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105 你笑什麼?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不會是你看錯了吧?”
古伯納這次問的是貝尼斯特。
不是他在懷疑貝尼斯特所說內容的真實姓,而是他的本意其實只不過想借貝尼斯特發難這個事實,來打擊一下陳汐在獵魔人和城管隊伍中的威信。
沒辦法,這傢伙的表現實在是太逆天了點,實力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卻能屢次把那些強於他許多的人耍的團團轉,讓古伯納每每出乎意料之外,卻有種特別強烈的威脅感。如果還讓陳汐處好跟別人的關係,到處結交下屬,那他這個領導還怎麼去當,還要不要擔心權力被架空的事情了。
可問題在於,他一開始的時候絕然想不到貝尼斯特竟然是在主動幫助異類的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最後發難,他可是還存着藉助陳汐的智謀來進行參贊的打算,一棒子打死可不是他的本意啊!
這算是騎虎難下嗎?古伯納心裡問着自己。
所以這時候,他不得不心內苦笑着站出來,重新掌控話語的主動權道:“貝尼,你應該還記得我在地下說的那句話,根本不會有人能夠在跟聖徽進行心靈綁定的情況下,做出投靠異類的叛逆舉動,甚至只要冒出那種**的想法,聖徽的正能量就會受到牽引發動出來,將這些叛逆的身軀點燃。”
“因此,我不得不懷疑你所說的內容中有多少是因爲泄憤的因素捏造的,當然,我知道你因爲屢次的慘痛遭遇而非常討厭陳法拉,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你絕不能故意歪曲事實,陳法拉雖然做事混蛋了點,但出發點都屬於好的,是想能夠更好地打擊到那些**異類的目的(他說的自己都不信),你可別因爲仇恨矇蔽了雙眼,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跟曼德拉一樣,古伯納此刻也在全力爲陳汐進行轉圜周說。畢竟衆怒難犯,以他大主教的身份主掌一個教省的地位也不能強迫這些被嚇着的人再跟陳汐合作在一起,效率低下是一回事,他更多的是擔心陳汐因爲相處不愉快或是什麼其它的原因,再把更多的人坑害了。
“真是一個完全不讓人省心的混蛋,難道特別聰明的人都是這麼持才傲物、我行我素。”
古伯納已經決定了,在這次之後,就將陳汐和幾個自己特別看好的人調出來,正式安排在聖公所的編制中。比如像陳汐這樣心狠手辣只講目的底線很低的角色,就特別適合宗教裁判所。
但陳汐似乎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人作死就會死的概念,在旁人的眼裡,他好似腦袋被門夾了一般,表情遺憾地嘆了口氣道:“沒想到啊,我如此低調隱秘的動作居然也被發現了。”
聲音不大,其內容卻不亞於在衆人的耳邊炸起一陣驚雷.......
這傢伙居然認下了!
“我當場就驚呆了有沒有!”衆人紛紛用啊成O型的口型表示自己已經看不懂劇情的發展了。
陳汐的回答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他們現在迫切渴望有哪位好心的聰明人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陳汐究竟是瘋了還是傻了!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菲爾德蘭正面臨最大危機的現在,居然一句反駁都不講地將這種誅心的指謫認下。
他就不怕被古伯納分分鐘滅得連渣都不剩嗎!
“虧得這老頭兩秒鐘之前還在幫你啊!你這樣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究竟是有多不想給他面子啊。”
衆人很無語地猜測着陳汐的想法,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他們對古伯納的怨念,如果條件允許且沒有後果,他們保證跟陳汐的做法一樣。
而與此同時,人羣中懷着同樣表情的古伯納正義無比愕然地看着陳汐,臉上好似被誰重重地打了一巴掌一樣,正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生痛。
“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次.....”
他抽搐着一張老臉說道,手中的權杖不自覺地握緊了些:“我很想知道我剛纔沒有耳聾吧。”
“大主教閣下,你聽的沒錯,我的確是在隱秘地收集那些聖徽。”陳汐再一次果斷地承認道。這句話立時是把所有人心中的那個疑問一掃而空。
他沒發瘋!
發瘋的人不會像他這樣,能短時間內將兩個相同的概念用不同的意思表達出來。
“你終於承認你的做法了!”
貝尼斯特邀功似地看向古伯納,眼神中彷彿是這麼說的:“看吧,我說的不錯,沒有一點冤枉他”。他知道,陳汐已經完了,徹底的完了,就算古伯納不想殺他,也無法活着讓他離開菲爾德蘭,可以說,上天下地沒有誰能夠救得了他。
“YES~~~”貝尼斯特興奮的在心裡吼道,之前的滿滿怨念都化爲此時的快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陳汐絕望的樣子,他要乘勝追擊。
“想必大主教也疑惑事後的搜索工作中怎麼沒找到死掉那些人的聖徽,那時候我們還以爲是被異類們帶走,但事實上,都是他乾的,從居民樓開始就一直在做這種事情,偷偷地將聖徽找到,然後隱藏起來,爲的就是削弱我們的勢力,無法讓大主教閣下收回聖徽,然後再次分配給需要的人。”
“而對於這種暗地裡搞動作的混蛋,我覺得大主教閣下必須給他以嚴重的懲戒,僅把他驅逐出城管隊伍還算便宜他了,要的就是殺雞儆猴的效果。”
貝尼斯特惡狠狠地把落井下石的話說完,就站在原地和他的小夥伴一起期待陳汐驚恐、怨恨的反應。這些都是他當初兩次遭遇到的真實寫照,一次被埋在樓底、另一次是被異類和魔化生物包圍,都恨不得是殺了這個混蛋。然而,迎着他們的注視,陳汐卻淡笑着站在那裡,還鼓起了掌聲。
啪啪啪.......
