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可以先不看序章,後面看不懂再來看!
前幾章後面的設定可以的話還是建議看一看,要不然寫到設定會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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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裡,凌風和任幽靜靜等待着,看着不斷改變的數字,任幽眼睛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好像凝滯住一般,讓人不由得窒息。
任幽嘴脣微動,打破了僵局。
“風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凌風不耐煩道。
任幽有些沉默,他感覺今天的凌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失去了往日的溫柔。
但他覺得,有些事,他不得不做,哪怕是爲了報答凌風的救命之恩,他也得說。
“風哥,你知道部裡的規定的。嫂子是個普通人,她如此行徑,很多人都感到不滿。如果不是因爲你往日的功績,沒人會給她面子,現在她變本加厲,你跟我說她都是爲了你,但我卻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給她的家族謀取利益啊!她這是在利用......”
“夠了!任幽,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還輪不到你插手。”
凌風眼神冷冽,冷得讓任幽感到陌生,他不明白,往日溫柔的大哥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他只是沉默下去,覺得自己終究是插手了家事,只當是凌風因爲愛情失去了分寸。
他不再言語,總覺得自己確實做錯了事,理應找個時機向凌風賠禮道歉。
凌風卻沒有像任幽想的那樣平靜。
“王希,你到底想做什麼......”
電梯到了,凌風沒有絲毫猶豫,大步走出,只留下原地有些愣神的任幽。
電梯門逐漸合攏,任幽仍然愣着,他只是從縫隙中望着凌風的背影,凌風拉長的人影,不斷凝縮着,好似一柄利劍,刺得任幽睜不開眼。
到了拐角,凌風也無回頭的念想,轉過身,露出的,只有冷冽與不屑。
電梯門關閉,冰冷的機械又開始運轉,只有牆上的數字,仍不停地跳動着,飛舞着,映入任幽的眼眶。
矇蔽其雙眼,沉墜其頭顱。
終究,化作晶瑩,滋潤了這冰冷的機械,剪下了那命運的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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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在清冷的長廊上走着,回憶着之前的遭遇。
“凌風啊,你也是老成員,應該懂得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吧。”
“你要明白,那些受你恩賜的人啊,對你來說就像蠟燭一樣,雖然現在能爲你照亮前路,但這情遲早是要燒盡的。之後,留下的那些蠟油,也要由你自己承擔,而這這蠟油一多,纏住手腳,那可就要人命了。”
想着這些話,凌風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部長那奸惡的狐狸臉,臉上冷色更甚。
“老東西,實力不怎麼樣,倚老賣老,拿權勢壓人卻是有一套,遲早把你幹掉當花肥。”
凌風催啐了口唾沫,身影沒進黑暗中,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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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藍色的燈光閃爍着,照在任幽染血的臉龐上。密密麻麻的雨滴鑽進眼眸,卻怎麼也無法使其閉合。
他只是睜大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想將其刻進骨子裡,銘記在心中。
“抱歉了,任幽,有些東西,你其實不該知道的。”
男人緊了緊手套,撥開袖子,
看了眼手臂上血紅色的手錶。
“差不多了。”男人擡起手,眼眸中閃過一絲暴戾,純白手套包裹的手指在空中劃過,血液也隨之劃出,身姿優雅的,在雨幕中穿梭,污染着純潔的雨滴。
男人轉頭走去,留下一地的血痕,轉眼間又被雨水傾銷,不見了痕跡。
而那地面上的冰冷身軀卻是奇怪地有了動靜,原本麻痹的身體變得伸縮自如。
轉眼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奇怪的話語。
“這就是你的慾望嗎,竟然比生還要龐大,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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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中,男人奔跑着,躲避着雨點,但卻不遮蔽,只是任由其落在身體上。
他好像在笑,但嘴脣仍是一條筆直的線,沒有彎曲,也不曾彎曲。
走到一棟別墅門前,他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衣袖上留存的紅色,皺了眉頭,只能將其伸向藍天,乞求雨水的幫助。
終於,他敲響了房門,扯着臉擺出一張令人發毛的微笑,靜靜等待着迴應。
等待他的,卻不是他所想的人,而是一根管子,準確說,是槍管。
他的笑容更僵了,後背上,也貼上了一根槍管。
他不再微笑,緩緩擡起雙手,劇烈的疼痛隨之傳來,噩夢,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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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管除部立過功,你們不能因爲懷疑,沒有一點證據就逮捕他,這是不合規矩的,再說了,這些事都是我做的,要抓也是抓我。”房間內,一個女人哭泣着,臉上佈滿淚痕。
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卻是無比平靜的,看不出悲傷。
“王希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們抓人都是遵從上級領導的命令,而且說到證據,您來了,那證據不就有了嗎?”老部長還是那副面孔,令人作嘔的狐狸面孔。
王希突然發現,她和凌風頭一次輕鬆地達成了共識,雖然並不是在什麼好事上。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懂。”王希將椅子往後撤了撤,眼睛瞥向大門。
“不用看了,王希小姐,既然我敢說出來,那就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我不是沒給過你們機會,但很可惜,你們不珍惜,終究是年輕啊。”他慢悠悠地喝着茶,笑眯眯的,好像是在和晚輩開玩笑,顯得和藹可親。
王希嘆了口氣,癱倒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放心,王希小姐,我們自然不會去搶奪你的勞動成果,只要你乖乖脫離王家,我們就不要你的東西,我們只要一樣,凌風的命。”
王希瞳孔猛縮,坐起身,緊盯着老部長。
“你們瘋了,凌風是重點培養對象,殺他?你們想陪葬嗎?!”
