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恩斯一點也沒有鬱南逾越指揮的想法,他大聲吆喝着,隨着一陣陣巨雷般的爆炸聲,基地外圍圍牆全部被爆炸衝擊得向外倒飛而去,巨大的合金圍牆每一塊都重達數十噸,被高爆炸藥掀飛出去砸在兵蟲之中,一下子至少又有數千兵蟲倒了大黴。
在圍牆內部,高爆炸藥形成的火團與衝擊波一樣形成強大的殺傷,處於內部圍牆牆盾後的人類士兵倒是沒多少感覺,可地面上的兵蟲很多都被掀翻在地,無數碎石比起子彈更猛烈地打在蟲子大軍之中,在啪啪啪啪聲中,被打斷腿打爛身體的兵蟲更是數不勝數。
照明彈升起,地雷和手雷在射擊空隙不斷投擲,爆炸聲讓大地不斷震顫,一團團電漿劃過天空落入數百米外的兵蟲羣內形成一道道閃爍的電網,戰火的景色從高空看去甚是美麗,可在激戰中的人類士兵眼裡,這可是生死攸關不能半點麻痹。
兵蟲依舊無休止攻擊着,甚至數十次險些從圍牆上爬上來,鬱南也在圍牆上協助攻擊,他手裡兩把突擊槍不斷點射,凡是看到他射擊威力的人無不爲之驚歎。
一槍一個彈無虛發,甚至他更換彈夾都來不贏,所以旁邊兩個士兵專門在他射擊結束時遞上兩把槍替他更換彈夾。
一夜下來,鬱南都有些疲憊了,他的身體倒是吃得消,可高強度聚精會神地射擊,他身後只有無數的子彈殼,就算是幫助他換彈夾的兩名士兵都氣喘吁吁顯得無比辛苦。
陽光出來了,當遠方山頭被照亮的一瞬間,所有的兵蟲就如同接到號令一般立刻倒退而去,如同潮水般的來,又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大地上堆積如山的蟲族屍體。
“鬱南長官,喝水......”
一名士兵將一瓶水遞到鬱南身前,這士兵知道,昨夜要不是有着機甲小隊和鬱南的指揮,這裡就算能夠守下來,能夠剩下十分之一的人都算是運氣了,何況在整整十一個小時的夜裡,守軍最多犧牲了不到兩千人。
這一切都是鬱南的功勞,他兩把突擊槍沿着圍牆不斷支援各處,按照兩名專門替他換彈夾的士兵所言,這一夜,鬱南手中的槍就沒有停止開火過,而每一槍殺死一頭蟲子,這是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那些腰間只有一個彈孔的蟲子,就是鬱南的傑作。
鬱南坐在圍牆上的彈藥箱上將手中的槍扔下,拿着水灌了幾口遞給士兵笑道:
“大家辛苦了,讓大家注意一下沒有死掉的蟲子,那玩意兒還是有攻擊能力的。”
“嗯,我去告訴大家去。”
士兵離開,拖着疲憊身體的巴恩斯走了過來,他看着一夜激戰快要成爲廢墟的主基地搖頭說道:
“剛纔統帥部命令,主基地撤銷,我們馬上就要回到艦隊去了,巴列爲現在已經被軍法處逮捕,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處絞刑,至於你和機甲小隊的功績,戰場記錄已經反饋回去,我相信軍政處不會將你們功勞抹殺的。”
鬱南點頭道:
“既然主基地要撤離,我也得趕緊回前進基地了,這一次主基地本就不該主動攻擊,否則以外部的防禦電樁就可以阻擋蟲族大半天,這件事你可以向上面彙報一下,好了,我告辭了,後會有期。”
巴恩斯對鬱南又主動敬禮,在他的心中,鬱南不是一名少尉,而是一方統帥,冷靜的思維,快速的佈置安排,當然還有他自身恐怖的戰鬥力。
或許在戰場外很多人都能模擬作戰,遇到這樣突發而危險的情況,就算是巴恩斯這種心態平穩的人都會找不到頭緒,可鬱南無論什麼情況似乎都冷靜無比,殺蟲衝陣如此,指揮調度如此,還有當初他被包圍在前哨站依舊如此。
這樣的人才是帥才,因爲他不會爲時態變化而焦頭爛額心神不寧,只有平靜的心才能夠在危機中選擇出最好的方式。
看着鬱南駕駛機甲離開,在主基地圍牆上,數萬軍人不論軍銜大小皆面對着機甲遠去的方向行了一禮,他們不知道,要不是隻想要功勞的司令巴列爲胡亂指揮,昨夜的危險幾乎會很小,否則此刻他們絕對會向軍事法庭起訴巴列爲了。
鬱南離開主基地並沒有直接回前進基地,他通知了一聲艾米麗他們防守好前進基地,他卻在半路一個山谷中將機甲收起穿上戰甲向丘陵後方急速掠去,因爲就在剛纔,白女王檢測到了鬱南釋放的兵蟲訊號就在附近,鬱南打算看一下這些撤退的兵蟲會去什麼地方。
昨日下午到凌晨,蟲族至少出動了四百萬大軍攻擊基地,最後留下了一百五十多萬屍體撤離,看數量蟲族死亡巨大,可按比擬計算,人類五萬大軍只剩下三萬軍隊保持完整,以蟲族沒有畏懼的攻擊,只要攻入基地內牆,繼續拼下去一定是蟲族獲勝。
因爲天明蟲族喪失了黑夜攻擊的優勢主動撤離,並不是說蟲族會害怕了,負責操控蟲族大軍的母蟲只是保存實力而已,否則白天太空轟炸機部隊出現蟲族損失會更大,再加上太陽射線影響,母蟲的探測估計會出現問題,要不然它是不會如此指揮的。
鬱南根據蟲族喜歡夜戰猜測到這個可能,只是現在的他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先抓一部分兵蟲做試驗,至於母蟲的事情他還可以放在後面甚至可以不抓都行。
數分鐘的狂奔,鬱南出現在一個峽谷的懸崖頂端,在這個峽谷裡,上百萬兵蟲正排列着隊伍衝進一個巨大的洞窟,鬱南將兵蟲的畫面拍攝下來,當峽谷中只剩下十幾頭兵蟲和一頭押後的電漿蟲時,鬱南一下變成巨人從峽谷頂端落下,巨大的手指在他詭異的閃動下迅速點住了兵蟲和電漿蟲的神經連接點。
點穴術再次起效,研究過蟲族的神經節點,鬱南能夠快速掌握如何斷開蟲族的神經控制,只是瞬間這羣兵蟲和電漿蟲就如雕像一般停在原地。