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秦舞陽笑容滿面,心道:“大衛·班納,你終於不再潛伏了嗎?”揮手叫上一輛出租,趕到老湯姆家中。
走完七萬八繞的狹窄街區,便看到老湯姆家中大門打開,機器轟鳴聲傳到了街區之外。秦舞陽歡欣的叫道:“老傢伙,看來你過的還不錯嗎?”
機器轟鳴聲嘎然而止,老湯姆以常人難及的敏捷從屋內衝了出來,見到是秦舞陽大喜道:“諾曼,你還沒死,我真是太高興了。”
三步兩跳一把便抱住了秦舞陽,秦舞陽大叫道:“快住手,我這可是名牌西服,你這一身該死的破抹布一般的工作服。”
話雖如此,秦舞陽卻沒有一絲逃避退開的意思,任由老湯姆發泄他的喜悅之情。之後,兩人走進屋內,秦舞陽問道:“老傢伙,大清早的在忙什麼?”
老湯姆道:“趕製一批穿甲彈,是外市的黑幫來下的訂單!”秦舞陽呵呵一笑,恭維道:“老湯姆,看來你聲名遠揚,發達之日爲時不遠了!”
老湯姆得意的一笑,道:“那是當然了!諾曼你不用嫉妒我,哈哈!”
秦舞陽似笑非笑道:“你這般出名,不知什麼時候CIA會請你去喝茶?”
老湯姆臉色一變,就連原本充好的咖啡也放在滿是油膩的桌上,瞪着秦舞陽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諾曼!”
秦舞陽一指屋內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機牀,道:“你在這裡明目張膽的製造特種彈藥,警察卻沒有來抓捕你,相信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交易。但是外市的警察卻不會關這些,萬一被他們捅給媒體,想必本市的這些警察很願意落井下石,順便掏空你的腰包。老湯姆,現在你還覺得這是杞人憂天嗎?”
老湯姆並不是頑固不化的人,一聽秦舞陽說的頗有道理,便苦惱的抓着頭髮道:“那該怎麼辦呢?只靠的生意,你知道一直以來我就是這樣做的,那隻能餬口飯吃,我將來養老的錢到那裡去籌呢?”
秦舞陽雙手一攤,道:“老夥計,我不是反對你和外市的黑道交易,只是反對在這裡交易,你可以到別的地方做交易,這叫做聲東擊西。對了,你知道東方有一個狡兔三窟的故事嗎?”
老湯姆一聽秦武陽說的頭頭是道,兩眼放光,連忙殷勤的將咖啡端給秦舞陽,道:“哦,沒有,說來聽聽!”
秦舞陽輕啜可一口便放下,接着道:“當然,你可能不知道我祖母是一個東方人,據東方的獵人說,一個狡猾的兔子一定不止有一間房子,他們一般都會準備三個地洞用來藏身。這樣就隨時隨地的可以轉移,還可以用來迷惑獵人!”
老湯姆若有所思,道:“哦,那又怎麼樣呢?”
秦舞陽一口將咖啡喝光,然後道:“你真是不可救藥了,老夥計。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要多租幾處房子,用來迷惑敵人,比如說你可以在本市最繁華的陽光大道租一間辦公室,那些外市人來交易的時候,便可以在那裡交易。完全可以將你的產品提升幾個檔次,當然價錢也要提高兩倍。還有你還可以在向日葵街區租一間房子,用來逃跑,你知道那裡一向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也不會有人來排查你的身份證明,稅收記錄之類的。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老湯姆道:“我明白了,但是諾曼,這些都是要錢的呀!”
秦舞陽一翻白眼,沒好氣的道:“老夥計,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你仔細想象吧!不過我可以幫你出一小部分,就是向日葵街上的房子由我來出錢,不過我需要先住上一週。”緊接着,秦舞陽又問道:“你知道那裡有很好的外科醫生嗎?不是正規醫院的那種!“
老湯姆總算是擺脫了秦舞陽的說教,傲然的點頭,“我當然知道!”然後問道道:“你受傷了是吧,諾曼?”
秦舞陽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還有啊,我需要一些特殊的炸彈,你這兒有沒有存貨?”
“什麼炸彈?”
“嘿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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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諾曼的事情就擺脫你了!”老湯姆在這裡不愧是活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總有相熟的人。
“湯姆,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快滾吧!在這兒多嘴多舌的礙事!”菲特列的聲音渾厚,非常響亮,就算是平時說話也像打雷一樣。
腓特烈挑簾走了進來,粗聲說道:“把衣服都脫下來!”
秦武陽愕然道:“啥?”
腓特烈再次強調道:“脫衣服!”而後又不懷好意的看着秦武陽,淫/笑道:“你不會準備讓我幫你吧,當然,我是不會介意的!”
打了一個寒顫,秦武陽連忙搖頭!