“巧了,我們敢這麼做,恰恰就是因爲是上面下的命令。”老部長吐了口茶水,咧着嘴止不住地笑。
“瘋了,都瘋了。”王希拽着頭髮,不停地喘息着。
他們本以爲這羣人是眼饞他們得到的東西,纔敢冒着風險搞這麼一出。
但結果是,他們的所有,都被這羣傢伙一鍋端了。
王希擡起頭,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喉嚨沙啞,問道:“夏無,成了?”
他笑着,點了點頭。
“說實話,要是你們老實點,沒人對你們動手,可是你們跳的太高了,捱了某些人的眼。你要明白,哪怕凌風再強,他也只是個7級,而上面要的,是10級。”
“凌風才28歲,他還有機會,你們不能這樣,現在的人類需要他!”王希歇斯底里地喊着,踉蹌着趴在了地上。她始終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力量,能讓國家這麼硬氣地要殺掉目前最有希望10級的苗子。
“嘖嘖,別把話說的這麼大,凌風到底是什麼人,上面很清楚,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凌風此刻的死,就不是爲了大義呢?”
老部長笑吟吟地貼近王希的耳朵,輕聲道:“放心吧,王希小姐,凌風就算是死,也是爲了人類,你不會受任何影響。”
王希捂着臉,淚水不停地滴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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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管室內,一個身披紅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帶着藍色的軍帽,腰間掛着金色的長劍,他眼神充斥着憤怒,正視着凌風。
“呵,你贏了,夏無,真夠狠的,居然還專門研製了針對我的技的子彈,臨死也不讓人舒服。”
“凌風,你所做的一切,今天,我會加倍奉還給你。”夏無說着,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嘖,最後還要被你所謂的正義審判,真是糟糕的體驗。”凌風仍舊嘴硬着,緩緩閉上了眼睛。
夏無舉起劍,周身氣場變換,一股刺眼的光芒將漆黑的房間照亮。
“這就是10級嗎?”凌風此時卻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閃過癡迷,羨慕,與迷茫。
【檢對錯,罰人罪。】
【平矛盾,保安邦。】
【不做利己事,只平民事怨。】
【法義之人性光輝之星...助吾行正義之事,降臨安神!】
無盡的能量在夏無周身匯聚,不斷灌輸進金色的長劍內,慢慢的,開始凝成實質。
“夏無,你知道嗎,我不像你,我只是個普通人,我努力地...”
“我不想聽,凌風,我不會再聽你的鬼話了,到此爲止吧。”亮金色的光芒劃過,穿透凌風的身體,透出監管室,將一切的黑暗清掃,轉眼間又歸於平靜。
凌風的頭顱在地面上滾動,奇怪的是,那副始終冰冷的面孔卻在此時露出了微笑。
夏無沒有去看,只是轉身,收劍,離開。
臨近門口,夏無停下了腳步,自言自語道:“我一直覺得,你活得很累。”
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他只是想說,便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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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爸爸呢,爸爸不是說今天帶我去玩嗎,我期待好久了。”小凌霄拽着王希的手,期待地詢問着。
王希卻不做迴應,只是沉默地拽着小凌霄離開了別墅,朝着外環走去。
小凌霄不知所以,有些害怕地問道:“媽媽,我們要去哪?”
“回家。”
“可是咱們剛纔不就在家嗎?”
“已經不是了。”
“啊?那爸爸知道嗎,爸爸回家看不到我們,他會傷心的。”
“他看不到了。”
“爲什麼啊?爸爸....是眼睛怎麼了嗎?”
“他死了。”
“死?......是什麼呀?”
“他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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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 家族對你很失望,如果凌霄沒有覺醒,你就不用回來了。”
“希兒,你別怪你爸,這是族長的決定,他也是沒辦法。”
“小希,姐也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聽說,很多人都是遭受了極大的打擊才覺醒的。”
王希坐在搖晃的木椅上,眼睛呆呆地看着乖乖低頭吃飯的凌霄。
她想了很久,很久。
眼眸中的溫柔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瘋狂。
“凌霄,等你再長大一點,我就給你找個工作,好不好?”
“工作是什麼呀?”
“工作,就是賺錢的途徑。”
“啊?爲什麼要賺錢呀?”
“因爲,媽媽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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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媽媽!”傾盆大雨中,凌霄跪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努力地迎合母親,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情。
他害怕,他恐懼,他迷茫。
他不知緣由。他不知母親的去向。
他只是哭泣着,蜷縮着。
他捂着臉頰,將自己與世界隔開。
他希望這只是場夢。
他想要永遠睡去。
但卻最終醒來。
夢醒,人去,樓空。
他最終只怨自己。
他最終只恨迷茫。
他爲此生最愛的母親,獻上了最悲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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