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M1911手槍正冒着青煙,老湯姆持槍的右手微微發抖。他看着戒備的秦武陽一眼,苦笑着道:“諾曼,不用這個樣子!真是想不到,我做了老頭以後還要沾染這血/腥!”
秦武陽看他的臉皺的比苦瓜還要嚴重,忍不住開解道:“老傢伙,不用放在心上,這個狗/日的社會,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你能堅持到現在纔開殺戒,已經是一個奇蹟了,上帝會寬恕你的!”
將手槍隨手丟在一旁,老湯姆捂着腦袋軟倒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中。胡亂抓撓着頭髮,老湯姆問道:“諾曼,你準備怎麼辦?”
秦武陽納悶道:“什麼怎麼辦?”
老湯姆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秦武陽,問道:“你殺了亨利,以爲就萬事大吉了嗎?麻煩纔剛剛開始,那羣瘋狂的法國佬一定會發瘋一般報復的!”
秦武陽這才瞭然道:“哈,老湯姆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完全沒有必要!這亨利必定有對頭,是嗎?”
老湯姆若有所思,道:“哦,你打算怎麼辦?”
秦武陽灑然一笑,道:“拿着信物,領取獎金!”老湯姆點頭而後又搖頭,慎重的道:“想法很好,只是莫倫特斯並非善人!”
秦武陽一舉手中的黃金左輪,笑道:“我可是很有誠意,只是需要你老湯姆引薦一下!”
老湯姆終於同意,點頭說道:“這個好說,你還需要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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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下車窗,面前是一棟豪宅。
秦武陽讚歎道:“竟然住在這裡,真是囂張霸道啊!”
老湯姆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道:“諾曼,現在你最需要的就是運氣了,願上帝保佑!”
秦武陽一笑,推門而出,彎腰指着腦袋說道:“我依靠的是這裡,而不是運氣,等我的好消息!”
“嘭”的一聲關上車門,目送老湯姆遠去,秦武陽才一整步伐,向門口走去!
道路兩邊是整齊的白樺林,起伏不定的山坡上鋪滿青草,滿園都是清新的氣息。正面是一處復古式的建築,六層高的大樓前是一個寬闊的廣場,十數輛豪車一字排開,暴發戶氣息十足。一個組合噴泉在廣場中央肆意噴灑着水花,帶來一陣陣的涼意。
保鏢將禮品送了上去,秦舞陽好整以暇的在門口等待,似在欣賞這庭院風光,深深的沉醉其中,沒有絲毫不耐。
消息很快傳來,檢查了一下有未攜帶武器,當然他們一無所獲。
打開木門,一個圓桌映入眼中。坐在桌邊的就是伯克利市最大的黑道頭子莫倫特斯,濃密的褐發,粗短的眉毛,鷹勾鼻子,湛藍的眼珠子正盯着黃金左輪目不交睫。
秦舞陽也很有耐心的站在那裡等待。
“是你殺死了亨利?”聲音短促而鼻音濃重
“是我!”
莫倫特斯一擺手,旁邊一人立刻上前,滔滔不絕的講道:
“諾曼·桑德拉,服役於海軍陸戰隊112師758團3營,王牌狙擊手,在歷次衝突中表現出色,獲得過英勇勳章一枚,國家榮譽勳章一枚。今年5月突然退役,原因不明。”
莫倫特斯盯着秦舞陽說道:“你突然出現在這裡,殺死了亨利,所爲什麼?你來見我,又爲了什麼?”
莫倫特斯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秦舞陽知道,倘若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今天怕是難以逃出生天了!
生死關頭
秦舞陽一笑,鼓掌道:“精彩,佩服!想不到短短十幾分鍾,閣下竟然將我的過去調查的一清二楚。至於我之所以退役,不妨一起告訴你,我現在調任亞瑟奧公司任職,一切都是軍事機密,想必閣下對它也沒有興趣。”
“我殺亨利,也不過是一個巧合。不過,既然我無意中幫了閣下一個大忙,便有兩件小事請閣下援手一番!”
“哦,什麼事情?”
秦舞陽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靜靜的說道:“我的這個朋友有夢遊症,有時候會衣冠不整的跑到大街上睡覺。倘若你的人看到了他,不妨給我打個電話,我不吝感激!”
莫倫特斯微微頜首,算是答應下來。
“另一件事呢?”
秦舞陽輕輕一笑,道:“我需要一隻削好的鉛筆,一張白紙,嗯,普通的就行!”
“唔,十分感謝!”
寥寥幾筆,將秦舞陽記憶中大衛·班納的肖像畫的活靈活現,拿起來滿意的點頭,然後說道:“這個人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是我的陣亡戰友的父親,可惜自精神病院走脫了。我到處找他不見,倘若閣下有消息的話,還請告知,我不勝感激!”
莫倫特斯向後一靠,黝黑的沙發一陣晃動,盯着秦舞陽冷冷的道:“我的付出超過了你的幫助。我需要你再做一件事纔算扯平!”
秦舞陽瀟灑的起立,70度彎腰行禮道:“樂意效勞!”