秦舞陽很是不習慣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坦身露體。不過,好在他的傷勢主要集中在上半身。脫掉西裝,平躺在病牀上看着菲特列。
腓特烈的身高即使在歐美人種中也算是極高了,身材粗壯,若說他是一個屠夫或者橄欖球員都有人相信,可若說他是一個外科醫生,只怕人人都會搖頭。
可是事實永遠比故事更加離奇,腓特烈從事外科醫生已經十數年了,在伯克利市的黑暗世界裡非常有名。當然這分爲兩個方面的名氣,一個是極高的醫術,迄今爲止,還沒有人直接死在他家裡的病牀上,這也使得那些黑道人士對此趨之若鶩,因爲他們相信這裡的病牀是萬能的主祝福過的;而另一個名氣這是收費非常離譜,取一顆子彈要成千上萬的費用都是有可能的。
看着秦舞陽渾身的傷痕,正在準備工具的腓特烈驚訝的停了下來,道:“天哪,難道你被大象踩過嗎?”秦舞陽苦笑不語,腓特烈接着道:“不過我可不是在關心這個,我的意思是,你付得起帳嗎?”
秦舞陽愕然,腓特烈一聳肩,道:“開個玩笑,別那麼在意!”他舉起手中的麻藥,道:“我要開始了!”
秦舞陽問道:“你難道不需要先戴上口罩嗎?”
“哦,該死的,太久沒有做過手術,竟然忘記了!我得好好找找才行!”
“啊!”秦舞陽立刻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手術很快,看着鋒利的手術刀在身上跳舞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剛剛做完手術便吵着要離開,至於費用的問題就由老湯姆來負責償還了!
裡三層,外三層,身上裹得紗布讓秦舞陽覺得活動起來很不方便,不好好在身體的恢復能力極強,有望在五天內完全康復!
套上外套,起碼從外表上看秦舞陽已經是一個健康的人了。而此刻他正遊蕩在向日葵街上尋找出租的房子。
道路的寬度原本足夠四輛車並行,但是因爲家門口堆放了太多的雜物,使得現在只能兩輛車交錯行駛。好在來這裡的車輛實在算不上多。
“砰砰砰砰”
“該死的傢伙,是誰在吵人清淨?”剛一敲門,便聽到一個極度不耐煩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看來這一定是一個極醜的女人,否則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秦舞陽暗自想道。門一開,果然證實了秦舞陽的判斷。
“嗨,我是送錢來的!”拿出一疊美刀甩動的震天響,搶先堵住這婦人的嘴巴。見到這般景象,女人的大胖臉努力擠出一個讓人作嘔的笑臉,道:“先生,您有何吩咐?”
秦舞陽瀟灑一笑,大理石雕刻的臉龐讓女人着迷入魔,道:“不讓我進去談嗎?”
“好的,好的,您請進!”女人忙不迭的讓開道路,一邊趕快將雜亂的屋子收拾了一遍,動作敏捷非常。
秦舞陽問道:“該怎麼稱呼您呢?夫人。”
“瑪格麗特,請叫我瑪格麗特!”
“好的,瑪格麗特夫人。我是來商談租用你們的這間房子,長期租用!”秦舞陽態度誠懇的說道。
瑪格麗特顯得很是爲難,她雖然很想給眼前這個男人一個好印象,現實卻不容她這麼做,她無奈的答道:“很抱歉!我們一家五口全部擠在這個破房子裡,離開這裡我們那裡也去不了!”
秦舞陽將錢放在杯盤狼藉的餐桌上,笑道:“你們當然不會無處可去,有了這些,你們大可先到新澤西州遊玩一番,再去看看新奧爾良風光,一切都不必擔心!”
望着那疊足有5萬的綠色鈔票,瑪格麗特喉嚨裡咕噥了一下,難以置信的問道:“就爲了租我們這個房子?”
秦舞陽肯定的道:“當然,這是一年的租金!”
瑪格麗特一把搶過鈔票,胡亂的數了一番,才心滿意足的道:“好的,沒有問題,現在你們就可以搬過來住!”
秦舞陽笑道:“俗話說:破家值萬貫!你們還是收拾一下家當纔好!”
瑪格麗特一揮手,大方的道:“不用了,這些東西都是撿來的,你們如果願意用,就留下,不想用,就丟掉!”
秦舞陽拿出幾張空白的紙張,說道:“各相關部門的手續還需要麻煩瑪格麗特夫人幫忙了!”
瑪格麗特臉上泛出一種淡淡的油光,聞言,她接過來大包大攬的道:“小事一樁。”然後,她以極快的速度收拾了一個箱子,對秦舞陽道:“我可以離開了嗎?”
秦舞陽正拉開百葉窗,讓陽光照進這個幾乎都要發黴的屋子,道:“當然,您隨時可以離開,夫人!只是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您知道這兒附近有沒有新近搬來的客人,我也好上門拜訪一番!”
瑪格麗特爽快的道:“我知道,對面向左數第三間房子有一個老頭搬過來不久,只是他很難相處,我建議您還是不要理他的好!”
秦舞陽十分有誠意的感謝道:“真是感謝您的建議,夫人!”說完他拉開房門,讓這位夫人氣勢高昂的離開!
自始自終,瑪格麗特都沒有問秦舞陽的名字。望着她的背影,秦舞陽眯着眼睛,低聲笑道:“真是聰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