因爲被馬頂得不穩的平衡的雙腿一下離開馬背,竟然憑着這一劍的力道凌空往馬背上飛退。
長劍被夾的蕭沙本來心中驚怒以爲兵器又要被毀,看到這一幕後急中生智,他也不想辦法收回長劍,就這麼把長劍快速一轉往外甩出,等和尚身軀離開馬背上空就直接一下放手,想把和尚甩下馬車。
這一手顯然大出和尚意料之外,還以爲蕭沙有什麼後手、正在運氣準備一落馬背立穩就再次展開攻勢、整個壯碩的身軀就像被扔出的包袱一樣,不但在剎那間離開了馬背上空,而且蕭沙脫手之下因爲來不及轉換身形而被連人帶劍甩出兩丈遠。
兩丈,那就是六七米的距離,直到落地、蕭沙的在龍鬚城買的長劍都還在他掌中!
而甩出長劍的蕭沙二話不說一抖繮繩抽在馬背上,本剛站住的馬立即再次狂奔起來,同時他不顧自身傷勢空着的右手往車廂裡一抓‘鏹’的一下又抽了一柄長刀在手,駕馬疾奔的同時對車廂裡大叫一聲:“輪流放箭”
噠噠馬蹄踐踏不休,馬車被這匹健馬拉着快速往前飛馳,呼吸之間就離開和尚三五丈。
見到他這樣狡猾、和尚頓時雙眼冒火,展開輕功一躍一兩丈的朝馬車追去。
這時,就聽‘咻’的一聲破空響起,車廂內窗戶中、一道黑色的烏光劃破半空飛向和尚,卻是車廂裡的無雙或者她小弟出手了。
事實上,因爲路途遙遠吉凶難測的關係,蕭沙一開始購買馬車和生活用品的時候不但買了好幾柄刀劍藏在車廂內,而且爲了禦敵還給無雙姐弟一人買了一套帶着袖箭的護腕,就連袖箭都買了兩百多支。
反正這些錢幾個月後一文也帶不走,如今有錢了的他根本不在乎!
無雙和她小弟都不會武功,袖箭用的也不大好、本來是射不準的,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任誰來都不會差多少。
破風聲響起瞬間,急追的和尚心有所感突然往邊上一閃,烏黑短小的袖箭就尖嘯着擦着他的腰際飛過。
只是這麼一頓,他原本追近的距離就再次拉開!
還不等他繼續追來,車廂內又是一聲袖箭響起,箭出帶嘯、直直飆射和尚。
這次和尚不怕了,經過剛纔一下、他已經判斷出這種弩箭是機括髮射而不是江湖上暗器高手的手法警惕心立時大減,當下一掌朝着弩箭拍出。
接着就聞叮的一聲脆響,蕭沙買做一兩銀子一支的鑌鐵袖箭居然被他以肉掌劈飛,而且交擊時還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其一雙鐵掌的造詣堪比刀劍、當真不凡。
然而無雙姐弟纔不管這些,在他劈飛弩箭的一刻另外一支弩箭就繼續從車廂內疾射而出,和尚再次揮掌將其擊飛。
緊接着,一支又一支的弩箭連接不斷的從車廂內不斷飛出,和尚一邊追擊一邊或揮掌或閃身的一次次讓其無功而返。
馬車在狂奔,和尚也在追趕,弩箭還在發射!
蕭沙買的馬是不錯,但是在拉着一輛馬車的情況下自然不及和尚的速度,但是在無雙姐弟連續不斷的射擊下,每次躲避或者拍飛弩箭都得減緩速度的和尚愣是一直給牽制在四五丈外。
爲了避免身在半空不好躲避,他不敢用輕功,是以一直憑着雙腿在路上一邊警惕袖箭一邊追趕,一時半會居然沒能再次攻上馬車,直氣得他怒嘯連連。
這時的蕭沙也不好過,先前隔着碎裂的長刀捱了一雙鐵掌的他此刻胸口沉悶疼痛得厲害,一股股酥麻火灼般的痛感自胸前傳來之際,他甚至以爲自己的骨頭都斷了。
雖然駕馬狂奔的中他也抽空快速檢查了一下,發現只是皮肉傷和五臟六腑受到震動,事後調養一下就好。但是這股子難受勁也讓他憋紅了臉、更認識到和尚的厲害,連嘴角的血液都來不及擦就死命的用刀背抽打馬背讓其跑得更快,不時還回頭看看和尚追來的距離,急得滿頭大汗。
和尚這一追就足足追了半里的路程!
半里的路程不算遠,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好過,蕭沙是提心吊膽、無雙姐弟眼看着袖箭去了大半也是焦急,就連和尚都有點越追越難受的架勢,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在追擊過程中隱隱泛出一絲不正常的蒼白。
在前面駕車的蕭沙越跑越不是個滋味,想着不就是拿你幾本最低級的秘籍嗎?至於這麼追老子幾條街?
想着這些。眼看和尚還在窮追不捨的他狠下心、趁着和尚還在被牽制的時候快速放下長刀往車廂內側邊抓出自己的包裹伸手往裡面一抓,耳邊那武神空間的男女混合、空靈雄沉的聲音就在耳邊不斷響起。
最後他抓出一本上面寫着基礎彈腿的秘籍、揮手就往後面和尚的側邊奮力扔出,一脫手就怒罵道:“死禿驢、不就是幾本普通秘籍嗎?你念佛還念出小心眼來了,還給你!”
和尚聞言大怒,但是這些秘籍都是他天寶寺的產物、如今在天寶寺損失極其嚴重的情況下所存不多、爲了日後能更好教導弟子他自然不敢讓其隨意丟失,身形晃動就往那邊衝出一把抓住這本基礎彈腿。
只是他這一動,馬車和他的距離就拉得更遠,卻是蕭沙故意把書扔這麼遠好調開他的。
他的手才抓到秘籍,無雙姐弟的袖箭就先後追擊而至,只是如今距離稍遠、準頭和先前對比就是天差地別,他都沒怎麼閃躲弩箭就直接被打歪到別處。
抓到秘籍後的他隨意看了兩眼,在確認這是自己當初挑選的那些秘籍之一的時候往懷裡一塞一轉身就又朝馬車追去。
然而他纔再次衝出幾丈就突然猛的停下身形,臉色難看的深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噗的一聲嘴裡噴出一口鮮血,原本只是些微蒼白的臉一下變得白了很多。
原來先前他剛和人交過手留下暗傷還未及調養、在見到蕭沙後就急追而來,打着自己武功力壓兩人的緣故,卻沒想到蕭沙武功進步這麼多一個人就牽制了他這麼久,這一折騰居然把自己的暗傷給加重了。
心知這麼追下去內傷必定會越來越嚴重,他只能心有不甘的停下腳步,就這麼站在黃土大道中目送蕭沙的馬車消失在視線內,縱使恨得咬牙切齒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