莫倫特斯一指禮品盒,冷冷的道:“用這把槍讓那些法國佬徹底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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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伯克利市的兩極分化更加明顯。黑黢黢的貧民區,燈火輝煌的富人區極端刺激着人們一步步向上攀爬的慾望。
蜘蛛街上黯淡的燈光連人們的面部表情都看不清楚,只有一雙雙眼睛閃爍着或明或暗的光芒。老舊的房子,油漆和水泥都已經剝落,訴說着城市的變遷。
地上,子彈殼灑滿了一地。有人正拿着噴水管到處沖刷。剛剛發生的槍戰讓這裡的路面上沾滿了鮮血。爲了減少麻煩,戰事剛一結束,那些黑幫分子便開始打掃街道!
剛剛結束的槍戰讓秦舞陽心有餘悸,這些法國人中竟然有子彈打不死的怪物。溫克爾,法國幫的頭領,強壯之極的體魄,七八顆子彈擊中了那人的頭顱,鮮血四濺,腦漿橫流,可仍然不死!最後十來把衝鋒槍將溫克爾達成了篩子,纔將其幹掉。
秦舞陽一共收穫了三個寶箱,一個鐵箱,兩個木箱。而付出的代價便是左手被吊帶掛在了脖子上,腦袋上還纏了兩圈白布。
“亨得利先生,我得先去一趟醫院。”
“好的!十分感謝您今晚的幫助,否則我們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哦,與亨得利先生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需要我們送你去嗎?”
“當然不用,還是這裡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只是我還需要一點點的幫助,是這樣的,我懷疑……”
“原來如此,請不用擔心,我們這裡有的是好槍手!”
秦舞陽本身並沒有開車來,老湯姆不知在忙碌什麼,電話也不接一個。秦舞陽只好一人沿着模糊的街道尋找回家的路。
轉過兩個街區,路上行人稀少,他們都被剛纔激烈的槍聲嚇壞了,一個個躲在家中瑟瑟發抖。
噠、噠、噠
孤單行走的聲音清晰入耳,讓人心中發毛,而秦舞陽目不斜視,步伐均勻,每一步都是標準的兩尺七寸,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
道路兩邊是破舊的城區。在每一個城市中,總有這種老城區,無論是紐約還是巴黎,是北京還是倫敦,總是無法避免。
伯克利市也是一樣!
昏暗的燈光透過狹小骯髒的玻璃,散發着一種淒涼的味道!
秦舞陽驀然停住腳步。
他冷冷的盯着一處陰影,淡淡的道:“出來吧!我等候你已經很久了!”
一個似坦克一般的壯漢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出,沉穩老練,不急不躁。此人身高足有兩米,身上穿着一身極有十字軍風格的裝甲。描畫着鮮紅十字的盾牌,鑲着寶石修長寬厚的大劍,面甲,板甲,護裙,一樣不少。更爲可怖的是此人負重如此之大,走起路來卻顯得輕盈自在,控制自如。
秦舞陽苦笑一聲,自言自語的講道:“知道嗎?我既希望你來,也不希望你來。你是在研究所還是在醫院找到我的身份的?”
那人停住腳步,長劍斜指地面,猙獰一笑,道:“這個,你還是到地獄裡去問吧!把你的幫手喊出來吧,小子!今天教你一個乖,想要以身爲餌來釣魚,也要魚線足夠強壯才能成功!記住吧,小子,殺死你的人是坦克!”
“看到我受傷,便想來撿便宜的蠢貨,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受死吧!”
“轟”
兩聲沉悶的槍聲響起,是狙擊手。坦克長劍一橫,用盾牌遮住面部,瘋牛一般直衝而來,氣勢逼人。子彈雖然集中了坦克,但是他竟然恍若無事。秦舞陽急忙後退,後方的街道里竄出十數人,手持衝鋒槍瘋狂掃射。彈幕交織,封鎖了坦克所有的進攻路線。
“死!”
坦克長劍一揮,“唰”一道亮光閃過,刺耳的音爆聲方纔響起。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光不是好路數,卻完全來不及躲閃。一個打手驀然一停,而後,突然萎頓在地,鮮血橫流,竟被斬成了兩段。
“劍氣!”秦舞陽大駭,連忙往人羣中躲去!
好在這個技能的使用限制頗多,坦克沒有連續亂斬,否則這仗也不用打了!
那些打手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人人悍不畏死,同伴的慘死不僅未能嚇住他們,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們的瘋狂。
“啊啊啊”
打手們大吼着踏步上前,火焰大熾,子彈橫飛打的坦克舉步維艱。然而,好景不長,突然,射擊全部停頓下來,卻是彈夾打空了!
這些打手畢竟不是軍人,不動火力梯次分佈,保持連貫的重要。坦克苦苦等待的機會怎麼會浪費,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坦克便流星般趕到,長劍左右斜斬,瞬間將兩人劈飛。
那兩人打着旋轟然落地,吐血不止,眼見是不能活了!
遠處的狙擊手連續開槍,早將坦克的盾牌打成了漏勺,卻絲毫不能阻止坦克的瘋狂。另外幾個打手趁機後退,重新拉開距離。坦克正要上前,忽然前方一米處三個手雷正在冒煙。
“混蛋!”坦克破口大罵,卻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懼。
“轟”
手雷轟然炸裂,氣浪將坦克高高拋起,人在半空中失去平衡。殺紅了眼的打手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兩秒鐘的時間裡潑灑了數百發子彈。
突然,坦克的盾牌碎裂成塊,他臉色大變,恐懼讓他轉身就逃,邊逃邊喊道:“你再不出手,老子就要掛了!”
一道人影自陰影中撲出,無聲無息,漆黑的刺刀殺向秦舞陽的後頸。刀未至,冰冷的殺氣已經刺的秦舞陽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