“很棒的推論,看來你是打算置我於死地了?”陳汐說的那個“我”彷彿不是自己一樣。
貝尼斯特再次感受到一種不對勁的感覺,表現在陳汐臉上的反應太平靜了,平靜到有些可怕。
“你笑什麼!”
貝尼斯特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擔心,這種樣子的陳汐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就算到了如今這種絕境,竟然還像是在全盤掌控着大局一樣。這種小看的態度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別以爲故作坦然,就能迷惑別人,這次你一定是必死無疑。”
“是嗎,笑你似乎是有些太過於想當然了不行嗎,你能管這麼寬?”
陳汐輕蔑地一笑後,便不再理會貝尼斯特不甘心的繼續呱躁:“想當然?你別囂張,我可是有證據的,我知道你收集的那些聖徽藏在那裡......”
他直接把視線對準古伯納的方向,說道,“大主教閣下,看起來這幾人還沒有將聖若翰騎士團徽章的功能完全打開,導致他們一開始就產生了誤會,現在居然又腦洞大開的來臆測我的作爲和大主教閣下的想法,真是可笑、可悲,也不怪我想要拋掉這些垃圾,另尋隊友,他們實在是太不中用了。”
說着的同時,陳汐的手上已經冒出了淡白色的光芒。
其亮度雖不濃烈,但裡面蘊含的正能量大小卻明明白白地能被在場的所有人感受到,這絕不是一點半點的程度,而是不下於他們在古伯納帶領的那些手**上感受到的數量。
此種驚變一出,立時就達到了一個神轉折的效果。
“這不可能!”
衆人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剛纔還得意的貝尼斯特已經震驚地不斷後退,然後一個不穩摔倒在他的小夥伴們的臂彎裡。
在他蒼白的臉上透着一種驚駭欲絕的恐懼,目光是緊緊盯在陳汐手中的那團光亮。
“爲什麼他還能引出這個《聖若翰騎士團的認可》!”
當然,這其中的奧妙只有少部分才思敏捷跟了解內情的人才能看出來,大多數還是屬於懵懵懂懂的狀態。
不過就算再懵懂,他們還是能夠大概猜出,這絕對是有利於陳汐的證據,而且是確鑿無疑的證據,沒看到貝尼斯特都被嚇成這樣了嗎?
“才三天不到的時間裡,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的開啓量了!”作爲知情者之一的斯坦利暗暗訝異道。
如果按着貝尼斯特的思路,他之前還猜想過陳汐的實力是不是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只有這麼一點的程度,而是受到了聖徽壓制的結果,那麼,陳汐的真正實力恐怕是相當恐怖,最少都有四星獵魔人的概念,但此時,望見這一幕,他就已經不那麼認爲了。
因爲能幫異類們做事還帶激發出聖徽能量的,恐怕只有五星級別的傳奇獵魔人,或者是魔王那一級的魔鬼降臨在這世上,而這種實力的存在不可能不被他察覺到.......斯坦利擡眼望着陳汐,目光中流露出點點疑惑,那他爲什麼要藏下那麼多的聖徽?
“看到你們依然迷惑的樣子,還是由我來解答吧。”
從陳汐展露出那團正能量光芒時起,古伯納就莫名的鬆了口氣,此時,不待面露不解的衆人發問,直接就爲他們解釋道。
“聖徽本身並不能蘊含這麼多的能量,你們精神上感受到的只是一個假象,其實你們只要仔細想一想就能明白,如果每個聖徽都能有這麼多能量存儲的話,我們只要通過【地獄之門】將其投入進去,這幾百個聖徽就會成爲最恐怖的自爆炸彈,從裡面宣泄出來的滔天正能量直接就能將地獄大半的範圍夷平。”
“實際上,聖徽只是作爲一個通道而存在,連接着我們聖公所的信仰空間,你們在裡面感受到的浩瀚正能量,是由數以億計的虔誠者將自己每天積累下來的願力進行傳遞的結果,就跟我之前在地下說的一樣,這些願力代表了虔誠者最美好的願望,跟**有着天生的敵對姓質,一旦心思迥異者帶上它後,抵抗正能量的侵染就已經不易,更別說其中很多都還附有歷屆騎士團正式成員的部分意志,最是對**之物敏感,沒有超強的精神壓制力,根本不可能激發裡面的正能量。”
“所以,我纔沒有在意失蹤的聖徽,因爲就算讓那些異類拿到了也沒有損失,反而會成爲一個連接的座標點,只要我用權杖打開通道,頃刻間,龐大的正能量就能摧毀那裡的所有邪物!”
聽到這裡,衆人都是恍然大悟,紛紛暗叫這老頭好腹黑,看似有些不靠譜的動作後面,卻安着這麼歹毒的心思,真真叫人不可貌相啊........好吧,他們對此其實早就體驗過很多次了~~
只是這個疑惑稍解,另一個問題又涌上心中。
既然能證明陳汐的青白,那麼他爲什麼還要冒着風險收集這些聖徽,他難道不知道別人會因此而懷疑到他跟異類勾結嗎?(。)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