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60 隱藏的選擇
很奇怪的，發生在這個角落的現象並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就算舞池中的有不少人之前是看到了陳汐往這邊走來，但一望見門口畫着的五芒星標誌，他們的目光就彷彿被什麼力量牽引走了一樣，瞬間就滑向到了別處。而在門被關上的一刻，他們中已經全然將有人過去開門的事實徹底遺忘掉了，彷彿剛纔根本就沒有人來過。
這便是獵魔人的神奇手段，只用了【閒人驅散】和【短暫遺忘】兩個簡單的魔法術式就能防止他們的聯絡點被普通人發現。
因此，也就沒有人發現，在門被徹底關上的下一秒，有一個明顯的詭異抖動出現。
像是什麼東西被一下猛地撞在堅硬的物體上，然後震動感傳遞到與牆壁連接門框上。
“不得不說，爲了防止門板被喝醉酒的傢伙意外地弄破，這門的質量還真結實，被我這樣砸都弄不破。”
陳汐站在門內的通道位置中，看着完好無損的門板，以及下方那個冒着白煙、已經徹底解除了隱形狀態的球狀跟蹤裝置，眼神裡帶着幾分嘲弄。
憑藉回射眼能看破隱形單位的能力，他早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人跟蹤了，之所以先前一直都沒有動作，便是擔心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決斷提前展開行動。不過到了此時，來到獵魔人的聚集點後，陳汐已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因爲敢在這裡肆意動手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很久，就是還活的非常之好。前者大概可以評價爲實力不濟的蠢貨，而後者只能說是給別人膜拜的偶像，不僅實力高強、膽略也足，這纔敢在桀驁不馴的獵魔人大本營動手。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跟對方進行攤牌：“我已經注意到你們的手段了，現在還不動手，不怕我跑了嗎？”唯恐那邊來得慢了點。
等發出這個催人的信號後，陳汐便不再理會那些傢伙會何時來到。直接就往裡面走去。
他耳力很好，已經聽到通道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喧譁聲，想來裡面不會是個弱於外面迪吧的熱鬧地方。想要找到合適的信息來源渠道，估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要抓緊時間了。
走了大約二十步，一股很難形容的味道飄進了陳汐的鼻孔裡，有些像是硫磺的那種刺鼻臭味。又有點混雜了血液的鹹腥氣，總而言之，非常難聞。
正當他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惹人生厭的味道時，難道是跟外面的五芒星一樣，想讓普通人不願進來時？通道的前方兀然地出現了一條十字岔路，而轉角的地方也同時有個人過來。
他是個很胖的胖子。睡眼朦朧的像是剛醒來的樣子，打着哈欠對陳汐說道：“唔啊.......我叫彼得潘，歡迎來到真正的血腥瑪麗，別奇怪你現在看到的這條岔路，對於第一次進駐菲爾德蘭的獵魔人，我們通常是懶得詢問那些不知道是造假的、還是真實的過往經歷，所以想證明自己是有實力經驗的獵魔人。就試着分辨出異類氣味的來源方向，它會決定你們進去後該有的待遇，是和那些菜鳥們一起吹牛打屁，還是直接跟老手們一起，互相交換一些有用的信息，反正選擇的決定權都在你自己身上。”
他似乎說過很多遍一樣，話音一落就直接退了回去，獨留下陳汐一個人站在岔路前進行選擇。
“還真是簡單明瞭的判斷手段啊。也不怕別人誤會！”
陳汐失笑道，看着剩下的三個方向搖了搖頭，他想到了先前胖子的奇怪情緒反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其中的一條路走了進去。
半分鐘後，站在門外等待下一位來訪者的彼得潘愕然地看着推門進來的陳汐，忍不住發出驚訝的詢問聲：“你是蒙的吧，我最近好像沒有聽說過有熟人打算介紹別人進來......”
在彼得潘正驚訝的當頭。旁邊又有一個聲音冒出來：“明顯是你的演技太爛，我記得那邊的幾位就是你漏進來的吧。”
這是一個坐在吧檯位置的美豔婦人，有着一臉冷傲的神情和滿頭詭異的白色長髮，但身上卻穿着一件性感暴露的黑色紗衣。輕薄的質地根本掩飾不了豐滿的身材，而且V字領直接是開到胸前很低的位置，將白花花的胸脯肉露出來了大半，她嘴脣邊還帶有一個醒目的美人痣，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像是危險的黑寡婦，誘惑但卻充滿了危險。
但陳汐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秒便馬上轉移到別的地方，因爲這兩個並不是門內的所有人，而是十幾分之一。
這個像是小酒館一樣的房間內總共有二十多人，三三兩兩地圍着酒桌的位置坐下，看他們互相交談的熟絡樣子，明顯是彼此非常熟悉，但詭異的是，張開的口中並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來，反而在桌子的中央有一些額外的聲音冒出，陳汐仔細看去，卻是一些像電視一樣的畫面，映出的影像跟這裡很相似，同樣是許多人圍坐在一起，交流着一些事情和信息。
當陳汐觀察的時候，兩人的嘲諷聲依舊沒有停，反而愈演愈烈，出現了人身攻擊。
“斯嘉麗，你那是什麼記性，這都是十幾年的事情了，總共纔出現那麼寥寥的四位，你以爲別人都像你這顆又老又蠢的腦子一樣，別人說什麼都信？”
“總比你好，新加入的人明明可讓熟人介紹便是，得利的部分我們抽成，可你非要留下這一條道出來！”
“我這還不是害怕那些聰明又有決斷的人，萬一他們中有人看出來問題，我又沒有留下適當的轉圜餘地，比起等他們發達後攪黃我的生意，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加入進來，就你這想法，完全是胸大見識少！”
“得了吧，彼得潘，你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二十年前被那個【血手人屠】大鬧的事情嚇破了膽，這纔想着做人要留一線，還不是擔心後面再出同樣的事情。”
“噓，別說了好麼，小心被那傢伙知道，他可是還在菲爾德蘭。”
陳汐聽到這裡，不得不開口了：“這跟彼得潘老闆沒關係，而是我對別人在說話時的用句用詞方式背後所含有的潛臺詞意義很敏感。”
硬着彼得潘期待的目光，他詳盡解釋道：“彼得潘老闆在告訴我怎樣選擇的條件信息時，並沒有用上任何能確定某個概念的詞彙和句式，特別是在說道‘想證明自己是個有實力有經驗的獵魔人’後面的意思時，他沒有特意指出是兩個選擇的條件下，當然，在一般情況中，很難有人會注意到這點，基本是跟着老闆暗示，而做出只有兩個選擇的答案，但我生性比較謹慎，喜歡從全盤的局面上去考慮。”
陳汐懷疑，如果自己再不開口讓這兩個人停止下來，很可能到了後面這兩個看起來是老闆的傢伙會覺得殺自己滅口是一個解決紛爭的最快手段。
而且他還有事情要趕時間做。
“對了，冒昧的問一句，我從那裡能找到關於各種異類能力特點的資料，還有，不用擔心，我會對今天的一切進行徹底地保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